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之子[快穿](120)
但他是前军团长,行使一些隐性特权……当然是有人有意见的。
但……
显而易见、理所当然, 伯恩丝毫不听。
反应过来的沈白呆住了。
自从那天晚上伯恩逗过他之后, 沈白便对伯恩的恶趣味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人不是很恶趣味,而是他就是恶趣味本身。
沈白盯着伯恩, 将自己刚刚在肚子中打好的请假腹稿默默吞回去。
“早上好,伯恩。”沈白说着挣扎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早上好宝宝。”伯恩坐在本应供沈白吃饭用的小凳子上,手搭在桌子上, 笑眯眯地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
沈白刚想说些什么,眼睛突然看到了那杯红茶。
摆在圆桌上的早餐一如既往的精致,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吸引人的特殊香气。
只是旁边杯垫上的被子却不知所踪,只有一圈不算深的凹痕。
“……”
幼崽怔了一下,快速瞥了一眼伯恩,幼年还是圆圆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那是我的茶、茶水。”
伯恩挑眉:“对。”
他仿佛故意一般,当着沈白的面抿了一口茶水。
沈白更加不敢置信了,圆瞳瞪的比看见人类零食的雪貂还大。
有人抢小孩子的水喝。
沈白憋屈的沉默了一会,默默咽下这口气。
有什么办法?
吃喝都会人家供的,还打不过人家。
沈白低着头恹恹哦了一声,自己将脚放进毛茸茸的拖鞋中。
他要去洗漱。
希望回来的时候伯恩没有吃掉很多早餐。
沈白默默祈祷了一番,迈开步子静悄悄从伯恩身边溜走。
他还没走两步便被伯恩拉住了。
两次被招惹的幼崽终于炸了点毛:“干什么?”
伯恩轻轻皱了皱眉头,捏住沈白半截小臂的手往上探,一边还不忘抱怨:“你怎么一点都不反抗?换别的小孩,看见我拿他的东西便拔剑上来了——哦,你还没有资格拿到配剑。”
沈白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气的呆毛都要竖起来。
伯恩一点也不在乎沈白的怨气。
他抬眼看了看幼崽,黑眸闪过一丝冰冷:“你右手和双腿的关节怎么了?”
沈白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被拽住的右手。
伯恩的手握着他的肘部,不算太紧,温热的触感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怎、怎么了?”沈白小声说。
挺好呀,除了有点疼之外。
伯恩似乎有些生气,唇角平的令人心颤,精神力毫无顾忌的喷涌而出,将沈白完全包裹在里面。
沈白下意识后退一步,自己的精神力却毫不退让的出鞘撕咬上去。
“做什么?”幼崽的眼中泛起警惕与不适。
伯恩低声道:“忍着。”
沈白满头问号地哈了一声,下一刻,骤然强势起来的精神力浸入身体,沈白猛地拧起眉毛,身体紧绷起来。
似乎一双无形的手将里里外外所有的骨骼与脏器都抚摸了一遍,沈白的喉结滚动,汗毛直竖的诡异感令他干呕了几声。
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三秒。
第四秒,精神力迅速回撤,同时门被踹开,修冷着脸踏入卧室,拔剑劈向伯恩。
带着冰冷努力的声音重如铁石:“伯恩!我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对他用你的精神力!”
锋利的剑气卷着精神力气如破竹般穿过柔软腹部,噗l呲一声,随之在体内爆开的精神力搅碎右肺,狰狞的红褐碎肉带着血花溅出,密密麻麻的落到地上,零星还能看到肺的部分碎片。
连躲都没躲的伯恩眯着眼睛擦了擦唇角的血,嘶哑的喘l息声响了两声。
刚刚缓过神来的沈白被吓到了。
他看了看几乎铺满半张床与大片地板的碎肉与血迹,又看了看喘气都十分痛苦的伯恩。
明明他才是最不明事理、被欺负的那一个,但此时却怯怯地扯了扯修的衣角。
“怎么了,修。”沈白小声说,“我没有事,不要打架。”
他又松开修的衣角,默默低头看着伯恩的伤口。
一道形似菱形的空洞在左肺的位置,因为并不平整,只能隐约看到里面还在出血的肉块。
肺部被完全捅穿了……肯定连每次呼吸都牵动这里。
沈白垂着眼,感觉鼻子酸酸的。
“你快去治疗呀。”沈白小声说,拽着伯恩的袖子。
伯恩抬了抬眼,看着眼泪要掉不掉的幼崽,甚至低声笑了一下。
“没事。”他懒散地眯了眯眼,手挡在伤口处,片刻后移开。
“我的精神力特性是治愈,你看。完全没事了。”
沈白下意识探头。
伯恩带着沈白颤抖的手去摸那片带着血的伤口。
果然,平平整整,仿佛这些血与碎肉都是莫名其妙来的。
沈白垂眼看着那片皮肤,怀疑又难过地摸了好一会,才确认了伤口的确没有了。
他心中的抽搐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还带着难过一痛一痛。
“宝宝洗漱去。”伯恩很快放开沈白,移开视线懒散地道,“我要和修谈点事。”
沈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
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修,半晌才转头对伯恩说;“好……不要再打架了。”
他不放心地看着修。
军团长的脸色沉的可怕,瞥了一眼沈白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沈白才稍微放下心,很快转身。
他要快一点洗漱才行!
伯恩带着笑容注视着沈白。
直到沈白的身影消失,伯恩的表情缓慢平静下来。
修看了眼溅上血肉的床单,毫无停顿地坐在沈白的床头。
他的背部挺得笔直,右手搭在手杖上,微微低着头。
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脸,被发丝掩盖的脸上是一如伯恩的严肃冰冷。
空气寂静,但只寂静了十秒。
伯恩先啧了一声,烦躁地敲了敲桌子,对刚才的伤口只字不提:“对温度的变化不敏l感,剑术天赋千年难遇却不喜欢用剑,你不说,谁知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修看向窗口,平淡地道:“你在责怪我没有及时发现他。”
“如果回来的早能掰回来呢?”伯恩冷嘲热讽。
他似乎也只是心血来潮说一句,停顿了片刻便转到他的发现:“小孩的体质是由他自己的心情控制的,这件事他自己知道吗?”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修平静地说,“你确认是他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的体质,并非其他的影响?”
伯恩耻笑一声,慢吞吞摸出一根烟:“你总不能不信任你父亲的精神力。”
修没有接话。
“不过,的确是幼年期经过环境刺激而变换的体质结果。”伯恩怠倦地靠着桌子,夹着烟的手轻微发抖。
军团长淡淡地道:“所以下城区的那两个人依然负主要责任。”
“对。”伯恩说。
停了一会,伯恩又说,“真疼,给我点支烟。”
修冷冷看了一眼伯恩,指尖冒出一点火焰飘过去点燃伯恩的烟。
“你是治愈系?真该看看你以后怎么编下去。少吸点烟阵痛。”
伯恩腹部撤去伪装的伤口血快要流干了,最外层的肉泛着惨白。
他的伤口根本没好,所谓的治疗根本就是欺骗幼崽的伪装,幼崽手指戳弄抚摸的每一次都在他的伤口上,天知道他维持微笑用了多少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