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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30)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9:37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我为何要打你?”太子看着裴溪亭,“我打过你吗?”
  裴溪亭睫毛一颤,说:“凡事总有第一次!”
  太子不置可否,捏了捏裴溪亭的脖子,说:“抬头。”
  裴溪亭视死如归地抬起头。
  太子仔细看了看那片光洁饱满的额,见好得差不多了,才松开手,说:“不打你,睡吧。”
  裴溪亭“哼”了一声,转身扑上床,打了几个滚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眼一闭,拿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太子,不人了。
  太子见状无声地笑了笑,这些天的郁气竟然消散了许多,但转眼之间有化作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汹涌磅礴。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裴溪亭片刻,才转身走到桌前,挑灭了烛灯。
  房间霎时陷入昏暗,裴溪亭睁开眼睛,听着那道轻巧的脚步声一步步地走开,在门前停下,却一直没有开门。他无端有些紧张,把被子裹紧了些,一只耳朵恨不得竖起来。
  “啪。”
  房门打开,又轻轻合上,裴溪亭倏地呼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不知怎的有些发热的脸,在床上蹬了蹬腿,浑身放松下来,然后伸手给脑门一巴掌,闭眼睡了。
  睡不着。
  躺在被窝里摊尸许久,裴溪亭脑子里全是太子,对方静静地看着他,乍一看还是一如寻常,可那眼睛里却藏着什么东西,挣扎着束缚着抑制着,深沉迫人得很。
  那是什么呢,裴溪亭默默地想着,脸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轻柔地滑下去,来回抚着他的下巴。
  操,裴溪亭吓得呼吸一屏,几乎是瞬间就认出那是太子的手。
  太子竟然没走!
  搞什么啊,裴溪亭在心里扑腾打滚,竭力控制呼吸,免得露馅。那只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流连,抚过眉眼、鼻尖,最后落到唇上,宛如一只柔软温热的笔,细致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瓣。
  裴溪亭闻到了太子指尖的味道,熟悉的冷竹香,但多了牛乳的味道,更为厚重,估计是冬天用的膏脂。
  突然,那只手轻轻地按住他的下唇,往下一按,裴溪亭没敢闭上,配合地微微张嘴。手指轻轻地探入,蹭着齿尖压住舌面,蹭了两下。
  死变/态,裴溪亭在心里暗骂,随后假装被惊动似的“嗯”了一声,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那指尖一顿,在这一瞬,裴溪亭听到了太子的呼吸。
  很沉,积攒许久的欲/望倾泻分毫,都足够惊人了。
  裴溪亭微微侧头,那只手指斟酌着形势,怕将他闹醒,缓慢地退了出去,最后还在唇瓣上揉了一下,有些重,像是很不满似的。
  你还不满?大半夜装鬼来猥/亵我,你还敢不满?裴溪亭在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蹭了蹭枕头,又佯装睡了过去。
  太子仍旧没走,似乎是在等他彻底睡熟了之后。
  该不会要搞水煎吧,裴溪亭心跳砰砰的,又觉得是自己脑子太黄了,人家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可转念一想,趁人睡着用手去调戏别人,太子殿下这也不是什么君子行径嘛。
  裴溪亭在脑子里开辩论赛——
  正方认为:太子殿下虽然已经作出了非君子行径,但到底不是道德沦丧的人,我们应该秉持着“真善美”的观念对太子殿下投以最基本的信任!
  反方认为:人性没有下限,太子殿下既然已经表露出了变/态的一面,这一面就极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太子殿下本尊极有可能是个大变/态!
  两方交战不休,裴溪亭突然感觉床边一沉,太子竟然又坐下了——反方好像要胜利了啊。
  “溪亭。”
  太子唤他,语气轻柔低哑,在昏暗的角落抚摸着裴溪亭的耳廓,裴溪亭浑身一激灵,差点下意识地应了。
  “整日和梅绣那个傻子待在一块儿,别被牵连,也变傻了。”太子一顿,“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对他笑?他对你不安好心,你不是最耳清目明么,怎么就看不清?还是说……”
  他沉默一瞬,轻声质问道:“你看清了,却放纵他接近你、讨好你、亲昵你?更甚者,你也要和他试试?”
