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03)
元方若有所思,“那你这么说,他不会喜欢你吧?”
“不可能,最多想睡我。但是没关系,他敢乱来的话,”裴溪亭说,“我会把他的头拧掉。”
只是裴溪亭没想到,元芳好像一语成谶了。
翌日天未亮,裴溪亭便坐车前往贡院,到达的时候天灰白,贡院门前马车接踵。
他下了车,找到站在人群中的赵易和裴锦堂,将锦匣里的如意锦囊取出来,一人一个,说:“我之前在宁州宝寺求的如意锦囊,讨个好兆头。”
他戴着抹额,赵易没有看见他脑门的伤口,笑着将锦囊挂上腰间,正要说话,突然看见什么,脸色微变。
“溪亭,你转转头……”
裴溪亭茫然地转头,梅绣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他。
裴溪亭:“……”
梅绣走了过来,对裴溪亭放大笑容,然后伸手拍拍赵易的肩膀,说:“赵四哥,别紧张,你定能高中。”
赵易觉得他笑得好瘆人,连忙说:“好、好的。”
梅绣侧身,拍了拍裴锦堂的肩膀,说:“裴二公子,别紧张,你定能高中。”
裴锦堂觉得他笑得好奇怪,连忙说:“多、多谢。”
梅绣重新看向裴溪亭,嘴角继续上扬,正要说话,却听身后响起一道笑意盈盈的声音。
“溪亭。”
裴溪亭侧目,撞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赵繁走到他面前,目光柔和,“许久不见了。”
第55章 一桌 瞿棹:哟,热闹。
赵繁在宁州的差事办得差不多了, 秋闱将至,心中又惦记着裴溪亭,因此没有在外逗留, 回了邺京。
“我昨儿才到,本想改日再来找你,不想这会儿就撞上了。”赵繁打量裴溪亭的脸, 目露关心, “你脸色不如先前, 可是生病了?”
裴溪亭说:“近来上火罢了。”
秋燥上火不是什么大事, 赵繁没有多问, 偏头看向梅绣,戏谑道:“小侯爷今年也要参与秋闱?”
“不啊,我来送送赵四哥和裴二公子。”梅绣毫不在意赵繁的取笑, 偏头朝裴溪亭微微一笑,“顺便来见溪亭。”
这声“溪亭”柔情似水, 喊得裴溪亭浑身一激灵, 鸡皮疙瘩迅速蹿了一身。他回以微笑, 梅绣眼睛一亮,立刻扩大笑容, 两人微笑着对视了片刻,被裴锦堂伸手隔断。
“行了。”裴锦堂飞快地看了眼梅绣和赵繁,心中警惕,对裴溪亭说,“没你的事了, 赶紧回去歇着。”
裴溪亭闻言也不强留,正要和赵繁告别,却听对方说:“我送你。”
梅绣警惕地看了赵繁一眼, 连忙说:“带上我!”
裴锦堂:“……”
赵易糊里糊涂地看了梅绣一眼,觉得他今日跟斗鸡似的,莫名对谁都有种敌意,但他显然没有看出更多的信息。
赵繁和梅绣对视了一眼,也不着急,微微一笑道:“好,带着你。”
三人一道走了,裴锦堂盯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皱着。若是从前,他自然不会多想,可上官桀给了他启发,如今他看着走在裴溪亭左右的两人,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
无怪乎其他,这两位的风评着实令人担忧。
赵易见裴锦堂目光警惕,便安慰道:“不必担心,有我兄长在,梅小侯爷不能欺负溪亭。”
你兄长更危险好吗!裴锦堂在心里嘶吼,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没有实证,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而且,梅小侯爷对溪亭很友好啊,一直在笑。”赵易拍拍裴锦堂的肩膀,“放心吧。”
裴锦堂看了这小白兔一眼,还没说话,却见赵易脸色微变,有些犹豫地说:“倒是你,我不大放心。”
裴锦堂纳闷道:“我怎么了?我很好啊。”
“我知晓你不愿科举入仕,猜测你今日必定是浑身轻松地过来,可我先前瞧见你时,你却是心事重重。”赵易说。
裴锦堂静了静,他从前的确是抱着“能考考,考不上更好”的心思,可如今却不同了。他若一直在家里,就只是裴家二少爷,连出远门都只能有“离家出走”这一个原因。
裴锦堂对赵易笑了笑,“我会认真考的,若今年不中,我也会去别地求一份前程。”
赵易不好多问裴家的家事,只笑了笑,说:“凡事尽力为之便好。”
另一边,三人迎着各色各样的目光走出各家各户的送行队伍,却见上官家的马车迎面走来。
上官桀跳下马车,丝毫不管要参与秋闱的同族兄弟们,径自走到裴溪亭面前,说:“来送锦堂他们?”
