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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38)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9:37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宗随泱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向楼梯走去,裴溪亭迈步跟上,说:“对了,那人审了吗?他为何要杀我?”
  “审了,但此人只是个被雇佣的杀手,不知道主顾的信息。”宗随泱在俞梢云回答之前如此说道。
  俞梢云在背后欣慰地点头,好啊,殿下都学会抢话、尽量多制造和裴文书说话的机会了,好啊,好啊。
  裴溪亭并不知道俞统领的心声,闻言“哦”了一声,说:“好吧,不知道就算了,反正这人想杀我,一次不成就还有两次,总归会现身的。”
  宗随泱说:“你倒是安然。”
  裴溪亭跟着宗随泱上了马车,落座后才说:“不安然咋办?我天天求神拜佛然后在脑门上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觉得……嗯,什么玩意儿冰凉凉的?”
  裴溪亭反手一把摸向屁股后头,一把拿起那冰凉凉的“东西”放到眼前一看,顿时浑身都僵了,成活体雕塑了。
  这时,一旁伸来一只手,用指尖勾了勾小黑蛇的下巴,说:“别怕,松手。”
  裴溪亭连忙松开手,那小黑蛇便蹭着他的手背卷住宗随泱的指尖,绕到宗随泱手腕上了。
  裴溪亭盯着小黑蛇,抬眼看向宗随泱,着实有些不可置信,“你放蛇咬我屁股?你怎么这么没素质?”
  “……”宗随泱辩解道:“我不会让它咬你的……屁股。”
  裴溪亭才不信,说:“那它是哪来的?你别说你不知道,你俩看着就认识。不行,我要报官,这件事必须给我个说法,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它爹是傅不忮。”宗随泱点了点小黑蛇的脑袋,点拨道,“傅廊主有钱。”
  裴溪亭一摸下巴,决定要他个一千两,回去后好把兰茵街的小院子买下来。
  但是傅廊主不像是好敲诈的人,裴溪亭眼睛一转,仿佛十分柔弱地咳了一声,说:“虽然我应被赔偿,傅廊主应为自家小蛇犯下的罪孽负责,但是我心里还是没底,这会儿要是有一位明察秋毫、公平公正、为民请冤的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就好了。”
  说罢,还幽幽地叹了一声。
  那眼珠子一转,目光狡黠地瞥过来,宗随泱嘴角微翘,说:“知道了。”


第69章 夜船 小裴上恩州(九)
  绿波湖盛行海棠, 月令菊花盆盆硕大,鲜艳夺目绽放于湖边小道及园中道路,平日多见秀丽, 今夜被间隔的花灯一照,都变成了夜幕下的暖色。
  裴溪亭环顾四周,见身后没了人影, 便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宗随泱的胳膊, 说:“俞统领不见了。”
  “不管他, 丢不了。”宗随泱说, “想去哪里?”
  “没哪里, 咱随便逛逛,吹吹风。”裴溪亭指了指前方路边的小摊,“那是什么, 水果拼盘?”
  宗随泱看了一眼,说:“春兰秋菊, 取玉石榴、雪梨、橙子所做, 重阳前后最兴, 平日也有。”
  宗随泱看不见裴溪亭的表情,却嗅到了他的馋味, 说:“来。”
  裴溪亭跟着宗随泱去了摊贩前,等了小会儿,宗随泱将一碗春兰秋菊递给他,玉石榴和雪梨色白近兰花,橙子果肉金黄恰似菊花, 两两相对,果真有秋日之色。
  “还挺好看的。”裴溪亭尝了一口,“嗯”道, “什么和糖霜融合在一起了,酸酸甜甜的,是青梅汁吗?”
  宗随泱说:“嗯,腌渍好的,叫做梅卤。”
  “不错不错,你吃不吃?”裴溪亭很大款,“我也请你吃一碗。”
  宗随泱打量裴溪亭一眼,目光下滑,落到那截窄细的腰身上,说:“你带钱了吗?”
