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75)
宗随泱呼吸渐重,垂眼看着裴溪亭情波盈盈的眼,突然轻轻咬了他一下,就伸手搂住裴溪亭的腰,把人钉在怀里吻了个津水涟涟。
分开的时候,裴溪亭失力地倒在宗随泱肩上,偏头咬他的脖颈,伴随喘/息。
宗随泱也在喘,嗓音比平时低沉,性感得不得了,裴溪亭本就年轻气盛,还没出息,索性抱着宗随泱的脖子撒娇,说:“你帮我。”
宗随泱明知故问:“帮你什么?”
裴溪亭瞪他一眼,伸手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往下放了放,蹭着宗随泱的脸催促说:“快点儿。”
宗随泱没说话,帮少爷纾解了一番,少爷两股战战,低/喘吟吟,闷头倒在他怀里,服帖了。后来给那处上药时,又差点擦/枪走火,裴溪亭捂着屁/股苦苦哀求放过,多亏太子殿下百炼成钢,这才饶了他一马。
上个药上得两人都热,躺下时一个在最外边,一个在最里边,要就地分床似的。
裴溪亭躺着躺着就乐不可支,被宗随泱伸手逮到自己边上,用被子裹严实了。
裴溪亭老实了一阵,翻身抱住了宗随泱,还把腿搭了上去。他喜欢宗随泱的怀抱,宽厚而温暖,让他很有安全感。
宗随泱替裴溪亭了后背的被角,说:“小孩儿似的。”
裴溪亭没脸没皮地说:“爹。”
宗随泱顿了顿,却没取笑,想起裴溪亭在裴家并不受重视。
裴彦对步素影情愫冷落,连带裴溪亭这个从前的“结晶”都变成尴尬的存在,一直不曾重视分毫。裴溪亭面上叛逆得很,半点不把父亲主母放在眼里,可心里约莫还是遗憾,没有孩子不想要父母齐全、阖家欢乐。
宗随泱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轻轻拍着裴溪亭的背,说:“冷不冷?”
“不冷,可暖和了。”裴溪亭趴在他颈窝里,嘟嘟囔囔地说,“你好香……”
“不许惹事。”宗随泱拍了拍裴溪亭的脸,想起一茬,便说,“明日我要早起议事,不等你用膳了,你自己起来就用膳,不许不吃。”
裴溪亭明日要去笼鹤司,闻言想着早点起来,好和宗随泱一起用膳,却故意问:“那要是我一觉起来都中午了呢?”
“那就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宗随泱说罢,裴溪亭就在他颈窝里一通乱蹭,嘟囔哼唧一阵。他有些痒,伸手按住裴溪亭的脑袋,“好了,睡吧。”
裴溪亭没再闹,说:“晚安。”
宗随泱说:“晚安。”
一夜安眠。
翌日,宗随泱醒来时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怀中的人嘟囔了一声。他睁眼看去,裴溪亭脸颊压在他心口,脸腮被挤出了一点肉。
这可不好办了,宗随泱摸着那嘟嘟肉,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起来,温香暖玉舍不得,也怕将人吵醒。
他正想办法呢,裴溪亭倒是醒了,眼睛没睁就迷糊地说:“早安。”
晨起的嗓子还哑着,狐狸尾巴似的挠着宗随泱的耳朵,他咳了一声才回了句早安,说:“脑袋顶长第三只眼了?”
