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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38)

作者:稼禾 时间:2025-01-11 10:04 标签:种田文 甜文 先婚后爱 布衣生活

  再说已经在山上呆了一天的叶以舒,山中跑了一天,没个收获。他在竹屋住下,打算等明日再瞧。
  就这么一日一日,山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叶以舒拖着手上刚打的鹿,脸上冻得通红,肩上堆着白雪,发丝也结了冰。
  为了打这鹿,他在灌木丛里蹲了半天。索性这次没跑空。
  鹿拿去卖了,能卖个二三十两。这下能彻底治好他娘的病,他爹以后也不用愁了。
  山上下雪,山下却没下。
  叶以舒抖落身上的雪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甩了甩头,感觉有些晕眩。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了凉,脑子难受得紧。
  扛着鹿下山,会经过绕村的河。
  叶以舒也不知怎的,看到眼前的小路飘飘忽忽。脚下一错,踩着那滑腻不已的石头扑通一下掉入了河中。
  他试图爬起来,但棉衣沾湿了水,重得紧。
  水里暖和,真暖和……
  外面冷,田间地头又没个人。叶以舒忽然被一股窒息感袭来,他眸子忽然一睁,立马往岸上挣扎去。
  渐渐的,头越来越疼,只听一声“哥”,他便松懈了劲儿往水里沉去。
  叶以舒已经三天没下山,叶家人在这期间丢了银子,忙乱地找叶正松。
  施蒲柳两边着急,看山上下雪了哥儿都还没下山,赶忙让丈夫去找。
  豆苗机灵,跑去施家借了猎狗来。
  谁知刚到山脚,就看那岸边一头鹿,河里一个人影浮浮沉沉。吓得叶正坤当时腿就软了。
  急急忙忙捞起哥儿回家去,让他娘给换了衣服又泡热水,摸着身上那冷气儿才消失。
  “哥儿、哥儿……”
  叶以舒迷糊间听到有人叫他,他微微睁眼,见是他爹娘。
  他道:“鹿……”
  “鹿什么鹿,哪有你人重要!”施蒲柳气急,又心疼得眼睛泛酸。要不是她这身子,她哥儿至于这样吗?
  叶以舒头还晕着,闭了闭眼,又睡去。
  施蒲柳反复摸着他额头,担忧道:“豆苗,去看看你爹请大夫怎么还没回来。”
  “来了,来了!”
  叶正坤请的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夫开了药,施蒲柳就去给哥儿熬上了。
  等给人喝了,摸着他身上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造孽……”说着,施蒲柳声音哽咽起来。她别过身去擦了擦眼泪,道:“以后不让你哥进山了。”
  豆苗趴在床边,重重点头,也吓得眼眶发红。
  天知道看见他哥在水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他跟爹吓得魂儿都没了。
  “娘,宋大夫就是姐夫吗?”小家伙忽然问。
  施蒲柳捂住他的嘴道:“别乱说,不是。”
  豆苗道:“可是你们不是之前说……”
  施蒲柳轻轻摇头。
  豆苗沮丧:“要是是姐夫就好了,大哥哥以后受伤想看病就能看病。”
  叶正坤听自家儿子这话,忽然给了他一下。
  “哎哟!”豆苗捂头。
  叶正坤瞪他道:“哪能这么说!”
  施蒲柳也赶忙道:“什么生病,呸呸呸!”
