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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58)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我当时脚断了,跑不了,一直到两年后脚好了,我才找了个机会跑了。”
  这和他出现在南阳的时间相符,严歇忱不疑有他,但林卷这三言两语之下,有何未竟之语,他自然听得出。
  比如他那时脚伤了,没法为那盗匪所用,他是怎么求全的呢?那两年他是怎么过的呢?后来又是怎么跑掉的呢?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严歇忱稍一想想,便要心疼得喘不过气了,他放在心尖上恨不得给他最好一切的少年,却在过往的岁月里,经历了一遭遍体鳞伤。
  林卷说:“后来云姨救了我,……我就好了。”
  “再之后我因着对当初那事的怀疑,费了好大的力去查,最后的结果却是,凉州路上的刺杀案,是郑循主使的。”
  “押送我的那些算是他的人,一路上给他报备我的地点,刺客是他安排的,路过的侠士也是他联络好的,就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林卷笑了一下,又说,“其实他挺大费周章的,就是直接弄死我,想必我也没有反抗之力,大概还是心虚吧,想要粉饰一下太平。”
  林卷看着手里的石雕,看不清眼神,只听他又道:“我一开始还不相信是他来着,总觉得,哪怕是季如松我也能接受,但偏偏就是他啊。”
  “他还挺有想法的,不直接杀了我,只是一脚把我踢进了泥泞里。”
  求生不易,求死无颜。
  

