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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80)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哦?是吗?”赵炎盯着他看了片刻,“不论如何,严大人看重卷卷却是不假,严大人待你如此情深义重,身为兄长,我自是放心。”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也倏地就笑了出来,只是笑得让人有些不舒服:“但身为对手,你说我如果拿你去威胁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一边是忠义,一边是情谊,你说他会选哪个?想想就很有趣。”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梁盈墨先按不住了,他转头怒视赵炎,站起身就想辩驳,不过林卷先按住了他,他探究地看着赵炎,虽然赵炎说这话时大抵是用的一种玩笑的姿态,但林卷直觉里觉得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赵炎笑得温和,话却一点不留情,像极了让人上瘾的阿芙蓉,还似带着诱哄一般:“难道卷卷就不想知道吗?在他心中,你到底比不比那所谓的天下重要?”
  林卷闻言,不禁嗤笑一声,他根本就不会为他这点妖言惑心,他认认真真回道:“严饮冰要选什么,我不在乎,而且,我不会让他面临这样无聊的选择,我和其他任何东西,都不会成为天平的两端。”
  “移丘哥,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赵炎同林卷对视几秒,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赵炎率先移开目光,笑道:“卷卷这样,可不太可爱。”
  林卷对此不置一词,但他那一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反问道:“那如果换做是移丘哥你,你又作何选择呢?”
  赵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梁盈墨的方向,不过梁盈墨紧抿着唇,倔强地不同他的视线对上,仿佛在心里,已经对他彻底下了判决一般。
  赵炎垂眸,摇着头笑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而林卷在那边,将他这一番动作全都看进了眼里,林卷也是这时,方才终于明白了过来一般,他头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是有多么的迟钝,从前他竟是生生没有看出来他俩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明明回想一番,处处都是端倪,林卷压住心底的惊愕,也压下了那些咄咄逼人的言语。
  毕竟如若赵炎真对墨墨怀抱着那样的心思,可他现今,不也已经做了选择么。
  后来赵炎出去,又剩林卷和梁盈墨,林卷见梁盈墨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有心说些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旁人似乎干涉不得。
  但之后却是梁盈墨收拾好心情,他抬头便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林卷道:“卷哥哥,他这几日应当并没有发现你不在,他最近频频外出,我想,万事已经俱备,只欠一股东风了。”
  林卷想想最近紫玉京的态势,百姓们无知无觉,但实际上,确实已初呈剑拔弩张之势。
  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严歇忱所在的风刃司,就已是有些四分五裂了,他此前没有亲历过风刃司的事务,所以并不知道风刃司已经被掣肘到了这个地步,不光是文武大臣都想在风刃司插上一脚,就连临武帝,也将手伸到了风刃司里,其实严歇忱腿伤的这一段时间,他当真被边缘化了不少,地位虽在,但权力却已然开始被收拢,临武帝当初赐婚的目的,也算是初步达成。
  赵炎肯定是知道这事的,如若不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也不可能让严歇忱安安稳稳地留在紫玉京。
  林卷念及此,心头一阵不爽,总觉得他家严饮冰,像是被看扁了一样!
  且看着吧,等到时候他家严饮冰神兵天降,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林卷气呼呼地,一直等溜回了严府,重新顶上严歇忱的脸之后,方才恢复了那副淡漠的神色。
  其实他总觉得赵炎或许已经知道他逃离的事,再不济,今天之后应该是能够发现的。
  也不知是觉得他不成气候,还是碍着墨墨的原因,他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
  算了,管他呢,跑都跑了,跑了也好,也省得他打着拿自己当筹码的主意。
  就在此事之后没一天,风桥就来禀报说,阮畴和季叔常今日为了太子和四皇子那点破事儿,又吵到了临武帝的宣政殿去,同时又有几位大臣煽风点火,将两党的矛盾直接恶化到了极点。
  结果就是当天在城西,太尉府上的人同丞相府上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动了刀剑,还引来了京畿卫的人,但两方一直僵持不下,几乎是一触即发的状态,一时间可谓混乱无比。
  与此同时,出征的太子军队,也终于有了消息。
  风刀卫的消息比驿站传得快,但各党各派皆有自己的心腹和传递方法,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得了消息 。
  风桥接到消息之后刻不容缓,立刻就进书房向林卷回禀:“夫人,大人所在的车队已到渝州境内。”
  风桥说的时候眉间也隐现担忧:“只是刚到便遭了伏击,应是西胡族塞拉的人。”
  林卷心里一紧,立刻便猜到了下文:“他们应是早就准备好的,既然如此,那肯定是直击太子的马车。”
  而太子爷的马车里,坐着的是严歇忱。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如今渝州风雪连天,严饮冰如此畏寒,也不知他能不能扛得住。
  风桥见林卷忧得坐立不安,纵然他心里也没底,但还是说:“传回来的消息上是说‘太子爷’反击及时,只受了一点轻伤。”
  也正是因为渝州的大雾雪天,当时情况混乱,而严歇忱又身披战袍脸配面具以遮挡风雪,是以一时间竟没人认出是他在李代桃僵。
  林卷心里其实并不安稳,但他得相信严歇忱,是以他定了定神,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上天听:“他一定没事。”
  不过片刻,林卷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对风桥说:“风桥,我们进宫。”
  ‘太子’在渝州被困的消息传回来,无论如何定是脱身不能的时候,而紫玉京如今又一片内乱,正是东风已至的时候!
