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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54)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5-01-12 09:37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宗随泱与俞梢云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两人下楼从正门出去,俞梢云走到马车边打开车门时,却顿了顿。
  身后的宗随泱问:“怎么?”
  俞梢云让开身子,示意您自个儿看吧。
  宗随泱上前一瞧,主座上躺着个人,枕着全枕盖着毯子,大喇喇地占据了人家的座位,还睡得分外香甜。
  宗随泱轻步上车,摸了摸裴溪亭薄红的脸,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偏头示意俞梢云关门。
  俞梢云轻轻关门,坐上马夫座驾车离开,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元方才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轻巧地上了车。
  “你们怎么跟来了?”俞梢云问。
  元方压了下帽檐,说:“他坐不住,怕你们被妖精吃了。”
  哪是怕他们,只是怕殿下罢了,俞梢云笑而不语。
  车内,宗随泱低头凝视着裴溪亭的睡颜,相当有耐心,也沉浸。突然,裴溪亭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蹙眉“嗯”了一声,偏头在枕头上蹭了蹭,一双漂亮的瑞凤紧接着幽幽转醒,将他纳入眼中。
  “你这么快就下来了?”裴溪亭嘟囔,伸出指头挠了下下巴处的毯子。
  宗随泱学他说话,“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裴溪亭哼道:“天气冷,随时都困,冬天我还要冬眠呢。”
  “你不是要替我作画?”宗随泱说。
  “好办,你到时候到我门前三催四请,再重酬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暂停冬眠,替你作画。”裴溪亭翻身,伸了个懒腰,嘴巴张大发出咕噜声,丝毫不注意仪态。
  宗随泱端详着,说:“猪。”
  “你才猪。”裴溪亭不高兴,抬腿就踹,宗随泱没躲,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手掌的温度浸过袜子,隐约烫到了脚踝的皮/肉,裴溪亭脚尖绷了一下,想要收回来,却没挣脱开。他索性松了力道,轻轻踩住宗随泱的腰,说:“痒。”
  这语气有些撒娇的意思,宗随泱摩挲着指腹下的脚踝,说:“我碰你哪里,你都说痒,这是你反抗拒绝我的借口吗?”
  “我真的痒,”裴溪亭抱怨,“你别用手指蹭我呀。”
  宗随泱蹭着手中的脚踝往上,轻轻握紧裴溪亭的脚腕,他是见过的,伶仃白皙的一条腿,像玉又像藕,不知咬上一口是个什么滋味儿。
  “戴脚镯吗?”宗随泱突然问。
  “不戴。”裴溪亭看着宗随泱,懒洋洋地说,“但若是有人送我漂亮的,再说两句好听的话,我说不准可以考虑戴给他瞧瞧。”
  宗随泱说:“什么算好听的话?”
  “一切让我听了高兴的,都是好听的话,比如,”裴溪亭撑肘起身,勾了下宗随泱肩膀前的一缕头发,“你叫我一声好听的。”
  宗随泱垂眸看着把玩着自己发尾的手指,说:“如何叫?”
  “这个还要我教啊?”裴溪亭撇了撇嘴,抬眼瞧着他,“你自己想嘛。”
  宗随泱凝视裴溪亭含笑的双眼,唤他“溪亭”,裴溪亭眉梢挑了挑,懒声说不过尔尔吧。他再唤“问涓”,裴溪亭没有评价,顿了顿,突然说:“这个称呼,别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宗随泱闻言勾了勾唇,却说:“甜言蜜语。”
  “你不信我?”裴溪亭委屈地说,“那你听谁这么叫过我?若是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你得向我赔罪。”
  宗随泱确实说不出来,转念一想,说:“给你取这个字的那位长辈不是叫过吗?”
  裴溪亭才不就范,说:“我说的是‘别人’,给我取字的当然不算别人。”
  “好吧。”宗随泱说,“那这个算不算好听的?”