“我感觉到你在看我了。”裴溪亭说。
宗随泱嘴角微翘,说:“还早,再睡会儿。”
“我和你一起用膳。”裴溪亭仰头,迷迷糊糊地亲了亲宗随泱的下巴,“就防着你丢下我出被窝了,我一晚上没敢翻身。”
宗随泱哭笑不得,说:“说一句就是了。”
“你有正事嘛,我不打搅你。”裴溪亭说着从宗随泱身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个没坐稳又栽到了床上。
宗随泱跟着坐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
殿外的宫人听到声音,轻步入内伺候,个个儿垂首低眉,不敢乱看,训练有素。但当收拾好行头的裴溪亭突然蹦哒起来跳到殿下背上时,有个宫人还是没拿住手中的水盆。
水盆掉在绣金毯上,水全部扑洒出来,宫人面色大变,立刻跪地请罪。
宗随泱下意识捞住裴溪亭的膝窝,闻声微微侧目,却对上裴溪亭的脸。
裴溪亭挡住他的视线,笑着说:“饿了。”
宗随泱见状没有再看那个宫人,背着裴溪亭向外走去。
宫人松了口气,立刻麻溜地收拾。
李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从前和他交好的大臣蔫儿成了老鼠,不敢乱蹿,梅侯也在其中。他对李达有栽培之恩,虽说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近几年也没有特别的联系,但能不能不染腥,全得太子殿下说了算。
梅侯叹了口气,心里忐忑得很。
“听说小侯爷此次深入虎穴,探查消息,助笼鹤司查出了李达的罪状,可谓大功一件啊。”瞿棹走到梅侯身边,行了礼,笑着说,“梅侯教子有方。”
因着家中儿女的事情,梅家和瞿家如今是不尴不尬,别的还好,只要是遇上了瞿夫人,梅家人没有不被送眼刀的。
梅侯闻言也笑了笑,说:“有子如瞿少卿,瞿国舅和瞿夫人才真是教子有方,不用愁了。”
瞿棹说:“侯爷谬赞。小侯爷年纪轻,如今懂事了,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两人说着话,互相吹捧几轮,廊下就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肃然而立,齐声行礼。
宗随泱落座,说:“免。”
众人道谢直身,岂料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御案边的年轻青年,一身绛袍常服,看不出官职,但谁人不知那张美玉无瑕的脸,这不是裴家老三吗?
笼鹤司的文书何以突然出现在明正堂,还是站在那样要紧显眼的位置?!
底下心思涌动,裴溪亭恍若不察,端立在宗随泱身旁,微微俯身准备笔墨。
“这位是笼鹤司的裴溪亭裴文书,从今日起就在孤身旁伺候笔墨。”宗随泱说,“他年纪轻,没什么见识,若有不好的,诸位多担待,孤也会好好教导。”
众人闻言一惊,这话换个直白些的说法,不就是:从今天起,这位裴文书就是孤的人了,他就算有不好,你们也只能担待,除了孤,谁都训不得?
太子殿下向来不掩饰自己对亲信的“宠爱”,没有亏待谁的,众人冷静下来,不免暗暗羡慕这位裴文书。
太子殿下没有遮掩的意思,众人也就没有特意留口,是以裴溪亭出任东宫文书一事很快就传了个遍。
东宫文书,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职位”,你说它位高,还不如芝麻官,可哪怕是一品大员,议事的时候也都只能站在御案下头不是?
如此这般离太子殿下忒近的位置,裴溪亭不是头一个站的,可他最特殊,因为他不是自小跟着殿下的,如俞梢云白唐等,不是殿下一手栽培的旧人,如游踪陆茫等,也不是殿下看中提拔的,如宗蕤瞿棹等。
裴溪亭看起来什么都不是。
可越是如此,越是叫人重视。
裴彦心事重重地回府,路过花园时看见被人伴着散步的步素影,不由停下脚步。
曾经让裴彦一眼惊鸿、真心求娶的仙子眉眼间不知何时沾染了忧愁,裴彦明白原因,可越明白就越不敢面对步素影,面对这个他曾经海誓山盟决不辜负的女子。步素影温柔却也利落,从没哭哭啼啼或是责问一句,如此,他们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只当年轻时没有不顾一切地相爱过。
“老爷。”
裴彦回神,对上步素影的眼睛,那双盈盈美目又不再忧愁,仿佛重获生机。
“诶。”裴彦收敛情绪,温和地说,“出来闲逛么?”
那不废话嘛,石榴翻了个白眼,挽着步素影的胳膊没松。
步素影点头,说:“闲来无事,出来走两步。”
“外头风大,小心别着凉。”裴彦说罢静了静,一时不知说什么,便想起他们的孩子来,“对了,溪亭如今在东宫给殿下做文书,可是出息了。”
“当真?”步素影一喜,“太子殿下身边能人无数,仍能赏识溪亭,是慧眼识珠,天恩浩荡。”
石榴说:“姐姐这下不用担心儿子在外头被欺负了,太子殿下最是护短,为他办事的人没有被亏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