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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上(283)

作者:南指月 时间:2025-01-21 10:58 标签:快穿 强强 轻松 天之骄子 救赎 复仇虐渣

  他整个灵魂都在飘摇,像是挨近风的烛焰。然而无论如何都没有熄灭。
  “嗯。”楚怀存说, “我会尽力。”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说是救你, 口气好像确实大了点。但如果你在某些时候需要一只手拉着,我想我能胜任。季大人, 我不觉得你是弱者,你想要做什么,我目前尚且不能知晓。但你绝不是毫无反抗的念头。”
  楚怀存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但季瑛忽然又欺身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子。
  这一次是一个吻。
  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更像是以恶狠狠的姿态咬下去,只是临到闻到猎物的血腥味才无可奈何地松了口, 暴露出真正的目的。他以几乎比刚才还要大的力度拽住楚相的衣服,简直是胡闹。楚怀存素来没有情绪波动的瞳孔微微一凝,也没想到自己着了他的道。
  他下意识按住了青年的肩膀,摸到了他嶙峋的骨头,又犹疑了片刻。
  捕猎者和猎物的身份往往在这一瞬间逆转,像季瑛这种擅长控制人的佞臣更是深谙此道。他很快便利用起了楚怀存的心软,愈发猖狂起来,吻得又急又重。楚怀存把他推开时,觉得自己的唇上湿润,能尝到一点血腥味。
  不过,那是季瑛方才自己咬破的嘴唇。
  季瑛故意在他面前舔了舔嘴唇,声音暗哑地笑了笑:“楚相怎么这样惊讶?之前也不是没亲过,我喜欢你,此时此刻不能再喜欢,情之所至,一时冒昧了,还请楚相谅解。”
  ……又开始胡言乱语,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楚怀存觉得面前的夜色不那么纯粹,而是从质问化作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连自己的嘴唇也有些发烫。他垂下眼睛,遮住眼眸中微融的冰雪,终于还是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气。
  过去的、一向失落的那个季瑛再一次站在了他面前。
  不管他对季瑛究竟是怎么看的,楚怀存想,他不可能骗自己。这一刻,他的心情也和季瑛一样,在如盐洒落的月光微微一动。
  久别重逢,岂不颇感欣悦?
  *
  诏狱中无日月,秦桑芷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看,都是一片漆黑,在浓重的阴影中,连一声轻微的响动,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会引发脸色惨白的恐惧。少年只能蜷缩进角落,在这样一个地方,任何身份地位都化为尘土,他比谁都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直到他的那双眼睛终于适应了此地的光线。
  他所在的囚室有一扇厚重的青铜门,在门外还有门,但秦桑芷已经忘记了有多少扇。他被单独关押在狭小的一隅,几乎不能做任何事情,铺着脏兮兮的茅草;但他目之所及能看到的狱友,处境比他还要更凄惨。他们几乎不能直立,身上还带着枷锁,隐秘地窥探着新来的伙伴,眼睛都黑沉沉得像煤炭。
  秦桑芷曾尝试和他们说话,但他们不发一言。
  在第一个晚上时,秦桑芷愤恨于楚怀存竟真的让他陷入这样的境界,但随后的经历让他回心转意。他身边关押的人被狱卒粗暴地带走,等到被沉重地押送回来时,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甚至于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囚徒被押送走,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看来,他此时的性命,确实全系在楚怀存一人之手。
  那些狱卒看向他的眼神,带有一丝忌惮,瞳孔中映照出的显然是秦桑芷身后的人。暗无天日的环境中,秦桑芷竟古怪地生出一点宽慰。
  他和那些罪无可赦的罪犯不一样,那些人肮脏且无知无觉,而他有楚相撑腰。不知为何,这几日越到难熬的时候,他便越开始想楚怀存之前对他的好。
  楚相几乎无微不至地解决了他遇到的所有困难,对他无所不应,一身冰雪更是春风化雨般,在他面前总是很温和,楚相自然会永远信任他——
  他很快就会被接出去。
  秦桑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经在这样的环境下愈发紧绷,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楚怀存,于是过往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也被翻出来,桩桩件件都让他迟来地品出一点甜蜜和感激。没错,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
  牢房的门被推开,外面的光照进来,晃了秦桑芷的眼睛。强光刺激出眼泪,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他幻觉中外界的光源原来是狱卒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
  “秦桑芷。”
  狱卒冰冷地宣判着他的名字。之前都是别人,现在终于轮到他,秦桑芷被人从牢房里拉出来,吓得连心跳都要停了。他哆哆嗦嗦地被人扯出来,头发盖在脸上,声音颤抖地问:
  “狱卒大人,能……能告诉我要带我去哪儿吗?”
