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277)
刘律师算是看出来了,蒋洲成这是决定咬死了他手上没有一滴血,没有杀过任何人。
从证据层面的角度来说,定蒋洲成的罪确实很难,他唯一能被定罪的只有滕时的这一次绑架,之前其他的案件都被处得太好了,而且蒋洲成的手下也显然都经历过威逼利诱,没有一个人愿意揭发蒋洲成。
蒋洲成微笑着:“还有什么问题吗刘律师,我一定配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律师合上笔记本,“那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帮您辩护。只是还有一件事,蒋氏集团目前的公司已经有一多半申请了破产,剩下的还有一些还在硬撑着,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昨天韩式集人来接触我们,说是想收购蒋家的几个公司。”
蒋洲成饶有兴致:“哦?虽然这个时候收购蒋氏企业算是捡大漏,但是比起让公司直接破产,算是间接帮到我了,韩濯这么善良吗?”
“他们提到了一份手稿,”刘律师推了推眼镜,“韩濯总说作为友好合作的开端,希望您把这份手稿送给他。”
“哦……”蒋洲成拉长了尾音,律师的后背无故绷紧了,他看着蒋洲成那张英俊微笑的脸,掌心却忍不住渗出了汗。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蒋洲成歪头看着律师,“我从刚才就有种在被套话的感觉,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被韩濯收买的。”
轰的一声!律师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蒋洲成靠着椅背伸出两根手指:“他有两种预计,第一,如果能让我把我的罪定死最好,只要我一辈子出不来,他就总有机会能找到我藏起来的手稿,第二种,如果我还有机会出来,就打合作的感情牌。”
律师脸色发青,却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
蒋洲成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用了很多年的御用律师,他这辈子永远对任何人保持着警惕和怀疑,只相信自己。
即便被困在笼中,他依旧是一只凶悍的野兽。
“韩濯啊,这家伙真是我见过的最阴最狠的人,好歹我们也曾经是朋友,他竟然吸我的血一点都不留情的,我好伤心。”
蒋洲成冷笑:“你告诉韩濯,手稿我会带进坟墓里,想要踩着我的尸体往上爬,他做梦。”
刘律师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再装下去的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隔着栏杆给蒋洲成看:“韩濯已经在找了,这是他已经寻找过的地址名单。”
蒋洲成看着那上面的字,瞳孔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微缩,然后瞬间变得阴狠:“他怎么得到的这些地址!”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律师收起那张纸,“韩濯说,如果您愿意直接告诉他,双方都可以省一些时间,他甚至愿意出力帮您,从各种意义上,给您争取从轻处罚的量刑。”
那些地址都是蒋洲成最私密的地址,其中有他在外地树林里的小别墅,有他在三线城市的偏僻地界的院子,甚至还有国外的……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韩濯是怎么知道的?
蒋洲成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威胁,以至于后背上都冒了冷汗。
韩濯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得到的这些地址?难道是AI?难道他已经和奚斐然合作了?AI竟然可以查到他最隐秘的、署在无关人等名下的房产?
还是说有其他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距离他们找到手稿,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律师还在试图劝他,蒋洲成忽的一按桌子站起来:“警卫!我们聊完了!”
谈话结束,律师被带离谈话室,蒋洲成被押解回房间。
警卫拎着他的胳膊,目光忍不住往他宽大的衣服勾勒出来的细腰上看。
看守所里呆的,大多数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是精瘦如猴的柴火棍,像蒋洲成这种气质的富家少爷真是极其少见,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完美的身段,怎么偏偏就落得这个地步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两人经过某间牢房门口,蒋洲成忽的弯腰,踉跄两步靠在了别人的牢门上。
警卫惊愕怒骂地扑过来按住他,伸手抓住摸后腰的:“你干什么!”
他捏住蒋洲成的下巴抬起来,就看见了一张苍白俊美的脸,那狭长的眼睛漆黑如墨,有种惊心动魄的妖精似的美感。
“肚子疼,站不住了。”蒋洲成虚弱地轻声喘息,“我进来之前被人用AI折磨过,这些日子吃得也不好,刚才探视间那么冷,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
警卫依旧警惕,然而心脏却跳得很快,抓着的手却缓缓放开了:“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犯罪。”
“是啊,我错了。”蒋洲成柔若无骨地倒了下来,软软地靠在了警卫的肩膀上,“麻烦扶我一下吧。”
没有人看见,蒋洲成对后面牢房里的人打了个复杂的手势。
当天晚上,位于蒋洲成某处私产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蒋洲成忠心耿耿的手下冲了进来。
“把手稿带走!”
“少爷说了,尽快转移!”
*
奚斐然跟了滕时好几天,每天都设6点的闹钟,生怕自己一睁眼滕时就不见了。
叮铃铃!
闹钟准时响起,奚斐然从床上弹起来,穿着一条内裤就冲到阳台上,抬头往上偷窥。
在他的正头顶上的那间房还拉着窗帘,滕时看起来还没起。
奚斐然松了口气,按照滕时的作息习惯,应该七点多才会起床。
他悠闲地回到房间洗漱完,又到阳台上开始锻炼。
滕时定的这间酒店是这座城市位置最好的滨海酒店,阳台下面就是沙滩,不远处就是大海。
微风吹来,岸边的椰子树微微晃动着,大海波光粼粼,如同蓝色的宝石一样璀璨生辉。
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来度假休闲的话,这里确实是个很好的去处。
然而奚斐然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度假上,他飞快地做着俯卧撑,肩膀手臂到腰腹的肌肉上闪动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线条紧实强悍,看上去能一拳打倒泰森。
他也确实是这么准备的,一旦发现滕时勾搭别人,他就一拳把那人揍飞进海里。
不过这些天滕时好像还挺安分的。
奚斐然停下来,即便做了好几百个俯卧撑,他也只是轻微的有些气喘,用放在栏杆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他跟了滕时四天,滕时还真的一直都在忙着飞车的事情。
第一天他被Y国首相邀请共进晚餐,还上了当地新闻,第二天他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科技论坛,引来了无数粉丝围观,第三天他被当地企业邀请参观了公司,第四天……
总之每一天的行程都满满的,没有时间约会小鲜肉。
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滕时就是来Y国办正事的?
奚斐然心里还是有些狐疑,可能是多年跟着滕时产生的第六感,他总觉得滕时的行程像是临时拼凑的,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有些太敏感啦。”耳机里的AI叹气,“滕时就是一个认真的人,无论是再小的国家,再基础的业务,都想要亲力亲为而已。”
奚斐然肯定地说:“我不信。你和他声音一样,你俩是一伙的。”
AI:“……”
奚斐然:“不过阿时,我还是一直担心他在飞机上晕机的那件事,他以前没有这毛病,晕机这种病也能忽然得的吗?”
AI平静回答:“乘飞机前一天晚上睡眠质量太差可能会导致晕机。”
奚斐然想了想,滕时的睡眠质量确实不太好,他睡觉很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以前自己小时候睡在滕时隔壁,由于噩梦缠身,总是会翻来覆去的折腾,如果白天很累,晚上噩梦就会特别严重,甚至会在某个时间点被忽然吓醒。
每次遇到这种惊醒的时刻,他一睁眼就会发现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他害怕还做噩梦,钻进滕时怀里,滕时就会一直安慰他,直到他再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