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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20)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9:37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公子好眼力!”
  女声含笑传来,三人同时看去,只见一只素白的手挑起竹帘,露出一面柳眉杏脸的好颜色。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一身黄丹色齐胸衫裙,晃着扇子款款走来,真应了那句“体轻欲飞,妖姿多态”。
  “哟,好俊的两位公子!”女子眼睛发光,手上嫌弃地用扇子拍走裴锦堂这个熟客,“进去!”
  “这两位可都是正经的斯文人,姐姐别把人吓跑了。”裴锦堂笑着提醒,独自打帘进门了。
  “正经?”女子谑笑,“男人啊,只有被钉在棺材里了,才能是个正经人!”
  她绕着两人走了一圈,美目含笑,好不诱惑。赵易偏头垂目不敢直视,却被扇子挑起下巴,见这女子在他脸前促狭一笑,“公子,多大啦?”
  赵易不似他兄长,从不与人厮混,房里连个近身丫鬟都没有,平日说话的女子除了母亲,要么是大家闺秀,要么就是几岁的小丫头,哪里见识过这样风情的女子?他僵硬地杵在原地,寻求帮助似的伸手拽住裴溪亭的袖子,拘谨地说:“姑、姑娘有礼,某今年二十。”
  “原是个弟弟,好生纯情!”女子提胯撞了下赵易的屁股,吓得后者兔子似的蹦起来,直接蹿到了裴溪亭身后。
  裴溪亭:“……”
  女子掩面笑了两声,说:“奴家十六娘,今年二十七,两位可以唤我‘十六姐姐’。”
  说罢抛了个媚眼,把刚刚试探性地从裴溪亭身后探头的赵易“唰”地又砸了回去。
  女子见状总算良心发现,不再逗他,绕着裴溪亭走了一圈,打量了好几眼,“这位公子,奴家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裴溪亭说:“我是头一回来。”
  女子闻言没有再问,拍拍裴溪亭的胳膊,说:“进去坐吧。”
  裴溪亭点头,拉着缩头乌龟似的赵四公子打帘进去了。
  裴锦堂坐在角落处的木桌边,已经喝上了赠送的桑葚水,见赵易这副娇羞姿态,不禁调侃道:“思繁,这位姐姐美不美?”
  赵易落座,赧然地挠了挠头,说:“美、美的。”
  裴锦堂哈哈大笑,推了食单过去,说:“我点了只烤兔子,一盘蚕豆,你们看着点。”
  食单上除了烤兔子蚕豆瓜子辣萝卜,其余全是酒水。裴溪亭扫了一眼,说:“蔷薇露酒。”
  赵易说:“那我就要桑葚酒。”
  裴锦堂抬头,正好对上款步走来的女子,便叫了酒。
  女子吩咐伙计去拿酒,顺路在背门而坐的裴溪亭身旁坐下了,晃着扇子说:“你们三个人大男人就吃一只烤兔子,能吃饱吗?姐姐请客,再送你们一只。”
  “够,我三弟不怎么喜欢吃兔子,待会儿再去吃点别的。”裴锦堂说。
  女子闻言眼皮一挑,顺着裴锦堂的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裴溪亭,“哟,敢情这是你三弟啊?”
  她似乎有些发愣,顿了顿又笑起来,“难怪看着眼熟,和你像嘛!”
  “像吗?”裴锦堂纳闷地瞅了裴溪亭一眼,“不像啊。”
  赵易也赞同地点点头。
  “怎么说也是兄弟,乍一看,眉眼多少有两三分像,气质倒是截然不同。”女子抬起藕臂攀上裴溪亭的肩,另一只手替他倒了杯桑葚水,目光如同燃了火的芯线,仔仔细细地摩挲着那张脸,“诶,你叫什么名字?”
  染了大红指甲的手端着酒杯喂到嘴边,女人呵气如兰,裴溪亭就着那酒杯抿了一口,波澜不惊地说:“裴溪亭,没有字。”
  “锦堂,溪亭,一个繁花似锦,一个山清水秀,都好。”女子转着酒杯轻轻落桌,正要再说话,楼上突然嚷起一道粗嗓:
  “十六娘,上来陪我们喝酒!”