  连狱卒都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这个据说是当朝第一君子的秦公子。看来君子的骨头也没有那么硬,只是不缺吃喝地被关了三天不到,怎么就露出一副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模样。不过他只是遵照着职责,用长棍将这个犯人押出了囚室。
  秦桑芷跌跌撞撞地走着,心里没底。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走到某处,身边的人重重地一按他的肩膀。他猝然抬头,撞进眼睛的是一片画在墙上的青天,还有身着官袍、蓄着长须的官员。惊堂木重重一拍,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响起。
  “将秦桑芷带上来,”那大人命令到,“此案如今在审理阶段,天子脚下,兹事体大,绝不容欺瞒说谎,否则性命难保。秦氏,你嫌疑最大,可听明白了?”
  周围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阵议论声。秦桑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加休整,便直接被带上了堂,浑身脏兮兮的,连眉眼也低微地垂着,活脱脱一个畏罪的人物。
  他可是当朝名士,这是当着人前!
  他赶忙站直,挺起脊背,努力做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受了冤屈般瞪着眼睛。亏了秦桑芷的皮相不错,他清高傲世的表情恰到好处,大概挽回了一点印象。秦桑芷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并没有看到楚怀存。
  大概是为了避嫌。他下意识想,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在为楚相开脱。
  三天三夜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难熬,他现在唯一的救赎是楚怀存,竟自发地生出了几分真情。他环视一圈,又看到了那个季瑛。季瑛并不和人群待在一起,他独自一人待在一个位置,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使人看了就觉得骨髓发麻。
  “秦桑芷,你可知罪!”
  第一句话就出乎秦桑芷的意料。罪?什么罪?他们现在知道了什么?
  他飞快地转动思绪,正想反驳。
  “你将春闱试题带往曲水流觞会,致使泄题事发,责无旁贷。可有此事?”
  这罪名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头上,秦桑芷的脑海中轰然一响,而坐在公堂上的大人却没等到他说出什么辩驳的话,便传令让证人上来。证人的身影刺在秦桑芷的眼睛里,有当天来赴宴的士子,有他的书童,甚至——甚至在这些人里,七皇子仿佛怯懦地垂着眼睛,也列入其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难道他们都……
  秦桑芷猛地扭转过头。
  还是那个角落,季瑛也不慌不忙地抬起眼睛,阴恻恻地对着他笑了一下,眼眸中的嘲讽深不见底,一身深紫官袍绣满蛇虺,仿佛恶鬼一般。
  该死,秦桑芷绝望地想。
  这些证人一定都被这个该死的小人买通了。
  *
  “陛下。”季瑛驯顺地在皇帝面前下拜。
  这位垂垂老矣之人今天的心情不错,“怎么,那秦桑芷招认了?”
  “他自是要嘴硬,但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他胡言多久。”
  季瑛平静地说,“唯一棘手的就是楚相,楚怀存向我所在的户部施压,他毕竟势大,若我们非要扣着秦桑芷不放,我想楚相便会出手。”
  皇帝仿佛想起了什么,咳了两声,那一只浑浊的眼睛转向季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确实,朕也听到汇报。说是那楚怀存最近日日邀你去他府里探讨账目,明里是邀请,暗地是威胁,呵呵,季大人,你有什么看法?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季瑛面色不变,那双眼眸仍同以往那样一片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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