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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99)

作者: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1 10:22 标签:强强 年上 HE 相爱相杀 师徒 酸甜

  “我发现,它只有见到了亲近的人,才会有很大反应。”楼涣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你认识楼九,并且……与他的关系不简单吧?”
  他说完,看向手里异常幼小的神相碎片。小黑猫一只湿漉漉的眼睛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人,但是却不叫了,好像没有力气了,只是一直看着。
  谢无相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周遭的空气都微微凝固。翻涌激烈的情绪在眼底交织成一片复杂难辨的暗流,他没有起伏地问:“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楼涣眯起眼睛,忽然咧开嘴角,话音诡异地放轻,恶意倾泻而出,“楼九还没上山的时候,我按着他的脑袋,给他灌下了一整碗恶神血,他一直在挣扎,口鼻都是鲜血,像是临死前的样子……我一直想再亲眼看看那一幕。”
  四周的空气如有实质,扭曲、逼近,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挤压着他的胸腔,令脏器都移位变形。疼痛令楼涣脸上的笑容反而变得更加癫狂,继续激怒和挑衅道:“就算楼九他刺瞎自己的眼睛,剜掉神相,他还是楼家的药奴,这辈子都是……”
  下一秒,他的头颅忽然被人按住,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楼涣猛地睁大眼,听见谢无相的声音,挟着无尽的寒风,吹入耳中:“他不叫楼九。他有名字,叫郁危。”
  心脏被无形的手捏碎,伴随着头骨清脆碎裂的声音,在洞内响起。濒死之际,楼涣反而大笑了两声,带着怨毒的语气道:“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害我被家主弃之敝履,被扔在后山,苟延残喘,做养劫的容器。”
  “现在我终于能死了……”他回光返照一般,掩饰不住激动,“我终于能去轮回了……”
  未等他坦然闭上眼睛,耳边有人平淡道:“谁告诉你的。”
  清澈的碎裂声还在继续,只是这次捏碎的是他的三魂七魄。楼涣面色遽然大变,解脱的笑意僵在了脸上,顷刻间如坠冰窖。
  白玉京中古神,主生死转世、六道轮回的,仅这一位。
  他的瞳孔已然涣散,却仍带着不甘,死死地向上翻去:“你……”
  谢无相垂眸,指间用力,捏碎了他的最后一魄。他眼底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和被激怒的浓重情绪,不冷不热道:“魂飞魄散去吧。”
  ……
  陆玄一站得很远,看见楼涣的身体从谢无相手中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几十年加起来的震撼也不及今天,他艰难地开口:“谢兄,你把楼家的大长老……杀了?”
  楼家用药人培养出的老劫自楼涣的尸体中逃窜而出,还没来得及尖叫,谢无相已经把它掐在手心,毫不犹豫地捏爆了。
  消散的黑雾中,他弯下腰,轻轻抱起一只独眼的小黑猫。
  小黑猫乖乖的,不哭也不叫,虚弱地蜷缩在他怀里。陆玄一走上前,看见它,愣了愣:“它是不是快死了?”
  谢无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着实有点吓人,陆玄一只觉得浑身上下蹿起一股寒意,被看得头皮发麻。求生的冲动让他立刻捂住了嘴,不敢再乱说话,老实躲后面去了。
  谢无相收回视线,说:“你在这等我。”
  陆玄一点点头,他随即越过对方,径直往洞内更深处去了。
  冰棺微弱的光亮被他远远抛在身后,谢无相感受到怀里小猫的体温越来越凉,它好像也不愿意动弹了,只有一只圆眼睛,始终盯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走了多久,它轻轻喵了一声。
  谢无相脚步停下,偏头望去,望见了一池透明的泉水。
  小纸人的法术失效,他要找的人睡在清澈的水中,安静地闭着眼,面容被水波没过,变得遥远又模糊。
  于是谢无相跪在池边,把他从水里抱了出来。
  破水时,细碎的水珠扯出剔透迷离的微光。水流过郁危的眉眼,滑过鼻梁,落到唇边。湿透的长发将谢无相的衣衫也洇湿,紧紧贴在一起。
  小黑猫吃力地爬到郁危手边,安心地蹭了蹭,然后不动了。
  郁危眼睫缓慢地动了动,然后,轻轻掀开一点。
  他说:“……回家。”
  其实只有唇瓣碰了碰,并没有发出声音,但谢无相还是听见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在他耳边亲了亲,很轻地嗯了一声,说:“好,回家。”
  【作者有话说】
  歪歪泡在水里二十几章,终于从池子里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掉马前的暧昧拉扯期,爱写


第70章 这是道谢
  在水里泡过一遭,总感觉晃一晃脑袋,还能听见里面的水声。郁危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捧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在氤氲热气中让自己放空。
  记忆一下子涌入太多,他有些吃不消。
  邵挽抱着小黑猫,眼睁睁看着他从醒来后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坐了半个时辰,不敢说话,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不算很好。
  邵挽缩着脑袋,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下一秒,小黑猫格外不解风情地喵喵叫了几声,他吓了一跳,一抬头,果然看见他师哥从入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动了动,然后,默默地低下头,把鸡汤喝完了。
  邵挽:“……?”
  谢仙长留下的顺毛的法子一个都没用上,他背得滚瓜烂熟的说辞也没来得及说出口,他那有可怕起床气的师哥竟然就把鸡汤给喝了!
  小黑猫还在叫,郁危放下碗,侧过脸,垂眸看见这只被自己剜下来、被迫与身体剥离的神相,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毛绒绒的、黑不溜秋的东西。
  他问邵挽:“我睡了多久?”
  邵挽想了想:“从昨晚到今日晌午,好像有六个时辰吧。”
  郁危哦了一声,又问:“你一直在这里?”
  “对呀。”
  “……六个时辰。”郁危问,“一直是你吗?”
  邵挽懵懂点头。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同样的问题郁危为什么一连问了两遍,十分严谨地又回答了一遍:“我和孟白轮班的,他守一会儿,我守一会儿,怎么啦师哥?”
  郁危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问:“谢无相呢。”
  邵挽和他对上视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眨巴了两下眼睛,恍然大悟,飞快道:“谢仙长去饮月观了。”
  “……”郁危嗓音绷得有些紧,“什么时候去的。”
  邵挽正要回答,余光却瞥见门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道人影,倚在门边,对他不紧不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邵挽立刻紧张地唰啦一下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道:“谢仙长把你送回来,没待多久就走了。”
  若是平常郁危必定能察觉到不对,但他现在头还乱得很,只是本能地不高兴,声音都淡了些:“那什么时候回来。”
  邵挽想说已经回来了,然而不敢,很没骨气地装傻:“嗯,可能很快就来了。”
  可能、很快,这样的字眼没有任何确定性,郁危没有表情地干坐了一会儿,然后干脆蒙头钻回了被子里。
  被子鼓起来一块,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来:“知道了,你走吧。”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起身的响动,随即门发出吱呀一声,晃晃悠悠地关上了。屋里静了下来,郁危强迫自己闭上眼。
  困,很乱,分不清……他想见谢无相。
  又不只是谢无相。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冒出来一秒,他忽然感觉到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像个圆滚滚的毛球,叽里咕噜地踩过他的小腿、小腹,直到胸前,然后努力地撑起被子,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喵。”
  郁危跟暖乎乎趴在自己胸口的小黑猫对视一秒,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过头望向身侧。
  放猫上床的罪魁祸首站在床边,垂落在枕边的手指闲闲拨动了几缕他的头发,欣赏了一番小黑猫在对方身上踩来踩去的样子,开口说:“亥时走的,现在是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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