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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95)

作者:张参差 时间:2022-11-15 09:55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宫廷侯爵

  布戈把吉日拿给白昼过目,白昼选了一个最临近的日子,他当然不是迫不及待的和王爷喝那杯酒,而是迫不及待的想抓身边的牛鬼蛇神。
  一直以来,很多消息,都是从他身边透露出去的,身边的近侍不干净,起码是御前有机会看到折子的这几人,有人吃里扒外。
  所以,合卺酒那天,白昼不需要礼仪繁琐隆重,但他需要让身边的人认为,礼仪当天,皇上和王爷肯定会纠缠在一起,哪里也不会去。
  非常适合搞小动作,比如让不该乱说话的人永远闭嘴。
  时间一晃,便到了这日,虽然是没有外人参与的内典,也毕竟是天家仪制,不能太寒酸。
  朝露殿被精心装点过一番,平日里用的纱罩灯被换上了描金线的红烛,红烛里还加了什么香料,烛火点燃,屋子里暖香一片,让人松心。
  再看白昼,他的衣裳少有的隆重起来。
  平日里,皇上上朝穿朝服,下朝之后,衣裳就怎样舒服怎样穿,常常是些轻柔的布料,纯粹的颜色。腰里宽封一束,玉带都懒得用,更不用说那些珠翠宝石的腰坠点缀了。
  身边的人知道他是副劝也不听的脾气,于是也没人劝他什么仪制、威荣了。
  皇宫不过是皇上家里,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呗。
  今儿个呢,多少有些不一样。
  虽然依旧算不上奢华,却也看得出是用心了的。
  皇上的一重纱衣是绛红色的,被深灰色二重纱压着,只露了两指宽的领边。整身远远看去,深沉的灰色,影影绰绰的透出红色的底子。
  二重纱宽阔的领口和袖边绣着绛红色的暗纹,呼应了内里,细看纹路,既非龙纹也非祥云。
  竟是浮岚层叠,轻鸢剪掠,呼之欲出心上那人的名字,隆重又欢喜。
  布戈拿起玉带,帮皇上束在腰上,玉树收腰,人顿时又精神许多。
  和他平时要么是病恹恹的没精神,要么眼神一凛就要杀要罚的气质大不一样。
  只不过,腰里的带子扎得合体塑出身形,人却显得更加单薄了。
  布戈感叹,皇上其实高挑潇洒得紧,若是再多长上几斤分量,不是这般随风倒的模样,可当真是仙人临凡的皮相呢。
  白昼看布戈一双眼睛在自己腰里转来转去,对着镜子照照,没发现什么不妥,便问道:“怎么了?”
  布戈实话实说:“奴才觉得您又清减了,这样下去,身体可何时才能好啊……”
  情真意切看得出来,让白昼觉得这小跟班儿,对他的心思难能可贵,笑道:“病歪歪的模样也不是一两日了,身上的肉,还不是今儿个我嫌弃它,明天它嫌弃我的?过几天,便又长回来了。”
  平时,白昼一张嘴,不是打趣布戈,便是数落他,今儿难得话锋温和,看来皇上的心情确实不错。
  在布戈看来,只要主子真的心情好,他也就随着高兴。
  外面风言风语扯出大天,也不过是嚼舌根子的废话。
  典礼前,远宁王来了。
  进殿看见白昼,便是一愣,布戈又明白了,觉得王爷这副神色,只欠没把“你今天真好看”几个字刻在脑门子上了。
  礼部派来的礼官早就在一旁候着了,是礼部典仪司的主事,一个五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的官儿。
  他站在皇上和王爷面前,笑容像是拿浆糊黏出来的一样,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对称得恰到好处。
  他定是看不惯昏君的荒唐,却又没胆子反抗。
  不仅如此,还得主持这劳什子的典仪。
  只得摆出一副戴着假脸似的模样,嘴里的声调顿挫得全无情感的唱念喜歌。
  歌谣里先说“福禄寿喜好地方,国泰民昌万万年”的环境,再赞颂“酒乐书画好才情,南征平乱敢当先”的皇上,最后唱“单传扁鹊卢医术,明月相逢好展眉”的王爷……
  单挑出哪句来听,都觉得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吉祥话;
  可放在一起,再加上合卺酒这么个大前提,只觉得驴唇不对马嘴的违和——所有的事儿都不挨着。
  典仪司主事半分个人情感都没有的行完公事,最后高唱一声:“请二位贵人喝——合卺酒。”
  便有司仪捧上一只托盘,盘子中间放了一只玉鼎,鼎里满盛着酒浆。鼎的左右,各放置一只小瓢,一看便是由一只葫芦一分为二制成的。
  白昼和远宁王各拿起一只,先后盛了小瓢的酒,白昼向王爷笑道:“如今这一瓢饮,朕即便不去张榜公告天下,你只怕也没王妃可纳了,不怕先王在天之灵怪罪吗?”