  我试你个鬼,裴溪亭在心里挥拳,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抽死这个姓宗的沙币。
  “还有元方,你性子散漫,好自在,是否羡慕他来无影去无踪,想离开邺京,和他一起去走遍山川湖海,闯荡江湖?”
  太子沉思着,没有答案。裴溪亭怔愣着,一下就放弃了跳起来抽死姓宗的念头。
  太子殿下是在怕吗?
  怕他生性自由,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太久?
  “别和他乱跑,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太子说。
  裴溪亭闻言一愣。
  “傅危想要带走他,我阻止了,可我心底却并不十分愿意。毕竟如果元方走了,我就见不到你们同床共枕、亲亲密密的样子了。”太子说,“可你会难过吧,说不定还要跳出去保护元方,傅危不会动你,可你不会轻易放弃,又要把自己折腾得一身伤。”
  裴溪亭偷偷抿了下嘴,心里复杂极了。他惊疑“债主”竟然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和元芳根本没有察觉;庆幸太子殿下这尊大佛法力无边,护住了元芳;震惊这口陈醋不知自顾自地酿了多久,味道浓郁,冲得人口鼻发酸;感谢太子殿下虽然醋水大发,但还是选择阻拦了“债主”上门逮走元芳……简直五味杂陈!
  “溪亭。”太子伸手抚摸裴溪亭的脸颊,深深地凝视着隐匿于黑夜间的那张脸,沉默了许久。
  突然,他俯下身去,亲了亲裴溪亭的脸腮,触感柔软,他微微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哑声说:“溪亭,裴溪亭,裴问涓……”
  裴溪亭眉尖微蹙,梦呓了一声,偏头时鼻尖蹭过太子的鼻尖,双唇相距不过一张纸的距离,抵着他的脸侧蹭过时,他们很轻、很快地亲了亲。
  呼吸交融一瞬,他们都失控。太子呼吸一滞,竟然没有察觉裴溪亭呼吸微重,没有听见被自己的心跳掩盖住的,另一道狂乱的心跳。
  “宗……”裴溪亭呢喃着,却顿住了,听着很委屈似的。
  太子眼眶微红,轻声说:“随泱。随风而行,江水泱泱。”
  话音落,太子顿了顿,突然想起这是生母琬妃为他取的名,只是这么多年来无人称呼,渐渐的,他自己都忘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宗随泱。
  裴溪亭在心里回应他,却没有说出口,怕露馅。姓宗的没有得到回应,好似不满,竟又咬了他一口,倒是不疼,就是酥酥麻麻的,从脸颊牵连了耳阔,最后全身都受了罪,酥酥麻麻、飘飘晃晃地落不到实处。
  “叫我,”宗随泱好似完全不知道“睡着了”是什么意思,蹭着裴溪亭的脸呢喃,“裴溪亭,叫我。”
  裴溪亭被磨得受不了的,差点缴械投降,最后只得使出老办法,假装梦呓,蹬着腿翻身,试图用后脑勺抵挡攻势。
  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歇了,裴溪亭趁机偷摸谨慎地松了口气,随后,他就听见太子殿下自顾自地“饶恕”了他。
  “好吧,”宗随泱替裴溪亭掩了下被子,轻声说,“今日不为难你,下次我再加倍索要。”
  “裴溪亭,夜安,好梦。”
  床榻一轻,床帐落下,裴溪亭心如擂鼓。


第66章 山林 小裴上恩州(七)
  裴溪亭又开始发癫了。
  这人一大早顶着双红肿的眼皮坐在桌边, 也不知昨夜在床上打了几百个滚,手里拿着勺子把一碗牛乳粥搅来搅去,偶尔抬起来放到嘴里, 勺子好半天都忘了放回去。
  元方知道昨夜太子来过,带走了小皇孙,还在裴溪亭屋子里待了好一阵子, 但不知道太子对裴溪亭做了什么, 把人都给折腾傻了, 他在旁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裴溪亭把勺子放进碗里, 舀了勺空气喂进嘴里, 元方抱臂站在一旁欣赏了一片刻,在裴溪亭一勺子喂给鼻子前一瞬及时开口,说:“还干不干正事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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