裴溪亭说:“啊。”
上官桀不计较裴溪亭冷淡的态度,习惯了,并且次次计较只会把他自己气一跟头。他瞥了眼左右两人,说:“今日休沐吧,与我喝杯茶?”
“不行,我和溪亭都约好了。”梅绣迈步挡开上官桀,“你边儿去。”
上官桀轻轻咬牙,微笑着说:“怎么哪都有你?”
“这句话,我回敬给你。”梅绣转头朝裴溪亭说,“走了。”
“那我也要去。”上官桀一把勾住梅绣的肩膀,笑着说,“绣儿,不介意带上我吧?”
梅绣说:“我介意!”
“为何介意?人多热闹,还是说,”上官桀若有所思,“你要带裴文书去做什么坏事?”
梅绣呵呵一笑,“哟,贼喊捉贼啊?”
他伸手扣住上官桀的胳膊,拽着人到旁边,压着嗓子说:“你那点心思,老子早就看出来了!”
上官桀不客气地说:“我警告你,不许碰裴溪亭。”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是你的吗?”上官桀眼神一沉,梅绣丝毫不惧,拍拍他的肩膀,“人家跟你没关系,我奉劝你一句话:不是你的,就别想占着。”
上官桀冷笑:“不是我的,你也别想碰。”
“我就算不碰,也不许你和赵行简碰!”梅绣说,“裴溪亭,小爷保了,你俩别想糟践人家!”
“你保个屁,人都走了!”
梅绣被一肘子撞开,捂着闷痛的胸口转头一看,赵繁竟然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将裴溪亭拐走了!
他“喂”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鸳鸯馆。
裴溪亭扫了眼桌上的其余三人,微微一笑:“麻将的规则,大家听懂了吗?”
他今日本就打算来鸳鸯馆看看青铃铃,这仨既然都撵不走,那就把马车里的麻将箱子拿出来,凑桌打麻将吧。
“听懂了。”赵繁抿了口茶,“来吧。”
梅绣说:“等会儿——”
“听不懂就说明你脑子不好,”上官桀说,“下桌吧。”
“我说了听不懂吗?”梅绣白了一眼过去,“我是说,一局十两筹码,太少了,打起来不够激情。”
裴溪亭家底最薄,说:“小侯爷,小赌怡情。”
“你在笼鹤司俸禄很少吧?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啊,你不趁机多赚点?”梅绣大剌剌地朝裴溪亭抛了个媚眼,而后说,“咱们打一百两一局,行吗?”
十两和一百两在赵繁和上官桀眼里没区别,两人都没异议,裴溪亭见状便说:“那成吧。”
青铃铃中途推门而入,端着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说:“雪梨汤。”
裴溪亭打出一张幺鸡,抬眼看了青铃铃一眼,见那小脸颜色不错,也就放了心。
“多谢。”他说,“给我尝尝。”
青铃铃端起一碗走到裴溪亭身边,轻声说:“没加糖。”
裴溪亭尝了一口,“嗯,差不多。”
青铃铃笑了笑,下唇有道咬痕,唇脂也掩盖不了。裴溪亭将碗放到一旁,说:“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