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235)
“行了四眼,”奚斐然站起来,他来一趟医院没想到还有了意外收获,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滕时,“我好人做到底帮你叫个车,你家在哪?”
张明海紧盯着他,忽的道:“我想去你的公司工作。”
奚斐然噗的一声:“你说什么?”
“对那块手表那么感兴趣,你只可能是两种人,第一种,想要搞大新闻的记者,但你这样子,”张明海上下扫视奚斐然身上低调奢华的行头,“肯定不是记者。那么第二种,你是想要抓住蒋家把病的对家公司。”
奚斐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眸色幽深如海。
“我看见你刚才和那对母子聊完之后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是在给手下布置任务吧,从你的行为和说话的态度上来看,你应该是这个企业里的高层领导,AI领域能和蒋家对抗的企业没几家,你大概率是智语公司的吧。”
张明海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还有点喘,对着奚斐然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张明海,是拥有5个博士学位的天才科学家,我现在非常缺钱,由于某些原因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我想进入你的公司,如果你的研究领域是AI的话,我很确定我能帮上忙。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那么我会立刻找到J-watch的负责人,告诉他你们今天在医院发现的有趣事情,让他们尽早做出危机公关和反应。”
张明海说完紧盯着奚斐然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确定这位年轻有为的男人是想掐死他,或者把刚拔出来的针头戳进他的眼睛里。
“我应该感谢您的坦诚,还是应该憎恶你的背叛呢?”奚斐然微笑着看着张明海,“你让我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对不起,”张明海也很直白,被逼上绝境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但我真的缺钱缺资源,我的具体能力可以和你详聊,我相信不会让你失望,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有你的把柄。”
*
嗡……嗡……
滕氏庄园,滕时的别墅里。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里却没有开灯,手机在床上震动着,屏幕的亮光照亮了床上的一隅,隐约能看到被子鼓着,下面似乎有人。
“小兔崽子”的名字跳动在来电显示上。
嗡……嗡……
电话震动声第N次响起来,床上的那一团终于艰难地动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床单上抓了两下才艰难地抓住了手机。
而就在手指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对面的人却不巧的挂断了电话。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低低的喘息声,暗下去的屏幕反射出滕时冷汗淋漓的面容,那张俊美的容颜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额头乃至鼻尖上都是细碎的冷汗。
剧烈的痉挛像是要把他的胃像拧毛巾一样绞紧甚至撕裂,滕时被子下的手死死地按在胃部,另一手握着手机,疼得无法动弹。
电话忽的又响了。
嗡嗡的震动声让滕时勉强从剧痛中清醒过来,然而他能做的也只是移动拇指,按下接听键。
“喂阿时!我真是想了一天了都没想明白,奚斐然那个小混蛋凭什么!”
这次不是奚斐然,是祁南瑾。
滕时闭上眼:“阿瑾……”
对面正在慷慨激昂的祁南瑾忽的停住,立刻听出了不对:“阿时你怎么了?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
胃里如同被无数带刺的尖刀旋转着捅进去又拔出来,滕时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一阵一阵的剧痛永无止境似的往上涌:“我胃病犯了……”
第162章 友谊
祁南瑾原本正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躺着,听见这句话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吃药了吗?”
“嗯……”
祁南瑾甚至分辨不出来那是肯定的回答还是疼痛之下的鼻音。
“阿时!”
对面没有再传来回应,祁南瑾使劲把手机紧压在耳朵上,声音调到最大,这才隐约听到对面发颤的呼吸声,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疼痛,大概过了一分多钟,那种紧绷到让人心颤的呼吸声才稍微平稳了下来。
“没事……”滕时的声音透着精疲力竭的虚弱,“下午医生来看过了,输了液……”
那一分钟里对祁南瑾完全是折磨,他的心都要碎了:“下午治完晚上又疼,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身边有人吗?”
胃是情绪器官,吃饭的时候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滕时这次再次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
被奚斐然堵在洗手间的时候他已经不太舒服了,回到家之后就疼得有点站不住了,趁着意识还在叫了家庭医生,本以为输完液就好了,结果晚上吃了点东西又开始疼。
咽到胃里的食物就像是变成了刀刃,消化的过程就像是在经历酷刑。
滕时再次清晰的认识到,年龄在这,自己已经不是怎么折腾都能恢复得很快的18岁青少年了。
“滕禹出差了,滕玟这几天和女朋友出去旅游了……”滕时缓缓松开被攥成一团的腹部衬衫,疼过了刚才那阵,胃里稍微好点了,“我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祁南瑾已经在穿衣服了:“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坐最近的航班回去。”
滕时吓了一跳:“你别来!”
他知道祁南瑾可不是说说而已,之前有一次也是,祁南瑾二话不说飞了回来,连做到中途的实验都不顾了,差点没把他的博士导师气死。
“等你回来我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滕时的衬衣都被冷汗浸透了,艰难地翻了个身想要坐起来,然而刚一动胃里就又有要疼起来的趋势,他只能捂着胃按原姿势躺了回去,“听话。”
祁南瑾还是不死心:“我看最近的机票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我……”
滕时叹气:“你刚到机场就会被你老爹打断腿,跟我说说话吧,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祁南瑾咬牙站在原地。
他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架飞车飞回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回来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不能让滕时不疼,只能陪在他身边。
心里仿佛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微微颤了一下,祁南瑾忽的想,滕时真的愿意让他回来吗?
他永远不可能把滕时当普通朋友,而滕时也永远不可能接受他,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和曾经不一样了。
他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当自己的关心不再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是过分越界,自己的出现只会让滕时觉得困扰吧,或许真的不该回去。
祁南瑾一点点放下了手中的包,心里像是堵了一块被浸湿的棉花,难受得喘不上气来:“我其实……给你打电话也是正好有事要说。”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像是平静了下来:“加州养老院的那个老人确实有些古怪。”
滕时来了点精神:“怎么古怪?”
祁南瑾无声地深呼吸一口,坐了下来:“其实大概很久之前我就让度假村经帮忙查查来着,但是经一直拖,要不然就是说系统维修,要不就是说这是客户隐私不能随便查很麻烦。”
“我真奇了怪了,这度假村都是我们家的,走个后门悄悄查个名字有什么难的。我就一直催一直催,最近他终于回复我了,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告诉我那栋别墅里根本没有住过什么老人。”
滕时的眸色微深。
“我当时就跟他急了,说怎么可能,我们都看见了,但是经一直坚持说我们看错了,那栋别墅里一直是空着的。”祁南瑾说,“本来没觉得什么的,他这么一搞简直明显是欲盖弥彰!阿时你实话跟我说,你当初为什么对这个老人感兴趣?是看出来他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逃犯?仇家?”
滕时沉吟了一下:“我觉得那个老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