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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苏而不自知(190)

作者:孰不知 时间:2025-01-11 10:08 标签:快穿 穿书 无CP 相爱相杀

  他发丝上沾着雪,微微抬起的下颔从面具底下露了出来,嘴角清浅的弧度,像是噙着万倾灯火。
  楚君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愤恨的情绪不知怎的就消散开,唇角轻动想要说话,却是扯痛了嘴角的伤,忍不住倒嘶了一口气。
  裴初低头看了他一眼,酒香逸散,盈满衣袖。他心里有些可惜这坛被倒掉的美酒,他从上辈子起便是爱酒的,虽说时常谋事并不贪杯,但曾经很多个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长夜,这一杯酒总能给他很多慰藉。
  只是如今这具身体年纪尚小,李策和林长青又看得严,平日里总是没什么机会让他碰酒的。
  他懒散的收回目光,心里其实并不太关心这些纨绔子弟的打闹,见人无事,一坛酒也已经落尽。他便重新端正纸伞,手里提着刚从店里打包好的芸豆糕,转身步入了流水的人群里。
  “等……等等。”
  楚君珩回神,忍着嘴角的疼痛喊出了声,他一时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口,也将气急败坏,方才还在争锋相对的徐铭抛在了脑后。
  他着急起身,钻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个执伞离去的背影,慌慌张张的想要追上去。
  ***
  酬神的灯台上,绝美的舞者正在跳着震撼人心的舞蹈,腰肢曼妙,舞姿蹁跹,飞袖如虹,配上清音缭绕,荡气回肠的古筝琴音,如梦如醉,动人心魄。
  台上跳舞的少年,正是风月陵的头牌,其艳若霞映澄塘,其神若月射寒江,向来被风月陵打造为京城第一美人,以至于这次跳舞酬神的任务,也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头上。
  但其实在这之前酬神的主办还邀请了一人,谢家公子谢庭芝,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美人。
  只可惜对方的身份并不适合抛头露面,而且谢庭芝也以不善舞蹈拒绝了他们。然而主办方也是个执着的人,非说美人表演能够酬悦上苍,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谢庭芝缠得无法,便只能同意了出席表演,但却是躲在幕后,为舞者伴筝一曲。
  他琴筝技艺精湛,曲调深厚,灵透,契合着台上舞者的舞姿,潇洒飘逸,引人入胜,让人如堕五里云雾,流连不舍。
  表演到这里可以说是很顺利的,算得上是这几年来最出色的一次演出,也就是因为太出色了,引得台下人群一时有些激动,在舞者要下台时拥挤上去,想要近距离的接触佳人。
  这一下可不得了,混乱中灯台的帷幕被扯了下来,一下子便露出了躲在帷幔后弹筝的谢庭芝。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渐渐抽条,容貌比几年前更胜,于飘摇的帷幔之中,在辉煌如昼的灯火衬映下,芝兰玉树,雪胎梅骨,望之若神仙中人。
  霎那间,人群愈发鼎沸起来。
  本来就快追上那个为他倾伞挡酒的狐面少年的楚君珩,在要抓住那身青衣的衣袖时,转眼间便被突然躁动起来的人群给挤散。