  裴溪亭伸手一摸腰,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冒犯了。”
  宗随泱轻轻摇头,说:“我不吃,走吧。”
  裴溪亭迈步跟上宗随泱,低头吃得很认真,好在这条小道人不多,他又跟得紧,倒是没撞上人啊树的。
  前头转角处有只“垃圾桶”,裴溪亭将竹盅扔进去,拍拍手,抿抿嘴,突然听见人声大了。
  他们拐角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前方立着一座小楼,悬挂红绸,下方站着人群,俱都翘首以待。
  裴溪亭收回目光,一边走一边说:“要唱戏唱曲吗?”
  宗随泱说:“不知。”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人群后方的石径路过,不料就在此时,那小楼上飞出一只大红绣球,直直砸向裴溪亭。
  裴溪亭下意识地想闪避,但身侧伸来一只手,速度奇快,他只觉得眼前一晃,那只大红绣球已经原路飞回去了。
  群众们:“……”
  看热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一颗绣球以这般精准、迅速的力道被原路返回呢。
  一个衣着讲究、相貌姣好的女子抱着绣球走到小楼前,羞怒地看向他们。
  宗随泱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甚至有些不悦,说:“大庭广众之下乱扔东西砸人,无礼。”
  “……大哥,”裴溪亭劝道,“人家好像是在抛绣球招亲,您别见怪,咱走吧。”
  宗随泱伸手挑开帷幕,从缝隙中对上裴溪亭的眼睛,说:“既然是招亲,那没见到你是何模样就讲绣球抛给你,不是乱扔吗?”
  “对哦,”裴溪亭后知后觉,“那是人家没抛准呗,哎呀没事,咱还是走吧。”
  宗随泱闻言没再说什么,收回手,转身就走。
  裴溪亭赶紧跟上,不想走出一段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带着一群仆从追了上来,挡住了他们。
  “这位公子,”管家向裴溪亭捧手,“我是城北徐家的管家,有礼了。”
  裴溪亭颔首回礼,说:“管家找我有事?”
  “方才我家二小姐的绣球是抛给了公子你啊。”管家说。
  “但是我兄长将绣球又甩回去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到绣球,怎么能作数呢?”裴溪亭说,“何况我与兄长都只是过路,并没有参加贵府的招亲。”
  兄长?宗随泱默念着这个称呼,觉得很好听,又不够好听,还差点什么。
  管家说:“这……可我府二小姐的绣球的确是抛给公子的,在场的人都瞧见了。”
  “那与我何干?”裴溪亭的声音淡了,不冷不热地说,“贵府若非要纠缠,那我可得问问你们,我和兄长照常走路,却差点被高空抛物砸中,还要被硬塞下绣球,这是哪门子道?”
  管家闻言笑了笑,却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可今夜人人都知道,这绿波湖的花灯是我们徐家举办的,你们明知那处正在招亲,还要路过,难道不是有心为之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老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啊。”裴溪亭笑了笑,在管家开口之前抢先说道,“第一,花灯会是你们举办的,可绿波湖应该不姓徐吧,难道说你们在此举办花灯会,其余人就不允许进入绿波湖了?第二,我们不知那处在招亲,要怪就怪你们的小楼搭得不好,把你家小姐遮掩得衣服都不见半根绣线;第三,就算我们知道那处在招亲,我们就不能走了吗?凭什么?第四,若按照你所说,路过的都是有意为之,那站在楼底下的男女老少更是都恨不得上你们徐家做上门女婿了?第五,你家小姐抛绣球,抛给谁的确是她的自由,可人家也有拒绝的权利,毕竟你们这是招亲,又不是逼亲。”
  管家闻言哽了哽,确实无法反驳,但小姐的命令不能违抗,他微微一抬下巴,说:“这位公子,我们徐家在恩州也是有名的富贾,能娶我家小姐的都是有福气的郎君。”
  “哟,好大的口气,若是当朝有位公主,怕是都不敢用这个‘都’字。”裴溪亭微微惊讶,“哎呀,还是我不知时事,不知如今大邺已经改姓徐了?”
  大逆不道的话,裴溪亭说多了,宗随泱并不见怪,站在一旁静听裴溪亭打口水仗,觉得完全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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