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291)
滕时闭上眼睛,他的皮肤的颜色苍白如雪,呼吸似乎有些快,长长的睫毛有些微不可查的颤动,胸腹的白衬衫在呼吸的带动下微微起伏着。
阳光从一旁的小窗户透进来,有种很温暖的感觉,仿佛从中获得了某种安定的力量,滕时睁开了眼睛:“开始吧。”
“好的,主人。”
AI打开自己胸前的小门,从里面取出一条绳子。
滕时张开双手,AI把他的双手分别绑在了两侧的床头上。
“绑紧些。”滕时说。
手腕上的绳子勒紧,粗糙地摩擦着细腻的皮肤,滕时尝试着挣动了一下,很结实,确定无法挣脱,手腕上已经隐约出现了发红的勒痕。
AI再次打开胸口下方的另一扇小门,这一次,它从里面取出了一管针剂,上面写着Mermaid x3。
三倍药效的美人鱼药剂。
“您准备好了吗?”针头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光。
“准备好了。”
*
“好了!”奚斐然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刹那间,滕时设置的屏蔽墙功能解除。
AI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就像被人剥掉了衣服一样。”
奚斐然:“我发现你升级系统之后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联想,是时候该给你进行一些正能量的思想教育了。”
AI心说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是什么好榜样吗,你这个控制狂加偷窥狂。
“让我看看我哥在干什么?”奚斐然不知道AI的腹诽,摩拳擦掌地调出滕时的数据。
按照时间来说,滕时这会儿应该在前方枫林市的飞机上了。
“嗯?”奚斐然微微皱眉,飞车的行程记录显示,飞车在离开别墅后没有去机场,而是去了灵山的厂房。
“可是机场那边的数据显示他已经登机了。”AI忽的顿了顿,强大的数据分析和破解能力让它瞬间发现了不对,“等等,这数据是假的,航空公司的记录被篡改了,滕时根本没上飞机!”
奚斐然跳起来,抓起门口的大衣就冲了出去:“我就知道有猫腻!”
AI:“所以他干什么去了?”
“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滕时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把从机票到酒店的一切证据链都事先布置好,目的就是让人不怀疑。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奚斐然冲上飞车,解除自动驾驶模式,一脚油门干到底,大概半小时后就到了灵山脚下。
砰!
他一脚踹开厂房大门。
那一刻奚斐然其实是很紧张的,他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比如滕时在这里金屋藏娇包养小白脸之类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荒谬,那些臆想中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滕时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兴趣。
但这并不能让人安心,因为如果不是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意味着滕时隐瞒的是更严重的事情。
大门打开,厂房里空空荡荡,只有撞击的回声一层层散开。
奚斐然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记忆中厂房巨大得一眼看不到边,现在却觉得比回忆里小很多,大概是他自己长高了的缘故。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二层有一间属于滕时的屋子,奚斐然记得,小时候如果滕时很晚都没有回家,他来这里找,多半能找到。
滕时来这里干什么呢?回忆过去?
他在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奚斐然的心跳的很快,来到二层,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小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他快步走过去,然而就在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忽的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奚斐然抓住门把的手猛的顿住了。
那分明是滕时的呻-吟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暗哑中带着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听上去让人心惊肉跳,好像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彻底碎裂掉似的。
第195章 疼痛转移
奚斐然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滕时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然而房间里的那么清晰,一扇门之隔,那痛苦的声音直接闯入了他的耳朵,在他的骨髓上钻孔。
奚斐然猛的推开了门。
第一眼看见的是混乱的房间,床单混乱地被扯出来,上面布满了撕扯的痕迹,就连床垫都被推歪,斜着悬挂出去了大半,被子掉落在地,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口子里飘出来的羽绒,整个空间就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
然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木质的床头,左侧栏杆已经完全断裂,好像是被人生生拽断的。
右侧的床头栏杆用粗绳子紧紧的绑着一只手,手腕处早已被磨得鲜血淋漓,修长的手指尖毫无血色,指尖甚至还在微微痉挛。
奚斐然的呼吸都停了,走过去就看见滕时靠坐在墙角,意识不清,头侧向一边靠在墙上,另一只手用力压在小腹上。
他额前和鬓角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粘在苍白绝美的脸上,眉心紧蹙着,鼻尖上都是细密的冷汗。按在腹部的手在颤抖,似乎是想要按揉痛处,却因为太过无力而失败,只能勉强压住。
白衬衫上到处都是混乱的血迹,有些是手腕上的血蹭到的,有些是直接从腹部被抓挠撕扯的伤口处直接渗透出来的。
痛到极点而没有了反抗之力,只能生生忍受。
那种无意识呻-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发出的,从喉咙深处被疼痛生生挤压出来,磁性而低沉,听得让人心颤。极端美丽的东西被凌虐至此,竟看起来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
奚斐然的嘴唇都抖起来:“哥。”
仿佛被从混沌中唤醒,滕时艰难地抬头,视线对焦在奚斐然脸上:“……你怎么来了……”
声音嘶哑虚弱到了极点。
他本来是应该不安和惊慌的,然而疼痛已经占据了全部的精力,他甚至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情绪反应。
奚斐然上前一把将人抱住。
“我没事……你走……”滕时在这个时候的本能反应都还是遮掩,晃动着头无力地挣扎。
奚斐然呼吸粗重,双眼血红,让滕时枕在他胸口,轻而易举地制住他试图推拒的手,拽开他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衬衫。
“这是谁干的?”奚斐然感觉自己就在发疯的边缘,滕时白皙的腹部一片血痕和青紫,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生生撕碎了。
“是你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的?”
AI阿时:“当前疼痛指数,十一级。”
那还是人类能承受的痛苦等级吗?
自从疼痛指数这个指标出现,奚斐然就没有见过五级以上的。
滕时浑身都在发抖,冷汗顺着白皙的面颊滚落到脖颈上,抓住奚斐然的胳膊:“……奚斐然……”
“你再说没事我就炸了这里!”奚斐然暴跳如雷,“我发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这里炸成平地!!”
他一把抓起躲在墙角的生活服务类AI,粗-暴地扯开它胸口的小门,从里面掏出一只针管。
“Mermaid针剂,这是休斯顿给你的吧,”奚斐然死死抱着滕时,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攥碎,“我早就奇怪为什么你隔三差五就要消失一天,这东西打进身体里这么痛的吗?你每隔几天就要这么痛一次?”
滕时绝望地抓住奚斐然的胳膊,脖颈上因为痛苦和崩溃而青筋崩出。
奚斐然颤抖地搂住滕时的腰,想要碰他的肚子却又怕伤到他,极度的心痛和暴怒下几乎要失去智,下一秒却又看到了针管上的小字:“上面x3是什么意思?三倍效果?滕时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滕时痛得意识不清,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地挺腰挣扎,白皙的腹部上几乎能看到肠子剧烈痉挛带来的肌肉震颤:“别……别管我……熬过去就好了……唔……”
腹中忽然一阵极具的拧绞,那简直是肝肠寸断的剧痛,滕时猛的捂住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