  “这会儿不算。”裴溪亭轻轻拽了下宗随泱的头发,摆明了故意为难人,“毕竟你这么叫过我了,我想听新鲜的。”
  宗随泱细了细眼,觉得这小狐狸难伺候。
  “哟,叫不出来啊,那就算了吧。”裴溪亭把脚往回收了收,牵动宗随泱的手往前一晃,不甚可惜地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戴。”
  宗随泱盯着裴溪亭的脸,突然笑了笑,裴溪亭心里一跳,正要问他笑什么,宗随泱已经松开了他的脚腕。
  裴溪亭哼了一声,坐起来伸手穿上靴子,又看了宗随泱两眼,没有说话。
  死木头,不叫就不叫。
  裴溪亭心里不高兴,晚上也不饿,没用膳就洗漱就寝了。宗随泱在桌边静等了片刻,元方来禀报,说裴溪亭梦都做过三轮了,他便起身离席,径自去了隔壁房间。
  “您先用膳吧。”俞梢云对小皇孙说。
  宗鹭颔首,等了等,说:“五叔和裴文书闹不愉快了吗?”
  俞梢云也不知道,心说回来时还好好的,只得说:“并未。”
  宗鹭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筷子自个儿用膳了。
  宗随泱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床帐挂着,露出一张被被子遮住大半下巴的脸。他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裴溪亭,没打算把人叫醒,没想到裴溪亭没睡片刻,自己倒是醒了。
  裴溪亭本是想转个身继续睡,没想到睁开半条眼缝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他以为是做梦,使劲眨了下眼,宗随泱仍坐在那里,这才说:“你要吓死我?”
  “你没有被吓死。”宗随泱说。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身子都翻了过去,不肯看人,“殿下不想吓死我,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用晚膳。”宗随泱说。
  “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之前也没有顿顿准时准量的。”裴溪亭蹭了蹭枕头,闷声说,“我不饿,索性早些睡了。”
  “不,今日瞧着和从前不一样。”宗随泱静了静,说,“你可是心中不豫,有心事了?”
  “没有。”裴溪亭闭着眼说。
  “那怎么回程的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宗随泱说。
  “殿下很在意吗?”裴溪亭说,“区区小事,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能抽空关心我一嘴,我已经是感恩戴……呜。”
  话未说完,裴溪亭被握住脸腮,被迫转向,他对上宗随泱的目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宗随泱面无表情地看了裴溪亭片刻,说:“在闹什么,说出来。”
  “我闹什么了?”裴溪亭打开宗随泱的手,“我话都没大声说两句,我闹什么了?”
  说错话了,宗随泱心中有所领悟,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你在闹什么情绪,若有不适,尽可说出来。”
  裴溪亭说:“我没有闹情绪,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殿下误会了。”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没有作声。
  “我真的要睡了,殿下也请快些回去用膳吧,恕我不起身相送了。”裴溪亭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侧过身去,作势睡了,耳朵却暗自竖了起来。
  宗随泱起身就走,裴溪亭撇了撇嘴,没曾想对方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脚步,折身回来了。
  裴溪亭连忙收敛表情,假装没注意。
  宗随泱坐回床边,说:“我下午没唤你好的,你心中不高兴,可是如此?”
  “……殿下多心了。”裴溪亭说。
  他这般故作淡定的语气,宗随泱便彻底笃定了,说:“我不是不想唤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唤你才算好听。”
  裴溪亭拿着乔,说:“我哪敢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和您闹情绪呢。”
  不知何时开始,裴溪亭一说“您”要么是调侃,要么就是阴阳怪气,宗随泱心中清楚此时必定是后者。他看着裴溪亭平淡的表情,故意问:“当真?”
  裴溪亭抿了抿嘴,说:“当、真。”
  这两个字颇为有力,少了些许矫饰,透出真正的情绪来。宗随泱见裴溪亭眼波晃动,就是不肯看他,心中不由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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