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模拟人生(87)

　　封不摧简直要哭了：大哥，求您了！小弟实在演不下去了！
　　这么一来，封不摧也来了脾气。他的不适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胡不举却一次次视而不见。别的剧情，封不摧也就忍了，但是再这么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因为迷药和情香而假戏真做！
　　谁还不是个男人了！
　　他自知不是胡不举的对手，但该打还是要打的。于是封不摧将自己从胡不举那儿学到的三脚猫功夫，全部都用在这个便宜师父身上。
　　胡不举不知怎的没有还手，硬生生扛了他几拳。当封不摧以为对方已经被他打出戏了的时候，胡不举却将他一把抱住，就势滚了两圈，然后两人一同跌入浴池中。
　　可惜池水温度稍烫，半分不能起到冷静人心、浇灭欲望的作用，反而还有火上浇油的架势。
　　封不摧内心简几欲抓狂，一句脏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然后就被堵住了唇。
　　眼前放大的俊脸和唇上的厮磨感让封不摧大脑有一刹那一片空白。
　　还是胡不举一句在水声中听不甚清的话将他的魂儿唤回来。
　　“你喜欢我。”他说。
　　封不摧余光瞥到一角黑袍。他忍辱负重的、有苦难言的、温顺地重复道：“是的，我喜欢你。”
　　——神王哈迪斯，终于回来了。
　　灼热的神火不知从何处蔓延开，一下子就让整个神宫陷入火海之中。与此同时出现在神宫里的，是一大群原本被排斥在神宫外围的仆从－－它们都是合成人。
　　神的身躯是没有漏洞可言的。但是在这个时候，雅典娜率领的一众合成人却成功将攻击全部打入哈迪斯体内。
　　但是这一道能让一座城池灰飞烟灭的攻击，也只是让哈迪斯吐了一口血而已－－可毕竟是受伤了。
　　封不摧终于有了正当理由推开胡不举。他毫不犹豫地拍开胡不举，然后花容失色地爬出浴池想要看看哈迪斯的伤势－－虽说珀耳塞福涅与阿瑞斯是老情人，但是封不摧见过珀耳与哈迪斯大婚时候的场景。她是那么的高兴，不像是作伪，所以她对哈迪斯应该也不是全无感情。
　　但是哈迪斯拦住了他的手。
　　“你喜欢他？”
　　说话间，又有攻击陆续落在他身上。
　　封不摧挤出两泡眼泪：“哈迪斯……”
　　“回答我。”
　　“……我不想说谎。”
　　哈迪斯捏紧了拳头。他突然出手，但攻击却不是向着雅典娜，而是向着胡不举。
　　封不摧反应很快，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立马跑过去替胡不举挡下这一击。
　　他闭着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但是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他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哈迪斯口出喷出大量的血液。
　　身后的攻击终于到了连他也不能无视的地步，哈迪斯转身一挥手，掀起的巨大神力就将一众合成人死伤无数。
　　雅典娜被护在最中间，没受什么伤。见神火越来越逼近，她咬了咬牙，然后一路潜行，一把掐住了费尽心机送人头的封不摧。
　　“离开神宫！”雅典娜大喝，“否则我就杀了她！”
　　“把她给我。”
　　“除非你离开神宫！”
　　神宫被哈迪斯的神力蕴养数万年，想要在这里杀了他，难如登天何况，神宫里的合成人只是她率领的军队里的一小部分。他们必须和大本营回汇合。
　　“我以神格起誓，我会离开神宫。”哈迪斯说对雅典娜说，看的却始终是封不摧，“现在，把她还给我。”
　　雅典娜得意一笑，将封不摧扔给哈迪斯，然后在部下的护卫中逃离神宫，等在宫外守株待兔。
　　哈迪斯接住还在为雅典娜的惊人臂力吃惊的封不摧，捏住他手臂的力道像是要把他的手臂掐断。
　　封不摧没忍住痛呼出声，顺便还怀疑了自己一把：哈迪斯不会要把他人道毁灭吧？难道他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珀耳？
　　然后封不摧就感觉心口一疼。
　　他低头一看，一把尖刀赫然插入心口中。
　　当封不摧重新恢复意识时，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拱来拱去。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熟人。
　　是缩小版的小怪物。
　　它正蹲在他身边，身上遍布伤口，却抱着洛达可啃得高兴。见他醒了，它嗷嗷叫了两声就想离开。
　　封不摧拦住它，对它笑笑：“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会没命的。” “”
　　一醒来，他就发现心脏处有着奇怪的力量－－和他在接受太阳神神格的感觉如出一辙。
　　于时他知道，那把尖刀，不是哈迪斯的复仇，而是他最后的守护。
　　封不摧把神力灌了一点给小怪物，看着它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原本黑色的眼睛慢慢变成清澈纯粹的、精灵族特有的绿色，这才放下心来。
　　到这里，这一段剧情终于全部走完。
　　也终于，可以回去找他们算账了。
　　哼！

　　诸神黄昏(十四)

