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82)
罗月止:“……”
罗月止:“你今年贵庚啊?有我大么就让我叫姐姐!”
秋月影好没有同情心的,看他不愿意就直接起身靠近:“妈妈稍等,我来帮你灌他。”
罗月止:“姐……姐!姐!”
全桌人都哄笑起来,就连周鸳鸳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晚啦!”秋月影过来一把薅住他,温温柔柔道,“也不叫你喝多,三壶总是要有的吧?咱小甜水巷的姑娘们,就算酒量再差也差不过三壶,郎君可不能连小娘子都比不过!”
真是要命了。罗月止推脱不下,只得仰着那张清秀无辜的脸蛋子讨饶:“那您二位去坐着歇歇,叫我自己喝,慢点、慢点来,成不……”
罗月止今晚算是进狼窝了,一整个孤木难支,谁都过来敬他酒,一敬就是一壶的量。罗月止知道他们高兴,这大概就是小甜水巷特殊的“庆祝方式”,也没办法翻脸不领情,就只能认命喝酒,把老板们的感谢一壶壶咽进肚子里。
这一大桌子人里头,唯独周鸳鸳心善,没“欺负”他。
但孩子年纪小,又乖,说话没人听,劝不动旁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罗月止吨吨吨喝个不停。
罗月止北宋时期的这具原身,以前很爱喝酒。
说起来与酒也有些缘分,正是他郁郁不得志,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后坠河溺亡,才有的穿越这一出。
罗月止本身酒量不小,在酒桌上也曾是呼风唤雨的。
但自从穿越之事发生后,李春秋怕他再出事,有意管一管他,至少在家里很少叫他饮酒。
罗月止现代意识回笼,本身也没那么大酒瘾,近两年喝得少了,酒量也跟着有些倒退。
今晚当真是他两年来第一次酩酊大醉。
罗月止意识已成一团浆糊,当真七荤八素,脸颊通红犹如蒸熟了似的,歪倒在椅子上说不住话来,口中喃喃:“各位姐姐……当真是喝不下了……”
孙老板这次是喝美了,大着舌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接着喝!”
秋月影有数,这时候终于开始拦着了:“孙老板先稳稳,你自己都站不住脚了,还要去劝别人酒呐?”
“我是我,他是他。”孙老板瞪着眼睛口齿不清,“我们罗郎君!那可是小甜水巷的大军师!这能一样么,这不一样……”
说着就来劲儿了,提起一壶酒跌跌撞撞朝罗月止那边走。
秋月影去搀扶他,谁知这人喝醉了手里没个准,竟突兀地推了秋月影一把,把她推了个趔趄,腰磕在椅子边沿上,发出好大声响。
周鸳鸳是从头到尾没有喝酒的,已经是整个屋子里最清醒的人,见此情形赶紧去扶秋月影,口中喃喃叫师父。
“这位老板,还请注意举止。”周鸳鸳不高兴了,大着胆子道,“我师父好心搀扶你,你怎能反手推她?”
“这时候莫要较真……”秋月影攥她的手,“喝醉的人难缠,鸳鸳莫讲话。”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喝醉了耍混,反倒要让他人忍让……”周鸳鸳视秋月影和罗月止为亲人,并不愿看他们受委屈,又去帮罗月止挡酒,上前几步拦着孙老板,“您喝醉了便坐着歇息吧!闹些甚么!”
“哪儿来的小鹌鹑……”孙老板当很是喝得有点多了,又要去推周鸳鸳。
但手未碰到她,便又被人拦了下来,一把攥住手腕。
那人手洁净修长,细腻得紧,实是养尊处优的模样,但力气却不小,登时叫孙老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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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月止:应酬的酒最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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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水巷的老板们人都不算坏,但时代就是这么个时代,肯定有些陋习在身上的。他们平常就是这么劝酒,高兴起来喝酒跟搏命似的,根本不考虑什么身体健康问题。这些人身上有很多历史局限性,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咱还是得高亮一下子:
反对劝酒无度,身体健康最重要!