  风桥反应也快,他自然知道林卷所提为何,可他似有踌躇,片刻后还是定定拦在了林卷面前,语气有些强硬道:“夫人,大人特意交代过,您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护好自己便够了。”
  “这紫玉京,要乱就任他乱去吧。”
  林卷抬眼,眸光淡淡地,却隐隐有些压迫:“我不管?任他乱?”
  “我也不想管,可严饮冰呢?风刀卫呢?严饮冰现今在别人眼里,可就是在紫玉京的,他堂堂一个风刃司掌司使,这种时候难道要他袖手旁观么?而风刀卫,不管如何,也始终是皇帝的近卫,这时候不管,是想遭世人指摘,到时候再给你们惹上一个不忠不义的狼藉名声么?”
  林卷叹了口气,垂着眸说:“严饮冰半生赤忱,纵是无限猜忌陷害,拳拳盛意也始终不曾消歇,我不能让他蒙上一点污名。”
  “他事事为我考虑,但我也同样想为他尽力。”
  “风桥,我知道你听令行事,也是一片好意,但你此时,不必拦我。”
  林卷和风桥一同行至宫门不远处之时,远远地便发现宫门处似已戒严,可掌管宫门警卫的卫尉大人李巽乃是太子的人,也不知现在是否变节,反正林卷不敢轻易打草惊蛇,便同风桥一起,一路小心翼翼地溜进了皇宫。
  宫内太平静了。
  平静得近乎诡异。
  可林卷管不得这么多,径直便走向了临武帝所在的宣政殿。
  宣政殿周围多是风刀卫的人和禁军的人在把守,林卷顶着严歇忱这张脸,瞅准风刀卫的空子,便直接进了宣政殿,而风桥则顺势留在了大殿之外。
  林卷进去之后,发现里面随侍的太监竟只有总管李荣升一人。
  李荣升见‘严歇忱’突然出现,而且还是行动自如完好无损的‘严歇忱’,当即心头一惊,连忙将躺在龙床上的临武帝扶了起来。
  临武帝缠绵病榻有些时日,气色看起来不大好,连身上那股摄人的威仪也去了许多,看起来还真有点任人宰割的模样。
  临武帝一见深夜不请自来的严歇忱,眼底霎时划过一丝沉黯,一双锐利的眼死盯着他,面上竟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恍然之感。
  林卷不禁嗤笑出声,他也懒得解释,就这样同他遥遥相望,慢慢欣赏临武帝那变幻莫测的神色。
  直到刀兵的冰凉铿锵声划破寂静的夜,随处而起的呼号遍布本该沉寂如水的皇宫,又一点一滴渐次清晰地传入那东猜西疑的天子耳中。
  林卷还未开口说话,外间的风桥却顾不得礼仪,一把推开大门,面色严肃如山,直直走向沉默中的林卷,禀道:“夫……大人,郎中令孙乾带人控制了皇宫各处,宫外京畿十二卫同卫尉衙的人起了内讧,已是自顾不暇。”
  风桥这话说的声音不小,不等林卷反应,床榻上的临武帝已是勃然色变,跌跌撞撞地就要下床,怒道:“你说什么?!”
  林卷这时方才忍不住了似的,勾唇冷笑道:“圣上,现今危难之际,您恐怕,还是要仰仗微臣了。”
  

  ☆、第七十三章

  林卷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 因为他对临武帝, 是真的没什么好感,他不像严歇忱,承了临武帝的救命之恩, 就要拿半生奔赴相还, 光是凭临武帝近年来的手段,以及他对严歇忱所做的那些看似不痛不痒却又让人心寒的事,就足够林卷不好言好语地供着他。
  临武帝看向‘严歇忱’的眼神十分复杂,一时间就像是想不通也看不透了似的, 过了会儿,临武帝沉沉开口:“是谁?”
  林卷挑挑眉,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临武帝, 轻轻吐出两个字:“赵炎。”
  临武帝好歹是一代帝王,林卷就仅仅是这样稍稍提了一个名字,他几乎是立刻便想通了所有事情的关窍。
  只是从前赵炎藏得太深,以至于如今都还未在人前露过面, 临武帝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玩了这么久的权术, 还以为将两个儿子牢牢地握在手中,整个朝廷也合该在自己的手掌下打不破平衡,唯一的忌惮和不稳定因素也应该是眼前这位功高震主又难以约束的严歇忱才对,可是……
  临武帝踉跄着退了两步,李荣升赶紧上前牢牢扶住临武帝, 临武帝眼里忽明忽暗,到最后,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渐次又转为了大笑,只是这笑声听起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憾恨和悲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好,好得很!比他父亲可好多了!”
  临武帝当年是亲历了肃王谋逆逼宫一事的,同今日一对比,往事历历在目,几乎就是昨日重现,但那被逼迫的帝王如今却换成了自己。
  可临武帝在位多年,当年也是历了战场杀伐之人,绝不可能轻易束手就擒,将这皇位拱手让人,他稍敛心神,提声道:“禁卫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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