  王爷一愣,没想到这当口,白昼突然说这个,隧而笑道:“从来都是我先招惹你的,先父教导从善如一,不敢违逆。”
  说着,也不等白昼再说话,在他的半只瓢上轻轻一磕,把酒一饮而尽。
  白昼脸上展露出一丝更深的笑意,什么话也没再说,把酒喝了。半只瓢往托盘上一放,转向那典仪司主事道:“侯大人辛苦了,礼部这事儿做得不错,自上而下,赏一个月的月俸吧。”
  说完,不理他谢恩,目光注视着远宁王,向布戈道:“酒放下,把人都带下去,朕和王爷说会儿话,不用伺候了。”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皇上看王爷的眼神里满是情意,是“情1色”的情。
  生怕走慢了片刻,搅扰皇上的兴致,好日子平白惹一身麻烦。
  一个个收拾好手头活计,没头退下。
  典仪司主事终归还是走慢了半步,出门时偷眼回望,只见皇上已经勾了王爷的脖子,神色说不出的亲昵。
  一阵生理性的抗拒之后,他逃也似的走了。
  殿门关上,朝露殿里终于只剩下白昼和远宁王两个了。
  白昼即刻便松开王爷,往后退开两步,在桌前坐下。沉默了片刻,拿起眼前一只小瓢,玩水似的搅弄玉鼎里的酒浆,道:“你猜,出事的会是哪里?”
  远宁王脸上一丝失望闪过,也没多说什么,答道:“这可真的不好猜,但御书房轮值的人,只有四个,问题终归是出在他们几人身上,除非他们没有动作,否则,这次总能抓住尾巴的。”
  他一退开,王爷便也在他面前正襟危坐起来,白昼觉得莫名好笑,笑着往他身前凑了凑,低声道:“那你猜,一会儿会不会有谁来听咱们墙角?”
  按理说,皇上的墙角,没人敢听。但如今白昼身边有的是不可信的人,有没有人来听,还当真不好说。
  本以为王爷依旧会答说不知道,不想他神色凝练起来,眼珠转了转,而后才低声非常正经的答道:“一会儿不知道,反正现在没有。”
  白昼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今日的衣裳衬出些许好气色,展颜一笑,人顿时就明媚了,桃花瓣一样的眸子笑得弯了,眼睛晶亮水透,宛如春花滴晨露。
  远宁王一时看得呆了,刚才环境毕竟杂乱,这会儿只有二人,他才得以静静看他,书里无数惊艳了时光的描写,都抵不过眼前这人活色生香。
  白昼笑了几声,便被王爷看得不自在了,撇下还拿在手里的小瓢,刚要起身,被远宁王一把拉住了。
  只见王爷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物件,拎在白昼眼前——是一对竹节,节外无枝,被打磨得圆滚滚的,形态憨厚可爱。细看竹节上还雕了花纹,分辨得出,雕得是同心结。
  坠了绦子,精巧极了。
  白昼面带疑色,看向王爷。
  远宁王难得笑得腼腆了,道:“是我雕的,手艺不好。”
  白昼接过来看,觉得王爷过于谦虚了。
  雕工比不得雕刻大家的神乎其技,但运刀的力道和角度也拿捏得颇为精巧果断。看得出,是下过功夫,费了心思的。
  “合卺酒的礼物吗?”白昼笑着问道。
  远宁王点头笑道:“这个若是被你像上次一样,又当个石头扔出去,我便真的要生气了。”
  还翻起旧账来了。
  白昼撇嘴,笑着起身,王爷曾送他的紫竹箫一直在朝露殿的箫架上,这会儿他拿过来,把一枚同心结拴在最下面的音孔上,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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