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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40)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9:37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嗯?”有八卦,俞梢云竖起耳朵,瞌睡一下就没了。
  太子翻过一页书卷,听一墙之隔的裴溪亭似笑非笑地说:“你是因为青铃铃才看我不爽,你喜欢他?”
  “不行吗?青铃铃声色动人,愿意捧他座儿的人能从鸳鸯馆排到城门口去,这很奇怪?你不也是其中一员吗——别想否认,”王夜来拔高嗓门,“先前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你进了他的房门,很久才出来,屋子里没有传出青铃铃唱曲的声音,那你们在里头干什么!”
  裴溪亭不知道姓王的说的是哪一次,也懒得解释他和青铃铃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只是说:“给青铃铃捧座的那么多,怎么别人不来找我麻烦,偏你来,王公子气性很大嘛。”
  他仰身靠上椅背,淡淡的瞧着王夜来,“可是据我所知,青铃铃和你并无任何暧/昧关系,人家都不一定记得你这号人,请问你这气性是打哪儿来啊?”
  王夜来冷哼一声,说:“我喜欢他,所以嫉妒你,不行吗?”
  “你对不属于你的人占有欲好强啊,那真是奇了怪了,你若要嫉妒,最该嫉妒的得是宁王世子吧,你怎么不去绑世子?”裴溪亭哂笑,“该不会是不敢吧?”
  王夜来直气壮地说:“我当然不敢对世子有丝毫不满,我就是欺软怕硬,有问题吗?”
  裴溪亭没有说话,果然听见游踪说:“我笼鹤司的人,何时轮到别人随意欺辱的地步了?”
  王夜来后知后觉说错了话,脸色跟着一变,连忙说:“游大人,我绝对没有轻视笼鹤司的意思,我只是想找裴三,这事说起来是我和裴三之间的私怨,不是吗?”
  他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游踪有公私不分、以权压人之嫌。
  游踪说:“裴文书是笼鹤司的文书,你跑到笼鹤司的地界来欺负他,和一只狗故意跑到我面前来撒尿没有区别,还盼着我避嫌忍让吗?”
  游踪目光微沉,那种骨子里的凶性只泄出三分,已然让王夜来脸色煞白,一时没有言语。
  游踪收回目光,一边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两行字,一边说:“王公子,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不欲多加为难,误你性命前程,但是我得提醒你,下次再敢脏了我门前的地,我会摁着你舔干净。现在,”
  他拿起那张信纸,对王夜来说:“留下你的狗,拿着这封信回去,替我给王郎中问个好。”
  王夜来绷紧下颌,沉闷地应了一声,上前双手接过信纸,僵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下了。
  “站住,”游踪说,“向裴文书赔罪。”
  王夜来藏在袍子中的拳头咔咔作响,猛地转身向裴溪亭捧手,说:“对不住了,裴三……裴文书。”
  裴溪亭侧过身,并未接受。
  你奶奶的!王夜来简直咬碎了牙,见游踪并未再说什么,转头快步走了。
  “别鼓着脸了,”游踪看着裴溪亭,语气温和了些,“他回去少不得一顿毒打,就当给你出气。”
  裴溪亭“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调整表情,“我鼓脸了吗?”
  游踪点头,“鼓了。”
  “好吧。”裴溪亭按了按脸腮,随后拱手说,“谢谢大人替我出气,您不愧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俞梢云无声地“咦”了一声,瞅见自家殿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显然也对裴溪亭甜言蜜语戴高帽的做法颇有看法。
  游踪也想到了殿下先前的话,不禁好奇地问:“你对多少人说过这话?”
  “真没多少,”裴溪亭坦城地说,“已经故去的一位长辈,给我塞很多料的卖饼叔叔,然后就是大人您了。”
  他掰了三根手指,很无辜的,“不多吧?”
  “倒是比我想象的少很多。”游踪把裴溪亭招到桌前,瞧了他两眼,“你和那个青铃铃,没什么事吧?”
