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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上(286)

作者:南指月 时间:2025-01-21 10:58 标签:快穿 强强 轻松 天之骄子 救赎 复仇虐渣

  这就是黑书并不经常出现在书架上的原因。
  不过,秦桑芷被自己打入狱中,天道确实该来过问。楚怀存其实有点冒险,他清楚这个举动或许会对气运之子的稳定性产生一定的影响,但他也能够担保这样的小波折不会动摇他此前的形象,尤其是他对白月光的态度。
  楚怀存向后翻了一页,微微一愣。
  他看得出天道此时的心情不错,甚至在页角处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楚相,”天道的字迹在面前缓缓浮现,是标准到挑不出一点差错的毛笔字体,“你怎么做到的,我去观察了一下气运之子,发现他比之前还要更加笃信你对他的爱。可你把他关在牢里了啊,为什么之前没有察觉的东西,会在最糟糕的时候卷土重来呢?”
  秦桑芷这段时间被磋磨得厉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一向被人追捧,自诩高高在上,哪里想到一朝落难。眼看一次次升堂,自己满怀期待,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回到牢狱,他高傲的态度被磨灭得七零八落,对狱卒都得卑躬屈膝,最大的盼头就是楚相。
  他开始想起楚怀存的好,他的纵容。
  虽然楚怀存并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并不妨碍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冽,思忖着说:
  “大概是因为人心吧。”
  书页哗啦啦翻动着,浅浅如洇墨般在纸上印上“人心”两字,像是做笔记般,随后又向后翻去,兴高采烈地停在了某一页。天道煞有介事地宣布了一个消息:
  “上次的疏漏在检查后,已经没有问题了。我全面考察了这个世界的框架,并且在合理合法范围内做了一些突破。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你他是谁,但是,或许能提供一些间接的信息,为你帮上一些忙。”
  楚怀存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眼眸仿佛如实映照出一切的明镜。
  “蔺家长子名唤蔺英,字渊雅,和楚相同龄。你们相遇于建安十年因时疫封城的滁州,分离于天元三年那场使蔺氏遭遇灭顶之灾的大火;无论外貌还是性情,现在的他都和从前大有不同,证据已经被销毁,所以尽管他就在楚相能见到的人中,相认也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应该能认出我。”楚怀存轻声说。
  “他认出你有什么——”黑书忽然意识到眼前白衣疏放的权臣是什么意思,他从沙场一步步走向朝野,从轻狂的持剑少年成为势焰滔天的狼子野心之徒,无非就是为了那一个人,一个残缺的念头。
  楚怀存碰到了自己的剑。剑柄之下,寒刃闪闪发光,而他的手指隔着剑鞍触碰它。
  在另一边,就是那个人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尽管他们分别时,楚怀存还没有成年。但那人第一次慌乱到失去风度地从腰间解下玉佩,塞进他的手中,四周一片硫磺和火焰的气味,他将楚怀存的手推向胸口,用尽最后的勇气对他笑了一下:
  “抱歉,本来想等成年礼的时候再送你,但我大概没机会了。”
  那枚温润的玉佩。楚怀存怕再见时对方认不出自己,所以每天都将他带在身上。他年少时的衣襟总是因为练剑染上尘土,比起白衣,更习惯穿黑衣。总是一身雪衣的楚相,只是明目张胆在缅怀某个记忆中高洁温柔的身影而已。他一直在找他,日日年年。
  但是,“你遇到我,定会认出来的,你会猜出我有多想要找到你。”
  黑书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有什么用”这几个字,它第一次看到楚怀存按着剑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闭了一下眼睛,哑声说:“我明白了。”他没有再问对方明明已经认出自己,为什么不愿相认;也没有埋怨自己花费的无数时光,绕过的无数圈子。
  反正他会找到他,或者反过来。
  总会那样的。
  *
  春天总要走到底,在它正式告终前,皇帝必须按照惯例进行春祭。
  这位常年养尊处优的九五至尊,也只有在这一天,需要在天下面前做做样子,动一动犁和锄头。
  礼部已经拟定了今年的流程。天子务农后,便要率领文武百官一同登上京郊最高的丹山,在山顶上设祭天的神坛,祭祀上天,占卜来年的运势。随后,在丹山的行宫中设下宴席,邀请群臣共同宴饮,若是天气合适,还会安排武官在山中狩猎的活动。
  楚怀存每天早晨都会练剑,这对他并不算别致的举动,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积习。雪亮的剑光锋利地将柔软的绯红花瓣划破,动作流畅而有力度,剑锋坚硬而不是柔韧,流风回雪般。他收剑入鞘,才发现季瑛已经站在桃林外安静地看了好一会。
  他仿佛陷在了剑招里,专注到没有意识到楚怀存已经走向了他。及到楚相已经站在他面前,季瑛才轻叹:“我该想些词夸赞的,但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形容。也不知楚相明天是想要削掉谁的脑袋?山雀、野狼还是蛇——不,这些都无足轻重。要是哪天楚相要杀我——”
  “嗯,”楚怀存顺着他胡说八道,接话道,“季大人想要提前留遗言吗?”
