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模拟人生(49)

　　【小仙女】这有什么，天大地大观众最大。剧组决定为了你把这部剧改成边爬边播。
　　【封不摧】算了吧，我对演戏没兴趣。
　　【小仙女】他们还说，还可以把编剧权交给你。
　　【封不摧】我答——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纠缠。
　　【小仙女】好吧。但是，你真的不打算爆一张正面照？我告诉你，现在网友都在寻找你的资料。但你也把自己藏的太好了吧！他们愣是什么也没找出来。这个惊天大秘密要是你自己不爆出来，可被怪我憋不住啊。我可不是能替人家保守秘密的人。
　　“哎。”这已经不知是封不摧今天第几次长叹，“竟然只因为声音？果然现实比游戏更疯狂。”

　　幽冥火（十一）

　　封不摧特意去翻出了网友剪下来的视频，好好观摩了一番。说起来，封不摧跑龙套只是为生活所迫，从来都是拿到片酬就算结束，绝不肯把心思花在后续反响上。特意去看自己演的戏什么的，这还是头一回。
　　这一看，还真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破旧的古庙门边，一个浑身是泥的乞丐正窝在门槛上，眯着眼看屋外的瓢泼大雨。突然，一个黑衣人冲进乞丐的视线，但或许是因为这个乞丐已经因为长年的乞讨生活变得麻木迟钝，所以并未受到惊吓，反而还冲着这个衣袍上尽是雨水都冲刷不了的血迹的黑衣人说：“行行好吧。”
　　这一句话沙哑难听，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落魄的乞丐会发出的声音。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身后跟着一群追兵。追兵跟到古庙旁，就失去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于是恶声恶气地问乞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
　　乞丐微微佝偻着腰，颤抖着伸出手，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呢。”
　　这一句话，因为怨恨和幸灾乐祸，所以封不摧在念台词的时候故意拖长语调，让每一个字都在舌尖上转上一圈再吐出来，于是沙哑褪去大半，缠绵的阴狠却增加不少。
　　他自以为及自己的理解和处理十分到位，然而下拉到评论，全是千篇一律的“啊啊啊好撩啊”。
　　封不摧翻着翻着，在最旧、但最热的一条评论上停留下来——哪怕浑身是泥、头发还挡了大半张脸，但还是遮不住他眼睛的光。我从来没见眼睛这么亮的的演员，就像里面盛了星星一样。不知道这个演员是哪位大咖友情出演啊？不如大家一起来扒一扒！
　　这个网友提到了眼睛。
　　封不摧倒回去看了看，发现镜头下的自己眼睛还真挺亮的，尤其是在这样漆黑的雨夜、他自己身上还脏兮兮黑糊糊的情况下。
　　但那些人绝对扒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咖，而只是一个十篇稿子九篇都过不了的无名编剧。所以越神秘，网友们就越不服气，这件事的热度就越传越烈。
　　封不摧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声音。
　　封不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赴成琦导演的晚餐邀约，也就没有回复他的邮件，而是按照他留下的联系方式拨过去：“您好，我是封不摧。”
　　“呵，总算是盼到了。”对面的声音有中年人的稳重温和，但听上去却有着中年人没有的青年气，这两种感觉被融合在同一种音色中，反而挺好听的。
　　“您为什么想让我参演您的下一部剧？”面对这种人物，封不摧反而不习惯寒暄，于是干脆开门见山。
　　“你自己觉得呢？”对方反问。
　　封不摧看了看光脑屏幕：“是因为眼睛吗？”
　　“是。”对方赞赏道，“看来你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优点。”
　　封不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可不是他自己知道的。
　　“你的眼睛，在电影的镜头里会非常好看。”对方说，“你自己能想象出吗？那种勾魂。”
　　封不摧卡了一下。这种肉麻的词汇……想来这是艺术人的通病，就像之前的小胡子。
　　“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表演经验……您知道为什么每个剧组都没有我的信息吗？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参演的都是不需要简历只靠运气抢的龙套角色。”封不摧谦虚了一下。
　　“那又怎样呢？”对方的笑里沾上了几分自负的味道，“哪怕你是一个智商为负的傻子，我也能让你在电影里像个影帝那样去演。”
　　对方太执拗，封不摧也只好实话实说：“但我的本职是编剧，并非演员。”
　　成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有原则的人实在不多了。”
　　“但是我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成琦继续说，“我待会把剧本发过来，你可以先看一下。既然你是编剧，那我就把改编权免费给你了。”
　　最后这个条件实在让封不摧很动心，以至于让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
　　“什么时候愿意了，什么时候找我。一年、两年，又或者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的。”对方轻笑，混杂着大叔与青年气息的音色显得更加特殊，“对了，晚餐邀约在接下来一个星期内都有效……拜。”
　　结束通话，封不摧静下心来睡了觉。
　　几个小时后，他神清气爽的醒来，只觉得自己已经臻至化境，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不能在纷扰到他。
　　于是，他登录游戏，准备去看看那个与他贱得如出一辙的穆晨钟。
　　或许，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快速翻过画册，看了几眼系统自动生成的剧情。倒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幽冥火吞了舜玉剑后没多久，又开始嚷嚷着饿，阮矜言看不下去，于是带着它寻找下一个天材地宝。
