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198)
奚斐然嘴唇紧抿,在耳朵内侧敲了两下,内置的AI芯片自动帮他连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喂,”他说J国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帮我送点胃药和止痛药上来,1508。”
15层都是来参会的宾客,这个时候基本都在宴会上,走廊里空空荡荡。
奚斐然大步流星的来到1508刷开房门,抱着滕时进去,把人放到了床上。
放下后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奚斐然起身过去,关上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盒药。
他扶着滕时起来,端着杯子凑到他嘴边柔声道:“吃点药吧,水不烫,我试过了。”
滕时全程任他摆弄,痛得几乎完全没有了行动力。
奚斐然擦干他嘴角的水渍,把他平放到了枕头上:“还是很痛吗?”
“胃里……像是有刀子在戳……”滕时几乎是无意识的呢喃着,眼皮都要掀不起来了。
“等药效发作就好了。”奚斐然帮他脱掉了束缚着身体的外套,让他躺得更舒服些,又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从小时候在福利院受了滕时的恩泽之后,他就一直记着,后来在Chmaber上又被Txxx的才华吸引,崇拜之情与日俱增,之后从技术触及心灵,发现两人的灵魂也无比契合,详查之后发现Txxx竟然就是滕时。
那种感觉无法描述,就像是天意一样。
在他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善意只来自于滕时,崇拜和仰慕浓厚到了极致,已经生出了某种更深层的情感,大概……是爱慕。
滕时早已变成了超乎寻常的存在,他更像是某种遥远的图腾,在奚斐然心里享受最崇高的摩拜,甚至被赋予了神性。
而如今,滕时却就躺在他面前,受着他的照顾。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奚斐然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鬓角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滕时却似乎有所察觉,缓缓掀起了被汗水浸透的睫毛,两人四目相对,静得只能听到奚斐然急促的心跳。
“你是谁啊……”滕时低声问。
奚斐然的喉咙上下涌动,滕时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透着疼痛和逐渐上头的醉意,大概是不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的。
“关心你的人。”奚斐然说。
滕时盯着他看了几秒,虚弱地笑了起来:“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吗?”
奚斐然心脏刺痛,却忽的看到滕时的眉头皱紧,猛地捂住了嘴巴,奚斐然立刻起身:“怎么了?”
“想吐。”滕时翻身就要下床,却因为没有力气而直接跪倒在了地毯上,奚斐然一把搂住他,眼疾手快拽来一旁的垃圾桶。
“呕……”
滕时晚上根本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酒,酒里泡着的是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药片。
奚斐然心疼坏了,一遍遍顺着他的后背:“吐出来就舒服了。”
滕时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呕吐带来的强烈不适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吐完之后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加剧烈地绞了起来。
“嗯……”滕时双手抱住上腹,疼得直不起腰。
奚斐然撑住他,防止他因为脱力而倒下去。
滕时半个身子都靠在奚斐然怀里,他的衬衫都被从腰带中扯了出来,那后腰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光洁如玉,让人忍不住要把视线落上去。
奚斐然用尽极大的自制力才收回视线,半搀半抱地把他弄回床上。
滕时再缓过来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他精疲力竭,许久才恢复了一些神志。
“谢谢……”
奚斐然哭笑不得,直到这个时候滕时还会下意识的道谢,他的身份在那里,生长在巨富家庭里的少爷,从小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
奚斐然忽的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在孤儿院长大,之后经历的那些龋龉更是无法说,他的手上沾过血也沾过脏污,和滕时相比,他就像是地上的泥。
自卑感像是污水一样漫上来,让他窒息。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滕时喃喃地看着他,视线迷离,“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奚斐然觉得滕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像变得很烫,他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几乎坐立不安起来。
我是不是该走了?奚斐然想。
他宁愿一辈子隐藏在黑暗中,也不愿意滕时看见他的不堪。
然而下一秒,滕时脸色一白。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
“呃……”无穷无尽的剧痛仿佛永远都不会放过他,滕时身子猛然蜷缩起来,双手掐住胃,修长的双腿痛苦地蜷起,“好疼啊……”
仿佛有尖利的刀子猛地戳进了他的内脏,那声音中几乎带了哭腔,平日里的清冷在酒精的作用下被麻-痹隐藏,不再隐忍,只剩下最本质的情绪。
奚斐然被那一声喊得心肝剧颤,立刻起身的同时再次按住自己的耳朵:“帮我找个医生来,要嘴严的。”
对面手下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这么晚很难找到之类的,奚斐然对着话筒里咆哮:“找不到就砸钱,我不信出一次诊给一万他们不来!”
“呃……”滕时痛得脖颈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捂着胃在床上来回翻滚,奚斐然咬了咬牙,终于翻身上床,按住了滕时。
“我的胃……”滕时修长的手指拼命按住上腹,几乎把胃部压得凹陷了下去,脖颈左右辗转,上面的冷汗反射着淋漓的水光,“疼死我了……”
奚斐然顾不上太多,一颗颗解开滕时白衬衫的扣子。
光滑如白玉的胸腹显露在他的眼前,马甲线清晰地向下延伸进腰带里。
奚斐然只感觉自己蹭到滕时皮肤的手指一阵过电似的酥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不受本能影响,大手按住了滕时的上腹。
“唔……”滕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俊美的容颜露出了痛苦至极的表情。
掌心下一片冰凉,滕时的胃里像是有什么活物在突突地跳着,揪成了紧紧的一团。
“胃痉挛是最痛的。”
奚斐然记得之前发现滕时总往医院跑的时候他问过医生。
“我们急诊室里每个月总能碰到几个,都是疼到打滚恨不得撞死,这病不大,但真的折磨人,而且一般这种病人都有胃溃疡,很难养。”
祁南瑾已经去世,两个兄弟恨不得他死,又有谁会去费心帮他养胃呢。
奚斐然闭了闭眼睛,他掌根微微用力,按照心中排练过无数次的场景,按了上去。
“啊……”滕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发抖,“好疼……”
“就得用力一些,”奚斐然柔声安慰着,“往外侧打圈按摩,很快就揉开了。”
滕时喘息着看着他,那朦胧中带着水雾的眼神太可怜了,看得奚斐然心脏直抽。
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抓过滕时刚才的黑色领带,缠在了滕时眼睛上,然后狠下心,按照医生教他的手法按揉起来。
“唔……呃……”滕时痛的仰起头,喉间溢出痛苦的呻-吟,“不要……”
他的衣衫敞开,修长的双腿不受控地挣扎蹬踹着床单,因为眼睛被黑色领带蒙上,更凸显出了下颌线条的优越,紧绷起来的时候,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脆弱美感,美得惊人。
奚斐然的呼吸重了。
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他跪在床上,双腿分开在滕时身体两侧,在昏暗的光线下揉按着滕时的腹部,这场景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停……停下……”滕时摸索着按住奚斐然的胸口,痛苦地推拒。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更何况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奚斐然的眸子暗了下去,心里忽的生出一种想法。
这里只有他和滕时两个人,滕时毫无反抗能力,而他身强力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