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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上(256)

作者:南指月 时间:2025-01-21 10:58 标签:快穿 强强 轻松 天之骄子 救赎 复仇虐渣

  战事紧迫,粮草却失期不到,为这事不知杀了几个头。古往今来,粮草逾期,一是因运输不力,二是因钱财不足。但两部分内容都由兵部来管,由楚相拟好了调度路线再依样实施,按理来说出不了差错。
  但却还是误了战时。
  这么大的失误,怎么能不怪罪在一手掌握兵部的楚怀存身上?
  季瑛笑得愈发乖张,他对楚怀存说话时,声音像一条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楚相,平江王已经进东宫去拜访他的贤侄了。陛下还没来得及深究此事,如今实情尚且晦暗不明,想必有些人还没有弄清情况,还认为自己居功甚伟。人的习惯是无法轻易改掉的,他害怕的事情也一样,越是恐惧,就越是忍不住照做。”
  这件事确实是个麻烦,尤其是对楚怀存来说。
  原本各地派遣的军官都按照自己的职责做事,但运粮的人到了蓬江城却发现了不对。两年以来江南地带阴雨霏霏,直到开仓调粮,才发现粮仓的隔水没做好,只有最上面那一层是完好的,内里的粮食大都烂潮成泥,肯定无法再用。
  事出意外,当地的太守脸色一阵苍白,喏喏地跪在地上。调度粮草的军官则飞快地反应过来。当时是深秋,虽然已经过了收获的季节,但市面上仍旧有零星的粮草销售。
  于是他们东走西顾,四处搜罗,要用钱,便打算调用楚相预留出的一笔战时应急开支。
  军费都是往宽裕里开,军营出身的楚怀存深谙这点。
  可问题偏偏出在这里,这笔应急开支明明已经下放到各个运粮队,却迟迟调转不来,后来才传出消息已经被用掉。于是又要写折子向朝廷要钱,路途艰险,耗时甚巨。
  直到最后,这批从蓬江调用的粮食都没能赶上,还是楚怀存得知消息后迅速决断,从稍远一点调来的许州调来粮草,姑且应了急。
  楚怀存倚着门扉,看向季瑛。宫中派来的马车已经在等他,但此时在相府的领域内,他们仍旧在秘而不宣地进行最后的对话。在幽碍的空间中,楚怀存恍惚间觉得季瑛像是被困住的某种东西,他这个人随时随刻都在和自己交战,像是拼命地撕扯开那些束缚。
  季瑛也不想走吗?他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宫轿上的车夫长着一双窥探的眼睛,楚怀存不动神色地挡住他看向季瑛的视线,随后却一转攻势,忽然将问题扯在季瑛身上:
  “季大人也有恐惧的事情么?”
  楚相的声音清冷,那是一种克制的好奇。
  “当然,”季瑛脸上因为离开而产生的微不可察的情绪消失不见,转而对楚怀存笑得更浓重,“我现在就在对楚相求而不得……”
  他的情绪要是不那么虚假,笑起来或许很漂亮。楚怀存想,随后惊觉自己的心思多少被季瑛套了进去。实际上,他认识真正的他也没几天,他现在所有的善意都该是对季瑛才华的惋惜,还有被这个人身上巨大秘密所吸引。
  至于喜欢……
  季瑛忽然又开口,这回确实像说出一个秘密。他手中的花枝簌簌地晃了晃,忽然伸了出去,被他用来挡住外界的任何目光,让楚怀存、他、花枝和粉白色的墙壁间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暧昧空间。
  他说:“楚相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也送楚相一件礼物如何?”