  裴溪亭说:“真没有上过床,就是朋友关系。我不是得罪小侯爷了嘛,就先和青铃铃撇清关系了,免得牵连他,只是现在看来,这关系也没撇得太清楚。”
  游踪因他直白的遣词默了默,说:“我不是要过问你的私事,而是青铃铃与宁王世子关系匪浅,你若是因为年轻气盛想与他来一段露水姻缘,是很不明智的。”
  “我知道,大人放心,我和青铃铃绝无不清不白的关系,而且,”裴溪亭想了想,斟酌着说,“我觉得王夜来在忽悠人。喜欢听青铃铃唱曲儿的人那么多,他偏偏就嫉妒我了?若是按照他欺软怕硬的原则,那些客人里可有不少比我软的软柿子,他应该去捏他们才是。还有打一开始在披霞山,他就是故意射我,他眼神里的恶意骗不了人。”
  “王夜来目光闪烁,必定有所隐瞒,”游踪看了眼地上的绑匪,“待我审过此人再说。”
  裴溪亭一愣,说:“大人出手帮我,还因我得罪了王郎中,我已经很感谢大人了,您公务繁忙,实在不必为我分神。”
  “你是我的下属,我不护着你,还指望别的衙门官替你出头吗?”游踪看着裴溪亭,“你若在外头与人争吵打闹,我是不管的,更不会把人叫来笼鹤司衙门问话,但没有让你在家门口被人登门欺负的道,否则我笼鹤司的脸面往哪儿搁?”
  裴溪亭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捧手道谢后退了出去。
  走出前门,小道上赫然一只拦路虎,在阳光下浑身如披金羽,一双圆眼仿若琥珀,莹润澄澈,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哟,下午好啊。”裴溪亭试探性地走过去,没有贸然上手抚摸,他看见虎掌上那条长命缕,不禁笑了笑,“竟然还没有被你玩儿丢,我以为你扒拉几下就会随地扔了呢。”
  小大王顺着他的视线抬了抬前掌,轻轻地在裴溪亭的袍摆上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爪印,很高傲地把他仰视着,仿佛挑衅。
  裴溪亭并不生气,认真地问它:“你扒拉我干嘛,我得罪你了?”
  小大王虽然有几分灵性,却也没到能精通人语的境界,只是嗅出此人的味道,干净清冽,没有半分坏心眼,像初秋的风,让它觉得很舒服。
  太子在廊下看着小老虎用脑袋去拱蹭裴溪亭的腿,轻薄的袍摆敞开,风吹得长裤贴上肉,显出底下的笔直修长的轮廓。
  突然,裴溪亭似是觉得痒了,轻步躲了几下,小大王追着他闹,他就笑了,那张皎然的脸此时放松而舒朗,经阳光缀了圈金箔似的,熠熠生辉。
  裴溪亭“喂”了一声,原是被小大王咬住腰带尾巴,一口拽了下来。轻薄的石榴袍顿时松散开来,风一吹,飘飘然,一片晚霞似的。
  “惯得你!”裴溪亭不管自己的仪容,抬腿就去追干了坏事的小大王,一人一虎绕着游廊追赶起来。但他显然不是小大王的对手,而且这小老虎有几分贱嗖嗖的德性,跑出一段距离还要回头瞅瞅他,等人快到屁股尾巴了又撒丫子就跑,简直给裴溪亭气笑了。
  “我要告到东宫!”裴溪亭恐吓。
  小老虎不管不顾,溜了裴溪亭一圈,咻地蹿入前头那窝槐花树后,他这么闷头一撞,那槐花树丛立时纷纷扬扬地下了“雪”。
  裴溪亭眼前一花,正要跟着进去,那“雪”中翩然出来个人影,长眉凤眼,赫然是为小老虎断后的主人。
  裴溪亭脚下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太子脚尖前的位置,他匆然抬头,毫无准备地对上太子垂下的目光,宛如坠入幽深古井,竟一时心跳骤停,而后更为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半仰着头,盯着那双眼。
  太子看着裴溪亭因为追赶而薄红的脸,耳边是他轻浅的呼吸,离得太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清新微涩的柑橘酒香。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很不合时宜的,太子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句。
  裴溪亭自然没有察觉太子殿下的心活动,他终于回过神来,后退两步,捋开被风粘到脸上的碎发,清了清发干的嗓子,最后很自然地挥手说:“殿下,午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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