  季瑛弯了弯眼角:“我方才在想,是不是应该让楚相下手利落点。不过,楚相或许还是慢一些吧,这样我死前还能再看一次这么漂亮的剑法。反正我不是很怕痛。”
  他确实不怕,很难再有什么痛楚比得上他之前经历过的了。楚怀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楚相花费那么大功夫治他,可不是为了让他死掉。
  “不过,说不定呢?”季瑛喃喃道,“万一就有那么个机会。”
  他整个人仍旧阴沉沉地被裹在深紫色的官袍里,认真考虑自己的死法。不过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于方先生已经开始考虑之后治疗完替他提供易容服务,让他脸色重新灰败下去,别显得和往常太不同。
  楚怀存想了想,问他:
  “明天春祭,季大人有什么安排?”
  “噢,我肯定不能像楚相那样挽弓射箭,我猜有人想要看我的笑话。”季瑛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把那些人的舌头割下来就行。祭完先农神,就要登山祭祀天地,又是饮酒赴宴,楚相让我坐在你身边吗?”
  再没有更标准的奸佞小人的浑话了。
  “楚相最近似乎忙于做什么事。”季瑛又轻飘飘地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提起,“不过,那大概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只是我这两天来相府都差点踩空,楚相花那么多时间在外头,又不知道哪里,就不给我补一个封口费吗?”
  “行。”他兜了个圈子威逼利诱,楚怀存觉得有点好笑,
  “座次表是礼部安排吧,你直接去插手就行,我不干涉。”
  季瑛达到了目的,他转了转自己今天待在左手的墨玉扳指,神色却还是有点阴晴不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亲昵地保持下去,本来已经很好了。但楚怀存现在在查的事情让他有点不安,偏偏楚相这个人很分得清公私,而他也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此事。
  要是再进一些就好了,或者……
  他停止了异想天开,由远及近,逐渐出现了一个相府的侍从。他显然有要事在身,想要找楚怀存交待。然而远远地看到季瑛站在一旁,他的脚步也慢下来。
  季瑛在相府的眼里,是不需要通传就能进入府中的客人,是与楚相交往甚密的朋友,但他也不可能摘下身上贴着的皇帝走狗的标签,就连他自己,该对楚相势力下手的机会,仍旧不可能错过。
  楚怀存也一样,他要帮季瑛,但不代表能够完全信任这个不知底细的人。
  何况——侍从弓身向前向楚相汇报:“梁公子请楚相过去一趟,说是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件事不仅仅关联到他自己,还关联到十余年前的蔺家,关联到梁客春的师父,楚怀存并不认为自己拥有不容置疑的决定权。梁客春还不清楚季瑛和楚怀存现在的关系,方先生嘴很严,没事不会和无关人士乱说,相府也只有很少的人看见他们待在一块。
  梁客春前两天还颇为担忧地对楚怀存说:“那季瑛日日来相府拜访,怕是来者不善,楚相要小心应对,莫要被有毒的虺蛇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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