饮酒不驾马车,驾马车不饮酒!(什么
第62章 打包回家
“你……你又是哪个。”孙老板醉眼朦胧,说话含含糊糊,身体摇摇晃晃。
赵宗楠笑起来,信口诳人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我是罗氏书坊的仆使,此番是来接东家回府的。”
周鸳鸳忍不住回想当初在宫中,这位延国公也是这样笑眯眯的,但不出几句话的功夫,便叫三品大员当场摘了官帽的模样……
周鸳鸳大气没敢喘。
“你当我、当我傻……”孙老板舌头捋不直,嘿嘿笑着说话,“谁家……谁家仆使能长得像你这样,倒像是从隔壁象姑馆里头出来的……”
说着话,手竟还想往赵宗楠的方向伸。
周鸳鸳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赶紧往前几步:“且慢!”
象姑二字,取自“相公”谐音,象姑馆即为相公馆。
宋人喜爱颜色,不仅局限于女性,男性做类似营生的也不少见,直到多年后徽宗时才被官府明令禁遏制,男性为娼妓会面临非常严重的处罚。
但如今百无禁忌,此道正是昌盛的年头,街上随便拉个垂髫小儿来问,他都能晓得象姑馆是做什么的。
若赵宗楠追究,孙老板胆敢说这样的话,诋毁当朝宗亲,戏弄从一品国公,已是要抄家的大罪过。
“公爷……”周鸳鸳慌乱极了。
秋月影知道赵宗楠不想表露身份,赶紧拽住徒弟,后道:“官人见谅!他实属酒后失德,并非着意冒犯……”
赵宗楠脸上笑容有些冷,扬起手臂,将孙老板整个人朝旁边扔出去,叫他摔进椅子堆里去。旁边的人看情形不对,都没敢讲话。
“启禀官人,马车已经到楼下……”倪四终于赶到,见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有犬乱吠。”赵宗楠环顾四周,“实是晦气。”
方才周鸳鸳那声“公爷”脱口而出,席间还清醒些的人脸色都变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岔了,又全然不敢再问,都不约而同开始装醉,躲着不吱声了。
唯独孙老板醉得读不懂形势,还想起身,被眼疾手快的莺妈妈一巴掌按下去,脑袋“咚”地磕在桌子上,终于晕晕乎乎不再折腾了。
茹妈妈心里尤其打鼓,她本就看赵宗楠不似寻常人,只知其姓,不知其名,之前以为是哪家官员家里的公子衙内,没想到……好像比这还要厉害,竟是位个身负爵位的爷!
她心脏砰砰砰跳得快到嗓子眼:这位赵大官人的“赵”,不会是那个“赵”吧!
“我不欲在此发难,二位娘子莫担忧。等他醒酒了,自会有人找他聊聊。”赵宗楠道,“东家不胜酒力,我这就将他接走了,诸位可有异议?”
周鸳鸳恍恍惚惚想:原来这仆使身份还继续扮演着啊……
“自然没有异议。”秋月影表态,连忙帮倪四去扶罗月止,“我家妈妈不胜酒力,已然彻底醉了,否则也不会任由那几位老板把郎君灌醉成这样……都是我们照顾不周……”
“这话娘子需得同我东家解释。”赵宗楠对秋月影还算客气,微笑道,“我不过是来接人。”
秋月影一点就通,低头行礼:“明日定去罗郎君府上谢罪。”
罗月止已醉得睡过去了,倪四搀扶不住,只得叫秋月影帮忙,将罗月止背到背上。
赵宗楠看倪四稳稳背着罗月止,转身便带他们离开,连招呼都不再打了。秋月影早看出赵宗楠对待罗月止多有不同,怕是当真把他视作关系极亲近的自己人,生怕他因为此事对小甜水巷心生不满,赶忙追出去送别。
他这出“神兵天降”当真是有气魄,茹妈妈他们等脚步声离开半晌才敢抬头,面面相觑,都被他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