  豆苗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又赶紧跟着“呸呸呸”。
  一家人在屋里守了一会儿,外边李四娘见人不干活儿又吵吵起来。施蒲柳跟叶正坤无法,只能出去。
  豆苗留在屋里,施蒲柳关门时还叮嘱:“别吵着你大哥睡觉,时不时摸一摸他额头,要是摸着不对劲儿赶紧出来告诉我们。”
  豆苗应声,在床榻上坐下。
  这会儿还没到下午,农家里过了农忙,活儿轻但也杂。
  鸡鸭要喂养。猪草要打,弄回来后还得剁碎了混着米糠煮熟。
  施蒲柳在家除却给一家人洗衣,其余时候都是围着灶台打转。
  叶正坤作为家里唯一能干活儿,也听指挥的壮年劳力。还得进山打柴,翻地,挑水,舂米,给菜地施肥……
  就是出去上工了,这些活儿也会堆积起来等着他来做。
  除非叶以舒不上山的时候能帮帮他。
  至于叶开粮跟李四娘……那便想怎么歇着就怎么歇着。
  冬日农闲,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就喜欢聚在一起闲聊,按说金兰那诋毁自家人的事儿也过去有几个月了,老两口该闲不住往外走走去。
  但银子丢了,也找了这么多天了,多半是找不回来了。老两口也知道,便更是难受,藏在屋子里不出。
  他们一心等着叶正松回来,到时候就有他好看!
  这等啊等,叶以舒从山上下来的第二天,人就回来了。
  清晨,下林村被山岚缭绕,薄雾蔼蔼。
  那雾气深重,十米不见人。
  施蒲柳早上进灶屋烧热水忙活。忽然见院中闪过一道影,转头去,隔着门往外望却不见人分毫。
  正害怕是什么鬼影呢,就听西厢房里一声惊叫。
  全家忙穿了衣服出来,靠近西厢房一瞧,就见叶正松跪在地上被金兰拎着领口挣脱不得。
  李四娘被吵醒了清梦,刚要吵吵,见是自己小儿子回来了,脸上一喜。
  但又想起全家那丢失的银子,抄起院子里的扫帚就冲着人打去。
  “还回来,你还敢回来!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败家子!”李四娘憋了足足三日的愤怒尽数发泄出来,打得叶正松在屋里抱头鼠窜。
  西厢房里好一通混乱,等到叶开粮起来了,那被打得哀哀唤疼的叶正松才被提溜到堂屋里跪着。
  叶开粮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他把叶家的一切希望寄托于他,但如今看来,这就是个纯粹的败家子儿。
  他忍着怒气,道:“叶正松,家里的银子呢?”
  叶正松低着头,嗫嚅道:“爹、爹我没拿啊,什么银子?”
  “没拿银子当初你媳妇找到你的时候你跑什么跑?!只要你把银子还回来,我就既往不咎。”
  “爹……没、没拿,我没拿!”叶正松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看他爹。
  金兰见他这怂样,恼恨不已道:“你还说没拿!舒哥儿亲眼看见你从屋里出来的!我们去镇上找了你那么久,你说,你把金宝念书的银子拿去哪儿了?!”
  叶正松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佝着背不敢言语。
  叶开粮忍了又忍,抓起叶正松的衣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李四娘心肝儿一颤,下意识上前要拦。可想起那是他们老两口攒下的棺材本儿,也就忍了下来。
  她走到叶正松面前,苦口婆心道:“儿啊,算娘求你,你把银子拿哪儿去了你拿回来。娘跟你爹还要靠着那银子养老呢。”
  “娘……我、我……”叶正松捂着脸,看不得他娘哀求的眼神,又闷不做声。
  叶正坤站立在一旁,看他娘从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过。
  他心酸,也无力。
  还有自己那攒了好几年的银子,给哥儿说媒的媒人钱……叶正坤手捏得咯吱咯吱响。
  叶开粮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面上抽搐,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喝道;“叶正松!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要什么家里没给你,你还偷银子!今儿你要是不把银子拿出来,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我、我没拿,没拿!”叶正松做贼心虚,跪着往前几步紧紧抓住老头的裤腿,“舒哥儿看着我从房子里出来就是我拿的!怎么就不是家里进了贼,贼人拿的!”
  “那你躲什么?啊!那你媳妇找你你躲什么?”叶开粮巴掌打在叶正松脸上,气不过,又上脚踹。
  叶正松捂头躲藏,嚎道:“疼啊爹!”
  叶开粮手不停,边打边骂:“你躲什么?!你拿不拿?拿不拿!”
  “疼,爹别打了。别打了……我拿不出来,拿不出来了!”
  薄雾渐渐散去,堂屋里噼里啪啦的动静一直没停下来过。间或掺杂着女人的哀求声,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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