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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10)

作者: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1 10:22 标签:强强 年上 HE 相爱相杀 师徒 酸甜

  “平白无故定了什么人的罪名,是不是有些无良?”他很轻地眨了眨眼,笑意像火光明灭了一瞬,“如果你是在试探我的话,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
  郁危的确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被他说中,抿了抿唇,移开了脸。
  “不过,这件事总也与他脱不了关系。”谢无相道,“等天亮了,再去村里问问好了。”
  郁危有点沉不住气了,狐疑道:“既然你知道跟他有关系,为什么今夜还要守在庙里?”
  这座庙……他用神识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探过许多遍,都没有找到什么疑点。他不明白对方多此一举是意欲何为。
  谢无相正垂眸盯着那盘孤零零放在墙角的梨,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看得邵挽很想问他是不是饿了。他懒洋洋靠在柱子上,整个人松弛又散漫,有种随时会游离在状况外的抽离感。
  “有些事情想要确认。”过了半晌,他才重新笑着开口,“比如,邪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庙里,又为什么会附到这神像身上。搞清楚这些,才好把它封印起来。”
  郁危点点头,这倒的确是一个问题。他对邪炁不甚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想不到谢无相人看起来随意,行事倒如此缜密。
  “另外一件想确认的事。”谢无相目光轻飘飘地落下来,那种若即若离的抽离感从他身上抽丝、剥落,变成微微的专注,“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告诉我你是谁。”
  他提到“熟悉”两字的时候郁危心头莫名跳了两下。他从前很少下山,遇过的人也少,一时想不起来“谢无相”是谁。不过本来记忆也不完整,会记错什么人、忘了什么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无相真的见过他吗?或许只是路过一瞥,或许有过一面之缘,或许是将他看错成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可以不回答的,萍水相逢,明日便该分道扬镳,郁危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鬼使神差地,他回答:“忘了。”
  谢无相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像是好奇地问:“怎么会忘了。”
  邵挽也紧张地看过来,看样子还有点担心。郁危面色仍是淡淡的,道:“生了一场病,或是受过很重的伤,醒来后忘了很多东西。”
  谢无相的视线游离在他颈侧,还是说:“怎么会。”
  他的声音很奇怪,郁危看不清他的脸,听见他语气含笑,却无端觉得他脸上应该是毫无笑意。
  “名字对我来说没有多么重要,随便你怎么叫。”郁危神情如常,“已经是鬼了,谁还会去记生前的名字。”
  “有人会记得。”谢无相道。
  郁危看了他一眼,语气随意:“没有。”
  凡人的姓与名来自父母,但他是个例外。被人领上昆仑山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名字,在一声声“小鬼”、“野种”中长大到五岁。之后,讨厌的、丑陋的声音消失了,郁危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尊。
  他的名字是明如晦给的。
  只是从前给他名字的人,兴许此后再也不会愿意提起这个名字——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失去了什么,相应的就会得到些什么。反过来,得到的东西,也有可能再次消失不见。
  其实郁危早就做好过准备,所以真到了这一天,反而还算平静。
  他听见谢无相低声笑笑:“谁说没有?我的记性就很好。”
  “很多年前随手种下的花,现在还能记得住位置。”对方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懒洋洋数着,半真不假地说,“哪家借了东西没有还,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郁危:“……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无相扯了扯唇角。他的姿态随意而放松,让这个笑容显得几乎没有任何含义:“所以,就算你没有说名字,我说不定也可以记住。”
  一旁偷听许久的邵挽也凑过来,一副很狗腿的样子:“师哥,师哥!我也会记住的!”
  “……”
  郁危有些无言地团了两团雪,一挥手,一团砸在了邵挽脸上,一团偏了偏,砸到了谢无相衣襟。
  “给你们个雪球冷静一下。”他用镇定的语气道,“闭眼,休息。”
  【作者有话说】
  明如晦,你真的很会装)
  明天双更,休息两天,然后暂时定为隔日更,等忙完这阵再开始更二休一mua! (*╯3╰)


第7章 阴沟翻船
  入夜已深。
  邵挽是真的困了,趴在一块石头上昏昏欲睡。郁危刚刚才睡过,现在很精神,偏偏谢无相也没睡,坐在他身侧,时不时轻咳几声。
  相顾无言,郁危选择假寐。他脑中翻来覆去地回响着方才的对话,想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没过一会儿,他听见身侧一阵轻微的响动,谢无相站了起来。
  对方动作很轻,像是怕吵到他。郁危静下心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他看着谢无相走到神坛上转了一圈,又走下来,转悠到了庙门旁停了良久。看上去漫无目的,像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走走。
  但郁危不会这样认为。他正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听见脚步声又转了回来,静在了他身旁。
  清清浅浅的呼吸倾洒在脸侧,还有一阵莫名的搔痒,扫在自己的眼下。郁危眼睫不受控制地动了动,随即伸手抓住了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是一株狗尾巴草。
  谢无相的声音响起,气定神闲:“还要装睡多久?”
  “……”郁危睁开眼。
  怎么被发现的?他有点纳闷。按理说他装睡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是谢无相这个人,身份成谜,实力成谜,人品成谜,也许真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把邪炁放出来吧。”谢无相示意他。
  郁危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邪炁,那团被紧紧捆成球的泥巴仍然在不知疲倦地挣扎着,他问:“你确定?”
  谢无相又笑了笑:“相信我。”
  “……”
  郁危指尖一动,缚在邪炁上面的金色符链唰地破碎,半空中化为齑粉。
  邪炁爆发出一道欢喜的尖叫,眨眼就要逃窜出去,下一秒,谢无相手里变出一张符来,甩到了它身上,立刻牢牢粘了上去。符纸夜色中无风自燃,亮起一簇幽蓝的火焰。
  邪炁定在原位,痛苦地嘶吼起来。那团蓝火慢慢烧到了它,被火焰灼烧过的地方开始扭曲着变化起来,上下拉伸、抽长、生长,到最后,长出头颅四肢——
  郁危怔了下。
  这团邪炁,变幻成了一个身形佝偻的人。
  妖冶的蓝色火光映在谢无相眼底,折出一种奇妙的色彩。察觉到郁危的注视,他半开玩笑般地解释道:“高价买来的符纸。出门在外,总要有几样保命的东西。”
  符纸燃尽,余烟停在半空中,须臾便转淡散去。
  郁危这辈子不会做出花冤枉钱买符纸的事情,心里给对方加了个“有钱的冤大头”的评价。他转过脸看眼前的“人”,问:“这是谁?”
  这个“人”更像是一个被赋予了身体的影子,没有五官,没有衣服,浑身漆黑,如同一个无底的洞,看久了会觉得头皮发麻。
  谢无相支颐,认真地打量片刻,道:“应该是那个老乞丐。”
  村长口中那位带来了疫病、不知从何而来的老乞丐。
  “这符纸能给死物以生命,化无形为有形。”谢无相语气轻松,“邪炁理应是无形的,如果它有了形,你觉得那会是谁?”
  老乞丐腰塌得厉害,黑洞洞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看不见庙里的其他人,他低着头慢慢地向神坛走去,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什么重物压上来,压得他身形又矮一分。
  郁危看着他诡异的动作,了然道:“邪炁的主人。”
  拖着这具苍老弯曲的身体,老乞丐终于行到神坛前,抬起脸。他似乎看不到脚下的石块,对着空气,从前神像所在的位置,恭敬地、虔诚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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