　　这一次，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一块奇石上。
　　“吸恨石？这名字怪有意思的。”封不摧嘟嚷一句，随即进入游戏世界。
　　奇怪的是，以幽冥火的贪吃性子，应该一早就迟吃了那块刻着“晨钟暮鼓”的印章，但封不摧却没在更新的剧情里看到这一幕。难道是他看得太快了？
　　可是再见到幽冥火的时候，封不摧就确定了它确实没吃那块玉——因为它根本没长大。
　　根据幽冥火第一次看到那块玉的表现，封不摧可以肯定那块玉绝对是和舜玉剑同等级的宝物——尽管他实在看不怎么出来。所以，如果幽冥火吃了它，最起码能长个三四岁，而不是像这样，一点没变。
　　他蹲下来摸摸幽冥火的头，而这一次它没有躲开。尽管还是有些害怕，但比起之前已经亲近了很多。
　　“怎么不吃那块印章？”封不摧放柔了声音问，“可是不合胃口？”
　　萌版美杜莎害怕被他责怪，于是朝他怯生生地一笑，肉呼呼的脸蛋上两个精致的酒窝承载能萌化人心的力量。
　　它尚且有些口齿不清：“玩……玩！”
　　封不摧被它萌得一时没忍住，捏了捏它的小脸蛋，然后把它抱了起来。怀里小小的一团让“初为人父”的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那就留着玩吧。”
　　綦玉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温情场面。
　　他于是低头，别过眼知趣地避过主子的另一面：“公子，吸恨石的下落有了。”
　　“哦？”外人在场，封不摧掐着时间恢复成高冷模样。
　　“属下查到，吸恨石在魄狙山南，但魄狙山外有一层结界，传说为仙人布下，只有最纯洁的人才可以进去。若是不纯洁的人进去了，就会被仙人留下的九霄雷霆劈至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封不摧冷笑一声，然后尽职尽责地构造人物内心活动，“要是真能有这么大威力，我又如何会存活至今？所谓仙人，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所以，那个地方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也正因如此，吸恨石的上一
　　任主人才会把它扔进魄狙山里。不过，人的力气再大，也不能把一块石头扔出离谱的距离。所以属下猜测，吸恨石应该距离结界不远。如果派出数个死士，应当是可以一点点把它扔出结界的。”
　　“不必了。”封不摧道，“我亲自去取。”
　　他心中一片冷然：魄狙山的仙人吗？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綦玉从来不会反对他的话，闻言也不劝阻，只是看着幽冥火换了话题：“小公子近日越来越活泼了。”
　　提到幽冥火，封不摧明显缓和了神色——他从不掩饰对它的宠溺。
　　看着它满屋子乱跑，把整个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他只是轻声提醒：“幽冥，慢点，别摔着。”
　　綦玉谨记做下属的本分，并不问这个小公子是怎么来的，而是把目光放在现在与未来：“看小公子的年纪，应当请先生了。公子文韬武略，不如亲自教导。”
　　文韬武略——这可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封不摧既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拳脚，也没有在他面前吟过诗词。
　　但是，这的确是个问题——虽然在封不摧的年代，孩子上学都是很晚的。因为随着医疗技术的升级换代，人类寿命延长，人生的各个阶段也随之延后，包括上学。但他还是知道，古人上学可就早得多了。别看幽冥火现在还是个胖娃娃，但还真就到了可以上学的年纪了。
　　怎么办，孩子该上学了，可是找个什么学校呢？无论如何，他自己教是肯定不行的。
　　要真说文韬武略，綦玉还差不多。
　　封不摧刚想开口，就见幽冥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
　　幽冥火向来怕他，虽然总是和他形影不离，但觉不习惯和他亲密接触。
　　封不摧惊奇地接住幽冥火，让它坐在自己腿上。
　　幽冥火抽噎着道：“你教、要你教！”
　　封不摧瞬间明白了。虽然话没说出口，但幽冥火与他心意相通，知道他要说什么。
　　见幽冥火把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可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大颗大颗的火星子，封不摧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家伙，该不会以为他不要它了吧？
　　“好，我教。”封不摧柔声哄道，“乖，不哭了。”
　　幽冥火可怜兮兮地抬头：“我要、要你。”
　　“好，要我。”封不摧捏捏它哭红的脸蛋，帮它拂去脸上的火星子，“我也要你，不会丢下你的。”
　　幽冥火这才破“火星子”为笑。
　　至于綦玉，一早就被封不摧挥退，否则见到这一幕的他，一定会受到比当初在剑冢更重的惊吓。
　　见幽冥火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封不摧于是咬破食指塞进它嘴里。幽冥火被突然喂了一嘴，恍然之间下意识一舔，然后眼睛就亮了起来。
　　封不摧看它重新高兴起来，好容易松了口气。

　　幽冥火（十二）

　　在最开始，阮矜言封印幽冥火时，需要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把它放出来一小段时间。前世，阮矜言还没有以天下为祭时，就是以自己的血喂养幽冥火种的。尽管如今火种已经成了火灵，但他的血对它来说依旧是特别的。
　　封不摧至今记得画册上的一页。
　　那时幽冥火刚刚烧光了整个阮家，但这非但没能填饱它的胃，反而让它更加饥饿。封不摧为了安抚它，同时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头疼，于是划开手腕让它喝自己的血。
　　当时，他正缓步从空荡荡的阮家走出去，鲜红的血就顺着他的手腕，流过手心和指骨，最后滴落在地上。
　　幽冥火得到了满足，于是开始玩乐。它没有生灵之前的记忆，却模仿出了被封印的样子——它以阮矜言的血作为自己在外界的寄生之物，所以每当一滴血跌落在地上时，其上就会陡然蹿出一缕黑白纠缠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