  “就是!几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玩的,上来陪——”
  “陪你大爷!”十六娘一手拍桌,吓得毫无准备的赵易手腕一抖,被手中酒杯里的桑葚水溅了一脸。
  十六娘掏出巾帕体贴地替赵四公子擦干净那张“轰”地燃烧的脸,在纯情男儿懵然的目光中起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她走到楼梯口站定,方才的娇声细语好像死了,仰头就是一阵泼辣怒骂:“让老娘陪酒,你算个卵袋!能喝喝,不能喝滚,再敢满口喷粪,老娘就割了你那玩意儿泡酒,砸破你的脑门灌下去!”
  “……”店里一时安静如鸡。
  裴溪亭抬眼,看见赵易石化了,显然是被十六娘御姐音秒变钳子音的神功炮轰了。
  裴锦堂和裴溪亭碰杯,倾身小声说:“千万别不信,这事儿她真干过——四年前,有个采花贼跑到这里来喝酒,对十六娘起了色心,竟然当众扒她衣服。十六娘就把他的那玩意儿割下来扔进了酒坛子,然后逼他喝了个干净……哕!”
  他连忙灌了口酒,压下反胃,这才继续说:“总之,采花贼当场血流而死。那采花贼此前因为掳掠妇女、奸/淫童女被多地通缉,因此后来笼鹤司过来处的时候并没有治十六娘的罪,但十六娘手起刀落的名声也就这么传出去了,虽说这些年里偶尔还是有人挑衅,但是也没人真敢做什么——你听,楼上是不是安静了?”
  裴溪亭说:“此地鱼龙混杂,没有本事和脾性,不好立业。”
  裴锦堂赞同,“所以,不要小瞧十六娘。”
  “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我也听说过。”赵易已经从十六娘游刃有余的变声神功中回过神来了,小声说,“听说当时有御史上书,请太子殿下敕命笼鹤司处死十六娘,被殿下驳回,御史又上书两次,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仍被驳回,上第四道后不仅被驳回,还被贬黜了。”
  十二三岁、模样清秀的小二端了酒和花生来,摆好桌就啪嗒着木屐走了。
  赵易这才继续小声说:“听说这件事其实颇有深意。当时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不久便奉诏监国,又设立笼鹤司,引得朝臣们心思各异——从前拥立元和太子的旧臣自然不服气新太子,不干不净的朝臣自然忌惮笼鹤司,而比起太子殿下,部分朝臣则更想要温和仁慈的元和太子来做储君,因此许多人都想趁机试探太子殿下甚至向东宫施压,有人便鼓动了最敢说话的御史们来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元和太子,裴溪亭听说过此人,是熹宁帝的第一位太子,在皇子中行二,熹宁帝薨逝多年的第一任皇后——王皇后嫡出。
  熹宁十三年冬,元和太子毒害天子、谋逆犯上,惨遭幽禁,自焚而死,翌日太子妃自缢,只留下年仅四岁的儿子。十四年春,熹宁帝立继后瞿皇后的养子——五皇子为太子。
  比起元和太子,新太子显然是位极难相与、糊弄的储君,立时引起部分朝臣的忌惮、恐慌甚至是仇恨,毕竟元和太子向来仁善,不像是会谋逆犯上的,新太子又是最终受益者,元和太子的拥趸难免揣测不安。
  裴溪亭淡声说:“事不过三,太子已经很给脸了。那御史与太子想法相悖不算什么,上书谏言也是御史本分,轻易做了有心之人的手中刀才是他被舍弃的原因。”
  裴锦堂对朝堂上的心思不大明白,闻言一思忖,“是这样吗……好像很有道!”
  他又叹了口气,摇头感慨道:“某些朝臣尤其是年纪稍长的,真的特别爱拿自己的官职性命威胁人,可惜了,太子殿下不是元和太子,不吃这一套。”
  “类似于跪宫门、撞柱相逼、联名上书这种明求暗逼的手段,谁敢对太子殿下做,绝不会有好下场。”赵易往裴溪亭的空酒杯里倒了蔷薇露酒,“殿下手腕强硬,说一不二,怎会容忍臣子忤逆威逼自己?”
  裴溪亭听两人说话,试图想象彼时的覆川,那样沉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发怒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是终于面具龟裂,还是反而更加平静……总之衬着那么一张脸,一定很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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