  ☆、第五十七章

  严歇忱浑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连呼吸都像被压平了, 因为若是不刻意控制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有个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抬眼看向林卷的时候,眸光里却是无限的温柔缱绻, 他紧紧握住林卷的手, 昂头冲他笑了起来:“宣宣,二十四岁以后,一切又是截然不同的。”
  林卷说的时候是没同他过多剖白心绪的,但严歇忱这句话, 却是正正好说到了他的心窝里。
  林卷弯下腰双手勾住严歇忱的脖子,凑过去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弯着眼睛在他脸侧蹭了蹭, 随后玩笑道:“因为遇见了你吗?”
  严歇忱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他见林卷姿势累,直接就把林卷拉到腿上坐着了,一手把玩着他的手指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因为我遇见你之后就觉得我这一生同从前判若天渊了啊。”
  他说的遇见是早在十年之前的那一次遇见。
  但林卷却以为他说的是重逢之后, 这会儿严歇忱就是说好听话来哄他, 他戳了戳严歇忱的胸口,好笑道:“你就哄我吧你, 你从前多风光啊,横行京都策马扬鞭的严大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严歇忱闻言知他误解其意,但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十年真的太长了, 任何一份感情被加诸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都会变得沉重起来。昨日严歇忱没问过林卷为什么会喜欢他,但他敢肯定,林卷对他的喜欢绝对不是从多年之前便开始的,所以这些话他也并不想说出来,白白让林卷背上一份负担。
  可试探的话还是可以说一说的:“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林卷,眼神里分明在说,昨天才说喜欢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卷当然是这样觉得的。
  可是,以后太长了。林卷很早便学会了关于以后,是不能妄想的,否则一朝破灭,于他便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虽然昨夜严歇忱说了爱他,可是……林卷心里笑笑,他也只是听一听而已。
  毕竟厚着脸皮说一句,他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差,况且他和严歇忱日日同住一个屋檐下,彼此互生好感再正常不过。
  但爱不是这样的,爱不会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心动。
  可是除此之外,林卷并不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什么闪光的地方值得严歇忱去……爱他。至少他觉得自己对严歇忱完全比不上严歇忱对他而言的吸引力。
  所以喜欢尚且足够了,严歇忱的爱,他担不起。至于昨夜严歇忱那脱口而出的话,林卷觉得大概是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带给严歇忱的冲击过大,一时冲动上了头?又或者是……严歇忱有时候人看着挺冷清,其实比较喜好这种激烈的表达风格?
  总之林卷觉得,还是不要想得太多,也别渴望太多,安安心心过好当下就够了,至少当下他和严歇忱已经彼此心动。
  但话还是要应的,毕竟这玩笑是他先开起来的,而且严歇忱此人别的不说,有诺却必践,他说以后不同那便一定不同。
  所以他还是笑着回:“觉得,当然觉得。”
  不过下一刻他就蒙住了严歇忱盈盈望着他的双眼,拙劣地转移了话题,他凑过去严歇忱耳边笑着对他说:“不过二十四岁的是我。严大人二十五了哦。”
  严歇忱身子一僵,咬咬牙哼了一声:“你说我老?”
  “没有,说你大。”林卷见好就收,换了个好听一点的说法。
  “你又知道了?”严歇忱一听这种话神经就自动搭到了某条线上,下意识里反问之后又恍然大悟似的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摸过。”
  林卷闻言脸上笑意一僵,也跟着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歧义,听到最后他惊得一下子从严歇忱身上弹了下去,惊恐道:“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摸过了!你别空口白牙啊!”
  严歇忱瞥了他一眼,沉默一瞬之后幽幽吐出几个字:“江南郡,补药。”
  林卷先一听还疑惑了一遭,但随后瞳孔渐渐放大,一副被震颤了认知的模样,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不是我做梦?!”
  听到此处严歇忱就明白了,怪说不得当时过后林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严歇忱一度还以为自己被白搞了,却不想他竟是以为在做梦么!
  严歇忱心里一喜,很迅速地又抓住了重点:“宣宣,你居然背着我做这种梦?”
  林卷心里头持续震惊在他和严歇忱早已经有过进一步接触的事实当中,一时间都没能缓过来,所以听了这话一时也不觉得害臊。
  而且林卷刚想了一遭严歇忱喜欢他什么,这会儿不禁就阴谋论了一把,他眯着眼打量严歇忱,摸着下巴问:“你是不是看上我年轻的肉/体了?”
  严歇忱听着这话,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当初林卷赤着身子浑身白里泛粉,在他怀里细细嘤咛的样子。
  严歇忱想到这儿不禁滚了滚喉结,心想这不废话么!
  不过出口却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比我年轻一岁,说得谁不年轻似的。”
  对于年龄,他执念真的是很深了。
  林卷一想,也对哦,而且严歇忱要真是为了新鲜肉/体,比他还年轻的又愿意往严歇忱身上扑的多了去了,他不应该这样胡乱怀疑严歇忱的心意,况且严歇忱也不是这种人哪。
  一定是因为我好看,林卷想。
  严歇忱这时又补充了句:“当然看上了,你整个人我都看上了。”
  林卷听到这儿,前两次被拒绝时的场景又浮了上来,虽说严歇忱是考虑他的感受吧,可他都这么主动了,严歇忱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
  所以话赶话,林卷就问了:“严大人年轻气盛,那你之前怎么不弄我?”
  严歇忱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林卷这样直白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催情剂,严歇忱有些暴躁:“你那会儿一副英勇献身的样子,我要是都下手了那我还是人么!”
  林卷听着也急了,叉着腰就说:“这事儿咱俩解释过了,是误会啊,而且我当时表情哪里有很壮烈,我第一次要和别人做这个,我紧张一点儿都不行吗!”
  严歇忱听话也不过脑子,跟着就说:“谁不是头一回啊!都临阵磨枪了,看到你那样儿我还受打击了呢。”
  林卷一撸袖子,气鼓鼓地说:“嘿,你还打击上了,感情好还是我的错了是吧?那行那走啊!再给你个机会让你填巴填巴你的自信心,回头别说哥哥不疼你!”
  “哥什么哥,你刚还说我大呢!”严歇忱一激动,顺着话就应,“走就走!到时候我非得让你哭着喊我忱哥哥!”
  严歇忱说着轮椅一转就要走,林卷也紧走两步立马跟上,谁也不让谁似的。
  哎,这上了点年纪的童子鸡,也还是经不得激。
  不过也就刚走出了几步,两个人就一齐停了下来,似乎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他们将将说了些什么似的。
  “第一次?”严歇忱语带讶异地转头。
  “头一回?”林卷不可置信地回看。
  说完就见彼此眼里都纷纷闪现出一些似是难为情的羞赧又似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一般的复杂表情。
  不过随后林卷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先发制人指着严歇忱笑道:“你是不是还是有点儿怕自己发挥不好,怕我笑话你?”
  严歇忱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啧了一声道:“宝贝儿,半斤八两,谁笑话谁呢?”
  林卷就坡下驴,直起腰挑了挑眉,就算是勉强将这话题略过了。
  不过这会儿他再想起两人冲动之下的对话,耳根子也渐渐泛上了红。
  但严歇忱开了禁制就很难关闭,他手背抵着唇咳了咳,看着左右乱看的林卷,试探着开口:“那咱,回去还切磋么?”
  林卷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那股红也渐渐爬上了脸:“你……你说话注意着点行不行,这里可是乱葬岗!”
  

  ☆、第五十八章

  话音刚落, 林间就起了一层簌簌的风, 因着林深茂密不见天日的原因,这风打在人脸上也凉飕飕的。
  林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也忽然有点发毛, 他站在原地没敢乱动, 眼珠子转着瞥了眼那些随风而动又绿到发黑的树叶,咽了咽口水,对着严歇忱道:“咱们回去了吧。”
  严歇忱早就想走了,一听林卷这话, 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好!”
  于是两个人又像来时一般,紧挨在一处一道出去了。
  直到马车行出乱葬岗好远,林卷才默默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觉得不能在这种小事上露了怯,于是挺了挺腰,有些欲盖弥彰道:“里面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比之外围温度要低得多, 我倒是不怕冷, 你不冷吧?”
  意在我这都是碍着你,我自己可是什么都不在怕的。
  严歇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瞎编乱造道:“听说人死之后还有灵体,但灵体带的就是黄泉的阴气,阴气寒凉,便给人以刺骨之感。”
  他看了看林卷,又说, “而乱葬岗尸骨成山,阴气漫山遍野,温度低了点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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