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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51)

作者: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1 10:22 标签:强强 年上 HE 相爱相杀 师徒 酸甜

  ……
  ——而现在,这道符灵上,写着长生。
  -
  屏风发出一声轻响,将微弱平缓的水声掩盖住。谢无相一手支着额角倚坐在桌边,闻声睁开眼。
  困困符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溜出来,贴在他的领口上睡得正香,他捏了捏眉心,将那点困倦掐醒后,才回头看来:“洗好了?”
  没人回应,静得奇怪。
  谢无相又喊了一遍:“歪歪?”
  依旧没有回复。
  睡意一下子清醒了。谢无相站起来,往那边走去。
  从小到大,一牵扯到跟水有关的东西,郁危就会出各种各样的状况。所以他才不放心要在外面等。
  屏风后面又许久没有声响。谢无相屈指,礼貌地敲了敲。
  里面的人这次终于开口,嗓音很低,轻而虚浮:“别进来。”
  困困符已经醒了,很有眼力见地钻回了袖口里。谢无相低头,瞥了一眼摆在墙头的铜镜。镜中正好能映出屏风两面的人影,只是郁危眼睛看不见,所以没有察觉。
  镜中的人穿着中衣,侧对着铜镜,半湿的长发顺着肩头,温顺地垂落下来。氤氲水汽蒸腾,他倚坐在方桌上,眉心微微蹙着,正盯着自己的腿看。
  但这不是谢无相最关注的。
  他脸上的神情渐渐淡了下去,竟是少有的面无表情,目光沉在被血染红的水里,又掠过一地斑驳的血迹。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瞥,谢无相收回目光,唇角不明显地一勾,笑不达眼底地说:“好。”
  他转过身,一副要走的样子,却驻足侧头看向镜中。镜中人显然松了口气,肩背微微松懈下来,却不想下一秒,谢无相不打招呼地抬起手,一把拉开了屏风。
  “……”
  郁危冷淡地回过头。他的面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没有血色,冷汗几乎沾湿了额发,狼狈地贴在面颊上。
  他似乎还沉浸在某个幻觉中,目光散乱而空洞,像是看着对面的人,又像是谁都没有看,疏离道:“出去。”
  谢无相置若罔闻,微微低下头,看了眼脚边鲜红的血渍,淡笑着问:“歪歪,你在做什么?”
  他视线随着对方的动作,定在了郁危的右腿上。郁危的手捂在右腿上,因为用力,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间流出,很快就流了一桌子。
  他缓了很久,才勉强地说:“……我不小心划到了腿。”
  不知为何,谢无相的神色始终平淡,等他说完后,又等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这次是真话,还是假话?”
  “……”
  郁危闭上嘴,不答。
  谢无相哦了一声,认真地四下看了一圈,眼底笑意很浅:“就算是真话,这里好像没有尖锐的东西,你是怎么划到的?”
  “……”
  “用灵力倒是可以。”他道,“不过为什么要自己划自己一刀呢,歪歪?”
  他自始至终温和有礼,没有质问也没有冷下神色,但不知怎的,郁危反而更加难以招架。他的眼瞳涣散而无落点,时而会因为谢无相的话语而细颤,歪着头,似乎正在努力分辨眼前的是虚幻还是现实。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谢无相看出他状况不稳定,顿了顿,缓声开口,“是不好的回忆,让你害怕了吗?”
  郁危定在原地,半晌,僵硬地抬起脸看向他。
  谢无相也微微垂着眼,视线不偏不倚,落入他恍惚的眸中。
  还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他太清楚对方的脾性,越问越不肯说,唯有装作不在意,才可能套出点话。于是淡淡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说完,这人便倚靠在屏风边,脸上挂着挑不出毛病的神情,不矜不卑、不紧不慢地同样歪着头看他,十足地耐心。
  谢无相说到做到,等过十秒后,随即便吝啬地收回目光,抽身往外走去。
  不过只迈开半步,甚至于只是抽离了视线,手腕就被人用力拉住了。
  “别走。”
  郁危嘴唇有些干燥,无声无息垂着头,叫过一声后就又没了动静。
  谢无相没回头,目光却偏了下,落到了铜镜中,看到一个乌黑柔顺的发顶,莫名显得有些沮丧。
  他并不着急,也不点明,只用气音轻轻“嗯”了一声。
  郁危又说:“……是我自己划的。”
  头疼,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的心沉了下去,有些说不出来的酸胀。郁危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事,就像很久以前在昆仑山,他也犯了一个错,从此师尊就再也没理他了。
  掌心传来温热跳动的脉搏,他觉得这感觉无比熟悉,熟悉到让他想要亲近,想要抓着他的手,再不放开。
  郁危晃了晃脑袋,还是分不清。他低声问:“你可以回头吗?”
  “回头做什么?”谢无相的声音足够耐心,像是蓄谋已久的引诱,引得人收回尖牙利爪,心甘情愿跳进陷阱。
  郁危抓在他手臂的五指又紧了紧。
  “腿疼。”他终于迟钝地开口,“我看不清,自己处理不了,你能帮我吗。”
  【作者有话说】
  猫猫自残被发现,投海星下章管教猫猫让他长记性
  太坏了,准备更坏.jpg


第37章 泥人回家
  总算是听话了。
  谢无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很快转过身,往他身前走了几步,自然地开口问道:“不是说划到了么,划到哪儿了?我看看。”
  “……”郁危看上去比最开始清醒了一点。他安分坐在桌子上,屈起右腿,移开了伤处欲盖弥彰的遮挡,随手指了一下,“这里。”
  裤脚被他挽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右腿腿面冷白的皮肤上,一道血肉模糊的剜痕尤为显眼。长长一道,极深,血肉都翻了起来,可见是下了重手。
  那是一只未睁开的眼睛。
  他要把自己的相生生挖出来。
  谢无相看了一眼就觉得血气翻涌,眸底不显情绪,放弃了循序渐进迂回缓和的策略,平淡问:“为什么要剜自己的灵相?”
  郁危还记得自己这时候说不了谎,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装作没听见,妄想逃避回答。
  谢无相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掌根抵住桌沿,上身伏低了下去,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另一手掌心稳稳托住郁危的右腿膝弯,将他的右腿抬高了些,送到眼前。
  重心瞬间变化,郁危身体歪了一下,不得不一手向后撑住桌沿,稳住身体,下一秒,嘶的一声,咬住了牙。
  他感受到谢无相的指腹按在他的伤口处,显而易见地用了些力道,并且根本没打招呼,让他措手不及。溢出的血很快将后者的手指染红,谢无相并未理会,连唇边淡笑也未变,自下而上地看着他,问:“疼不疼?”
  郁危抿着唇不说话,但手背上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委屈得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
  “都说留疤才长记性。”谢无相看了眼他搭在桌边伤痕累累的手,又垂下眼睫,盯着眼前新添的伤口,“怎么有的人不长记性,只长脾气。”
  他按在伤处的手指依旧没有丝毫松动,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郁危痛。不知为何,郁危却觉得这样的疼痛比断指之痛要更加难以忍受。
  过电般的疼让他一瞬清醒了许多。郁危急促地吸了口气,神色紧绷发冷,小腿却因伤口的刺激轻微地发着颤,又因为被人抓在手心而无法着力。
  “痛。”他终于蹙着眉开口,但还是很倔,“下次不会了,够了吗?”
  正仔细看着伤势,闻声,谢无相抬起脸,似笑非笑:“嗯,还有下次?”
  “……”
  “如果我不进来,”谢无相并不买账,不咸不淡地说,“你是不是打算把身上的灵相全剜下来?”
  “……”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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