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之子[快穿](107)
他还以为是不能让他看的交通方式呢,比如什么次元传送……?
沈白随意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路走过来,他对如何打发闲暇时间太过熟悉。
军团长和副官不让他在雪地上走, 甚至很少让他接触雪。大多数时候, 他只能闷头扎在两人的怀中,戳戳这个的腹肌, 再戳戳那个的腹肌。
沈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换到了安德森怀中。
沈白僵了僵,小心地抬起头。
“军团长的副官在消化一些事。他快撑不住了, 有些怕伤到你。”安德森柔声道,刻意无视沈白略显不自在地表情凑近他,亲昵地刮了刮他的脸蛋。
他当然可以循序渐进地亲近沈白,但他等不了这么久。
或许一开始并没有确认沈白归属的时候,他尚且能让运筹帷幄设下陷阱坐等沈白主动跳进坑中,摔伤了、磕碰到了,哭唧唧地挪到他身边。
随后,他便能心疼地凑到沈白的伤口处消毒上药,借此将两人的关系一拉到底,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类进度。
但现在他一点也忍耐不了,也一点都不想做出任何伤害沈白的举动。
强行做出些亲昵举动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弊处极大,但却能在最快时间内提高对方对肌肤接触的适应度。
安德森连思考如何处理弊处的方法都没有,便强行跳过数个阶段干脆利落地抱住沈白。
他微微垂下眸子,温柔地亲了亲沈白的下颌。
沈白一开始还抿着唇,浑身炸着毛。
但很快他就被蹭习惯了。
第一,猫猫头是安德森给的;第二,他也很喜欢贴贴。
……那么,既然阻止不了安德森把他将毛线团一样啃,他就加入。
沈白面无表情地放松了身体,任由安德森单手环住他的腰,整个放进参谋长怀中。
“思考事情和伤到我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沈白面瘫着脸,轻轻推了推蹭的越发过分的安德森,回过神来想了想自己的打算,也凑上去抱着安德森啃啃啃。
他发誓要把安德森啃他的都啃回来。
参谋长怎么将他揉成一个小团子的,他便怎么将参谋长揉成一个大团子。
沈白一边努力反击,一边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是在思考怎么把我卖掉吗?”
安德森埋在沈白的脆弱的脖颈之间,笑声闷闷的,似乎极为愉悦。
“你卖掉他还差不多。”安德森极为好笑地道,“这句话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们那条支脉很特殊,是真会因为伤心而死掉的。”
沈白沉默了一会,学着安德森的样子使劲揉搓他的脸,沉声道:“你和修一样,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
安德森没有再解释,笑眯眯地凑近沈白又亲了亲。
他才不愿意多说些副官的好话呢,万一幼崽对他印象不深,反而对副官印象很深,他能深夜惊醒含恨饮血杀进副官的寝宫七进七出。
至于副官……
安德森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身后。
沈白也跟着瞧了一眼,一片黑暗。
在沈白看不见的地方,副官坐在后座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宽大的掌心残存着十几个碾灭烟头的焦灼伤痕。
拉起的隔板没有让一丝烟味传到沈白的鼻尖,甚至于一些人体闻不见的细微颗粒都被副官控制着掷出窗户。
他的眼瞳空洞地注视着漆黑的机顶,双手搭在椅背上,夹着烟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他咬着牙克制自己汹涌的澎湃激动,身体却不受他控制,应激一般全身颤抖。
“……”副官怔怔地注视着无所有的机顶,过了好一会慢吞吞看向挡板。
他掐灭了烟,顺手在自己裤子上抹了抹手,精神力卷起最后一丝烟味消失殆尽,抬手扒开挡板。
“啪”的一声,挡板被狠狠掀下,沈白下意识看过去,眼花缭乱之中便被一双臂膀夺过去扣在怀中。
副官单腿跪在中央小桌上,将沈白狠狠摁在怀中,垂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还在不同颤抖的手臂昭示了他的心情。
沈白茫然地埋在一片黑暗当中,直觉有什么东西不受自己控制。
一股无形的纽带从他们之中穿过去、传进来,穿针引线一般将两人串联起来,沈白不想从副官怀中出去,副官也不想让沈白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白静静待在副官怀中好一会。
他任由副官抱着他,如同他默许修抱着他、默许安德森抱着他、默许伯恩抱着他一样。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把这一切当成真的了。
沈白颇有点无奈地回想了一遍自己路上获得的特殊待遇,缓缓抬起手抱住了副官。
他把脑袋埋进副官怀中,静静闭上眼感受自己的精神力。
他并非看不见修与副官看向他的精神力带着剧烈惋惜的表情,但沈白甚至不清楚他们为何而惋惜。
能让他坐庄的筹码远远不够,他不想做任何打算。
尽管从越来越多的迹象来看,军团的确打算把他继承人养,可沈白依然没办法相信这种事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沈白胡乱思考了很多事,副官才放开他。
宛如野豹般的男人垂眼揉了揉沈白的脑袋,还没等沈白想好如何开口打招呼,又“啪”一下拉上了挡板。
紧接着,挡板那边传来“砰”的一声,人似乎又重重摔回沙发上,而后再次回归寂静。
像不高兴了之后抱着可爱猫猫蹭了个爽之后无情离开的人渣。
沈白:“……”
他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冷硬挡板,首次感到无语。
哪有吸完幼崽就扔的人?
他都被吸秃了!但是连安慰都没有得到!
他保持着诡异的表情挪到安德森身边。
安德森轻笑着靠近他,两人贴的极近。
沈白纳闷地转过头,刚想问副官怎么了,突兀注意到安德森单片眼镜后的哪只眼睛虹膜极为浅淡,光照不进里面。
沈白眨巴了一下眼睛,紧紧盯着那只眼睛。
“宝宝在看这个?”安德森挑了挑眉头,凑近沈白诱惑道:“带着眼镜看不清楚吧?你可以摘下来。”
沈白微微往后靠了靠,严肃地说:“可以摘下来吗?”
安德森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声音几乎是沙哑的:“当然。”
只不过摘他们这一支脉的眼镜便只能承认自己是他们支脉的血亲罢了。
幼崽好奇地探过头来,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眼镜,轻轻往下拉。
安德森屏住呼吸,心跳猛地加速,狂喜在心头凝聚,几乎快要笑出声来。
下一秒,幼崽扬起一个微笑,手猛地落在他的左颈侧摸了摸:“骗你的,我不摘。”
看安德森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那是没事吗?
真当他是小孩?
沈白冷哼一声。
安德森:“……”
他深吸一口气,凸起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压着沈白狠狠吸一口。
他闭上眼,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
舍不得对沈白说一句重话,安德森转过身反手扒开挡板扫向副官。
副官一条腿搭在沙发上,身边散落着一堆烟头,仿佛情绪爆发之后疲惫到极点,连动都不想动。
但挡板往下落的一瞬间,他的眼神锐利了一瞬,动作迅速地碾灭烟火带走烟味,才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起头冷漠地说:“有病?”
安德森恍若未闻,只淡淡地刺激副官:“宝宝刚刚差点成为我的血亲了哦。”
副官刚刚垂下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安德森身上。
他的右手还捏着方铁打火机,如今复古的油火机咯吱作响,握着它的手掌向内施压,铁皮被挤压变形,危险的活性火油漏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