  他仿佛要不断攀附上来,像盘旋的蛇。楚怀存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又一次按住面前人的肩膀,逼迫对方只能仰起头看他,而且不能流露出那种轻蔑一切的神情。他手指下的皮肤随着触碰一点点变得僵硬,和他的言语完全不同。季瑛没有躲。
  楚相的内心莫名有一点愉悦。
  季瑛微微侧过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面前。有不知多少人情愿把这个奸佞的脖颈拧断,楚怀存的目光却只是稍稍在上面一停留。
  季瑛说:“我告诉楚相一个秘密。我有害怕的事情,楚相也有,人都会有自己的恐惧。就连陛下也不例外,陛下不是像十几年一样仍旧害怕着某些事吗?楚相心中的疑问,或许能从这方面找到答案。”
  楚怀存的瞳孔倏忽一缩,他下意识地用过了劲,季瑛却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轻声说:
  “楚相弄疼我了。”
  楚怀存停顿了一下,松开他。
  他雪白的衣袖也不再动,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剑鞘。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泛着冷光的剑,季瑛微微有点失神,便撞见了楚相如镜面般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季瑛冒了一个很大的险,他知道这不是他该说的,但是——
  “我知道楚相在找一个人。别担心,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瓜葛,这只是推测。”
  “……季瑛。”他叫了自己的本名。
  季瑛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一点点烧起来,他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能站在楚怀存面前,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谈论过去的自己呢?他觉得自己有种病态的快感,但楚怀存如此清明地看着他,又强行把沸腾的温度压了下去。
  你不信吧。
  但你要相信。
  他抓住楚怀存的手,在对方手心里慢慢地写了一个“蔺”字。
  你要找的,他在心里说,莫非是当年那个君子如风、才冠京华的蔺家长子?
  *
  京城里有些好去处。谁能说它们不是好地方?这里有半人多高的玛瑙树,宝石大如手指,和黄金打造的树叶挂在一起,融化在紫色的烟雾中。在这里东西的价值都昂贵,但更昂贵的是坐在桌边的人,和他们抛在桌面上的一串串价码。
  污浊的空气中传来大笑,一个人说“张兄近来又发达了”,一个人连忙“嘘”了两声,恨恨地说“你这今天的赌局有问题,我手气不行,不玩了”,一个又劝道“张大人是立了功回来的,怎么能不尽兴?”
  拨开烟雾往里看,便看到一个穿着宝青色丝绸私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赌桌边。他面前的筹码是桌子上最少的一方,但他的眼睛里却隐约流露出一股赌上瘾了的狠劲。周围的人就那么一劝,他立刻回心转意,抚掌笑了两声:
  “也是,昨晚的赏赐可是陛下亲自赐下来的,我便再来上两局——”
  忽然,厚重的丝绸帘幕被揭开,初春夜晚的寒气沉重地浸了过来,室内靡丽低回的气氛仿佛被刺了一刀,那几个身居高位的大人们立刻皱起眉头,正准备责问看门的镖者,却听见各家的侍从以火烧眉毛的速度冲进来通报“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像是这种地方,是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灰色产业。三皇子殿下虽然未必称得上尽善尽美,但也算是洁身自好好,一向看不上这些勾当。这里唯一和太子有关的,只是一个人。
  没等各位大人问出个所以然,太子便踩着金丝长靴恶狠狠地冲了进来。
  他只用了两秒钟就将视线聚焦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愤恨地对着他张口,一时间却没平过气来。那男人的气焰在面对太子时一下子萎靡了,但却没有完全熄灭。他不明所以,于是满脸堆笑地走向太子,作出一副亲近的态度:
  “殿下怎么来了,”他说,“殿下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我这个做长辈的合该请你两局才是——”
  三皇子喘匀了气,他青玉的扳指扣在桌面上,几乎要压裂。
  “你们怎么敢还在这里寻欢作乐,”
  他骤然转身,直直地指向眼前的人,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说:“舅舅,你闯大祸了!”
  众所周知,当今东宫上位,未必是他有多聪明,只是依仗着楚怀存的威势。但作为皇帝的儿子,他毕竟不会太没眼力,就算坏了点,也还没到狠毒的程度。他如此愤恨,是他真没想到,自己的母族会做出虚报军费的事情。
  为什么?太子殿下想,是他缺钱吗?可作为地方节度使,他怎么会缺钱?
  是走私,还是赌?
  赌坊的歌舞被他生生地搅乱,舞女和侍从都匍匐在地上,几位大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太子母舅和他们玩在一起,他们自然也算是三皇子的党羽,若是出了事,谁也讨不了好。中间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皇帝亲封的平江王脸色更是一下子难看起来,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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