第160章 全男朝堂·六
  裴初也没想到自己回程的路途会变得如此曲折,鱼虎百戏,灯火良宵,本就拥挤的大街上忽而又涌进了一群人。
  让本来不准备上桥的裴初,硬生生被这叠叠人海搡上了木桥。就在这时他的胸口还被人撞了一下,低头看去的时候,入眼的先是一点朱砂。
  裴初霎时就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骚动是怎么回事了,眼看着陆续还有一堆狂蜂浪蝶往这边挤。
  裴初当机立断,摘下自己的面具扣在了谢庭芝的脸上,紧接着脱下自己外衣,遮住了谢庭芝原本的那一身雪色直襟长袍。
  纸伞下压遮住两人的身形,行云流水的换了乔装。
  谢庭芝因为在灯台被发现引来追赶,慌不择路间撞到了人,正准备和人道个歉,却不想对方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面具扣在脸上的时候,谢庭芝意识到对方是在替自己解围。
  此时两人都被堵在桥上,因为在这里不见了谢庭芝的身影,一大群人还围在桥梁四周,到处张望寻找着美人。
  “怎么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那位小公子是谁,长得竟然比阿愔还有好看。”
  “阿愔到底是红尘之人,那位小郎君,瞧着却是个小神仙。”
  “不会真是个仙儿吧,一到这里就不见了。”
  周围人语纷杂,谢庭芝听得心里尴尬,他姿容绝丽说不清是好是坏,却总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他拢着青衣外衫,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向了眼前执伞的少年,轻声谢道:“有劳公子相助。”
  此刻的雪已经没再下了,只有点点细雨在冷风中斜斜飘散,裴初青衣外衫下穿得是一件墨色对襟,显得他身形萧疏,带着点孤意。
  他还未束冠,只是用发带扎了个马尾,这会儿正在检查要给李子璇带回去的芸豆糕有没有被挤坏,听见谢庭芝的话也只是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不客气。”
  发丝舞在眼前,十里光影相照。在往后很多年里,谢庭芝站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下意识去寻望那道孑然一身,却分外孤绝的背影时,总会想起,有一年元宵,提着芸豆糕的少年,眉目清清,慵懒如画。
  而此刻裴初被堵在桥上纯属无妄之灾,他对谢庭芝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两年前秦三郎的生日宴上,李子璇还趴在树上指着人喊漂亮哥哥。
  出色的美貌,总能引起风波,周围人还没散去,寸步难行的二人只能暂且驻足。
  一盏盏河灯自春桥底下流过,水面上倒映着万家灯火,香烟乱飘,笙歌喧闹。忽闻一声骤响,火树银花在两人面前盛开,翠碧玲珑,彩光清韵。
  淡紫色的寒空中,银花飞舞飘如雪,繁星闪烁似珍珠。
  桥上的两位少年并肩而立,倒是阴差阳错的共赏了这一出浮霄盛景。
  裴初提着芸豆糕的指尖轻捲,嘴里呼出一口白气,烟花过后,始终没有在桥梁边上找到谢庭芝的众人也在逐渐散去。细雨方停,裴初将纸伞慢慢收拢。
  “人已散去,在下先告辞了。”
  他没有留恋,斜着身子便与谢庭芝擦肩而过,与往来的行人一起,一步步走下了桥梁的阶梯。
  谢庭芝的身上还披着裴初的外衣,衣服上沾染着清冷的酒香,他愣了愣,上前两步连忙喊道,“在下谢思危,敢问小公子姓名,改日也好登门道谢。”
  ‘思危’是谢庭芝的字,裴初顿了一下,微微回首,于灯火阑珊里,也只说了自己的表字,“林无争。”
  林无争,林子琅……原来那篇策论就是他写的。
  谢庭芝忽然反应过来,只是这会儿再看去时,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
  罢了……
  谢庭芝抓住身上青衣的衣领,想着改日登门还衣之时,再与对方讨教也不迟。才华横溢,天赋异禀的谢庭芝,自两年前那篇策论起,就有了一位,唯一认可也想要超越的对手。
  只可惜,竟直到今日,才与之谋面。
  少年嘴角轻轻挂着笑,黑木为底,金墨为纹的狐狸面具遮掩了他的面容,在与裴初分道扬镳后,也很快找到了来接自己的马车。
  只是谢庭芝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还跟了一条小尾巴。
  楚君珩从来都晓得自己是个浪荡子,走马章台,眠花宿柳,信奉的一向都是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有人惹他,他必会十倍奉之。
  要是世子之位能够不出意外的继承的话,他也应该和他家那个老不死的阿父一样,守着徒有虚名的王位,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到了年纪,再被指婚一个可能不那么喜欢的小郎君。
  可是今晚冷风太冷,酒也醉人,青衣狐面的小公子执伞而来,犹如话本故事的翩鸿一现,不期而遇的为楚君珩浑浑噩噩,看似光鲜,实则落魄的十几年人生,倾出一片短暂的安宁。
  人潮涌动,楚君珩如浮萍般被携裹在人群里,一会儿被攘到戏台边,一会儿被挤大街上,等他好不容易突破重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在春桥边上再次看见那个带着狐狸面具,身穿青衣的少年身影时,大喜过望。
  只是等他追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他进了一辆马车。所幸京城的各家马车几乎都有着自己的标识,楚君珩看见马车帘上绣着的紫薇花时,便认出了那是谢太师府上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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