　　等封不摧脱离幻境，重新回到那间浴室时，小仙女和胡不举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他来了，小仙女表情有些不正常的心虚，但胡不举面上半分异样都没有。
　　封不摧秉持着“同事之间友好互助”的原则，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找他们算账。
　　他只是问：“神宫那间浴室和这里相接，所以你们才会触发那一段剧情？”
　　小仙女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什么剧情？所说我和胡不举在这一关试了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把剧情走完过，我只吃不下去那明显加了料的点心。刚才那次我只顾着自己的戏份，忘记关注你们了。”
　　小仙女表现得太自然，封不摧竟然看不出来她究竟是不是装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小仙女拖长的“哦”中带了几分意味不明：“你们不会是中招了，然后……”假戏真做？
　　听出了小仙女未竟之意的封不摧很伤神：“不，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那举兄呢？”封不摧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游戏时间有限。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们为什么神后出轨与诸神之争的关系。”
　　他竟是闭而不答。
　　封不摧心中冷笑，但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哦？什么关系？”
　　“天族最古老的记忆传承里记载着一句话：只有极致的悲伤才能杀死神。虽然哈迪斯没有死，但是他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所以雅典娜他们的攻击才能攻进神的身躯。”胡不举说，“小仙女在扮演阿波罗的时候，解锁了这一段记忆。”
　　“那倒是意外的收获了。如果一直没人扮演阿波罗，而让他像剧情里的雅典娜一样作为一个NPC存在，那我们很可能会失去这个线索。”封不摧说，“这也是你编出阿瑞斯珀耳的前尘往事的原因？”
　　胡不举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不过封不摧可不接受这个解释：“那你也没有必要做得那么逼真，这样让人感觉你是在占我便宜。”
　　见躲不过这个话题，胡不举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还击：“我也受了影响，那些熏香。”
　　封不摧：“……”
　　封不摧：对哦，胡不举和他呼吸的是同一片空气。
　　“而且我不觉得我占了你便宜。”胡不举继续说，“我觉得是你占了我便宜。”
　　封不摧脸黑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鄙视他的颜值？
　　但胡不举说的话和封不摧想的很不一样：“被占便宜的那一方不该是承受的一方吗？”
　　封不摧还在思考这话里的含义，一旁的吃瓜群众小仙女突然两眼放光：“对对对！从来只有小攻占小受的便宜！”
　　封不摧这下明白过来了。
　　他看着胡不举那一脸正经，虽然早就有几分预测，但还是为如今亲眼看见的“白切黑”而揪心不已。
　　所以，他究竟是选择担下“承受方”只为对方的道歉呢，还是选择哑巴吃黄连地哈哈一笑，接受自己“进攻方”的荣誉称号呢？
　　“怎么？”封不摧冷笑，“你还想让我给你道个歉？”
　　胡不举垂下眼帘：“不用。毕竟你也是为了剧情。”
　　封不摧看着对方一脸“我很委屈但是我善解人意选择原谅你”的表情，感觉自己急需一颗速效救心丸。
　　“如果你一定要我负责——”
　　“算了。”封不摧打断他的话，心累地摆摆手，打算等出了游戏之后再处理这件事，“既然是天族的记忆传承，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利用神王这一弱点掀起政变呢？”
　　“天族在血缘上最接近神族，说他们是神族的后裔也不为过。但是只有最纯净的血脉才会有这段最古老的记忆传承。而阿波罗，是天族有史以来唯一的六翼大天使。”小仙女说。
　　封不摧陷入沉思。等他重新挑起话题时，说出的话却与之前的没什么联系。
　　“说起来。阿波罗完美的太阳神形象，其实只有两个污点呢。一个是对族内的蝠翅歧视视而不见，另一个是窃取酒神神位。”
　　“你什么意思？”小仙女不解。
　　“只有极致的悲伤才能让神血凝固，破坏神的自我防御系统，让弑神成为可能－－这其实是一个提示。西琉尔虽非神王，但他也只是缺了个名头而已。除了太阳神的神格，其他的他全部都已经据为己有了。所以杀死哈迪斯的方法，就是杀死西琉尔的方法。”
　　“你都知道了。”小仙女用平静的语气问。
　　“之前和周邦彦见过一面，他已经成了亡灵，并推测你们也是这样。”封不摧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现在看来他的推测没有错－－除了阿波罗和留下当诱饵的哈迪斯，其他的神明都已经死了。”
　　“我们想要游戏通关，的确需要杀了西琉尔，夺回神格，恢复真身。但是你不用。”小仙女严肃地说，“你愿意帮我们？”
　　“我不觉得活着的他会愿意放我离开。”封不摧说，“换句话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巧的是周邦彦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正好听到他们这句谈话。作为唯一一个见证了西琉尔对他的不同态度的人、不，亡魂，他问：“你想怎么让他悲伤？出轨吗？”
　　“……”封不摧现在十分气愤对方是个没实体的幽灵。
　　“放过出轨吧，它还是个孩子。”封不摧干巴巴地说。
　　“那酗酒？杀人放火？要不你随地吐痰吧，他见到了肯定幻灭。”
　　封不摧这下掐死周邦彦的心都有了：“闭嘴！”
　　冷静下来，他作出解释：“西琉尔对我本就不抱有任何期待。在他心里，太阳神阿波罗只是披着光明皮子的虚伪小人，还无数次拒绝他，并且心里可能有别的老情人－－所以我堕落与否、爱他与否，都无法够到他悲伤的上限。而且这种悲伤，西琉尔已经尝试过一次了－－在他最初见识到太阳神的真面目时。那个时候他尚且没死，更别提现在。”
　　“那你想怎么做？”周邦彦问。
　　封不摧则反问他：“你是否还记得，诸神之乱那段剧情里，天族的大长老将你禁锢在宝座之前，对你说了一句话。”
　　周邦彦也是玩游戏的佼佼者，不用过多提示，他自然而然地筛选出了那句话：“天族绝不容忍同族相残，而你屡犯此法。”
　　封不摧点头：“就是这句。酒神狄奥尼索斯犯下了同族相残的罪行，而和他结怨最深的天族人就是大天使阿波罗。相残的对象，也只会是阿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