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之子[快穿](125)
“……”沈白呆呆地看了看修,又看了看伯恩。
等一下。
沈白终于勉强转动大脑回忆:刚才是一个人先进来,脚步声似乎是军靴;然后第二个人再进来。
他是在第一个人进来之后喊的伯恩。
……那他刚刚叫对人了没有?
沈白惊恐地瞪大眼,眼神逐渐变得小心翼翼。
修半跪在地毯上平静地注视幼崽,将他的被子裹了裹,裹成一只长长的毛毛虫。
沈白从他的动作中感到一股怒气。
幼崽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认错了人,奋力蛄蛹着自己的毛毛虫被子,胆战心惊地扒着床沿看了看他的靴子。
果然是军靴!沈白眼前一黑,不死心地向伯恩的方向蛄蛹,也扒着床边看了看。
……似乎是拉什么齐牌子的私定皮鞋——沈白没记住那一大叠资料,但一定不是军靴。
他刚才叫错人了!
意识到这件事瞬间,沈白啊了一声,脸色瞬间不好了。
将心比心,修如果将他认成其他的孩子,叫一声错误的名字,他能一个月不见修。
“难得我还放重了脚步声呢,猜到了?”伯恩注视着沈白笑。
修观察了一会幼崽的精彩脸色,似笑非笑地说:“明天我还去扫雪?”
沈白心虚盯着天花板,小声嘟囔:“不去了不去了。”
“嗯?”修俯身,轻轻摸了摸沈白的头发。
“我去,我去行了吧。”沈白悲愤地说。
低低的笑声从他头顶传来,沈白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仔仔细细地理了理,随后修似乎摇了摇头。
“你应该扫雪,但我愿意替你扫。”
沈白瞥了一眼修,往被子里缩了缩,紧紧抱着大猫猫头。
军团长的手往下落,遮住了沈白的眼睛。
“睡吧,宝宝。”他轻声说。
他们来一趟,只是为了看看一天没见的幼崽。
他和伯恩很快退出卧室,副官关上门,最后看了一眼沈白。
小孩转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合上的门,一直到连四个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副官回过头来,摸了摸空空无也的兜,心中有点烦躁。
他明白自己只是关上了卧室门,连短暂的分别都算不上,但幼崽最后那一眼简直令他产生过去陪他的冲动。
可是他们还要开会。
开会,该死的开会。
副官啧了一声,与修三人一同上了四楼。
别墅只修了四层,沈白卧室在三楼中央,守在三楼与四楼交界处的亲兵对四人俯身。
修淡淡点了点头:“他的门怎么没锁?”
亲兵低声道,“他在沙发睡着了,恐怕在等你们。回卧室时醒了一次,告诉我不要锁门。”
修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嗯。”
又停了一会,修平静地道:“如果他允许,可以离他近一点,他喜欢这样。”
可虫族幼崽的领地意识……
亲兵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低下头:“是。我会询问他的。”
他现在是沈白的私兵,尽管修告诉他这些事,他依然会选择告知沈白。
军团长缓声道:“辛苦了。”
亲兵目送四人上楼后,默默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慢吞吞给自己的同事打了个手势。
同事从阴影中钻出来,一手拎着三个人头不耐烦地看了看他,压低声音道:“做什么?本来这些人就烦。”
亲兵:“小点声,他还没见过血。”
同事沉默了一会,咬牙切齿道:“你来!我要站在那听幼崽的呼吸!”
亲兵不吱声了,像耳聋一般,表情安详地站在那里。
同事冷笑一声,愤愤退回阴影中,将一个带着惊恐表情的人头丢到亲兵怀中。
四楼客厅。
黑暗并不影响虫族的视力,他们坐在客厅中,连灯都懒得开。
“那些玩意打到哪了?”伯恩懒洋洋地说,精神力牵扯着酒瓶晃荡。
两侧摆放的高顶书柜仿佛痉挛一般晃动,无数书籍倾巢而出,张开的书脊仿佛翅膀一般起起伏伏。
四个人的精神力不分伯仲的拥挤着,如同暴走一般在不算狭窄的室内撕扯。
稍息之后,它们又同时平静下来,纷纷扬扬的书籍仿佛飞鸟一般坠落,铺满了地板,发出厚实的叮咚声。
四个人无声的发泄只持续了六秒。
安德森推了推眼镜,冷静下来的黑眸中似乎还残存着某种猩红,嗓音还带着一丝嘶哑:“第一城区被影响的人数大约在15%,大约覆盖了40%的高层……名单在第二次核对,最迟明晚六点出结果。”
“世界意识啊。”伯恩淡淡地道,“控制虫族走不通,终于想起来还有人类能控制了?”
“它只是想将整个世界的生命变成它的养料,控制谁也无所谓。”副官的手搭在沙发上,表情模糊不清,“虫族只是它这些年的第一目标而已。”
“不管它想干什么,想怎么做,都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修平静地说。
幼崽的祭典将在两周之后举行,前后涉及的日期约为两个月。
这两个月军团的戒备等级或许会达到上一次围剿十万只世界意识成熟体的时候。
他们再次沉默下来。
具体计划会在军团大厦诞生。
现在最重要的只是楼下抱着猫猫头睡觉的幼崽。
四个人各自端着酒,默然地注视着落地窗。
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极高的云层之上,隐形涂装的三百多架飞机洒下第四批催化剂。
雪暴刚刚好卡在不会成为天灾、但会影响普通生活的节点。
他们需要让幼崽消气,也恰巧需要一个安稳的时机找出被世界意识影响的异常人选。
祭典也需要一个和平的准备期。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事实上没有幼崽在的时候,他们很少交谈。
“你知不知道四个小时前有一架黑飞的摄影无人机路过了这里?”副官盯着黑暗,冷不丁的出声,宛如兽瞳般的黑眸紧紧盯着修。
修瞳孔一缩,抬起眼:“我以为那是幼崽的。”
听着这话,伯恩手一抖,将雪茄剪了个稀碎。
说实话,他也看见了,他也以为那是幼崽的。
安德森眼皮一跳,飞速站起来打开书房门直奔影像记录室,连修的命令都没等。
副官差点就被这俩人气笑了。
“太好了,军团长。请您祈求您的参谋长努力一些,赶在幼崽醒来刷日报的时候清空舆论,否则明天全球就都看见我们四个扫雪的身影了。”副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修沉默了一会,平静地端起酒杯。
他稍微计算了一遍信息传播的速度,又瞥了一眼时钟。
赶得上。
修还算冷静地想。
只要幼崽看不见就好,其他都算小事。
……那些报道会怎么写,修简直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修想了又想那些报道怎么写的,还是忍不住放下酒杯。
那些报道太离谱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白看到!
彼时,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沈白悄咪咪将手放到柜子上,拿起终端。
军团使用特殊通讯器,但平民一般使用终端。
沈白很成功地屈服于终端众多娱乐项目的诱惑之下。
他做贼心虚地调低屏幕亮度,打开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