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模拟人生(63)
他不是藏得住话的人，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先开口问敏感问题，于是只好演技拙劣地搭讪：“小、小姐，你这车真不错。”
“哦？”封不摧应道。
“就是太新了，新得像是假货。”
“嗯？”
戚温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解释：“哦，我不是说小姐这车不好。其实看得出来这车性能非常……非常……”
他找不到形容词，只好竖起大拇指来证明自己的赞美之情。
封不摧瞥了他一眼：“嗯。”。
戚温暝松了口气，继续说：“只是我看这车的车标，似乎是世爵。但世爵已经停产十几年了，而小姐这车看上去最多只用了两年，就算是翻新过也绝不会超过可能五年，所以我才说……新得像是假的。”
“世爵停产跟我有什么关系？”封不摧笑道，“我想要一辆世爵，可不管它停没停产。”
戚温暝也不是从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他一下子就听懂了封不摧的言外之意。
“小姐是说，你是让直接找那些老匠人给你定制的车吗？”戚温暝有些惊讶，“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因为那些老匠人不在国内，不好找。后来就放弃了。”
封不摧停下车，看了眼戚温暝，后者这才发现似乎已经到目的地了。
他们停在一个高级餐厅门外。封不摧把车钥匙交给前来替他泊车的侍者，然后带着戚温暝走进去。戚温暝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袖子：“诶，小姐……那个、我没穿正装……”
封不摧不理会他，带着他一路毫无阻碍的往前走。
戚温暝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为难，跟着他一路进了雅间。
“听说你的专业是管理学。”封不摧看着用餐速度不慢但同时不失礼仪的戚温暝，首先开口。
他觉得这个小孩还真是心大。三岁小孩还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能乱吃呢，他却问都不问就往嘴里塞。看着他的吃相，封不摧明明吃过晚饭，这个时候却也想嚼点什么了。
戚温暝点点头：“是的。”
他可没撒谎。虽然实际上是时空管理学，但是教授说都属于管理学的类别，还祝嘱咐全班满打满算的三个学生对外就一切从简，说成管理学就好。
“这个专业工作不好找。”封不摧叉了一块水果，慢悠悠地问，“戚家会帮忙吗？”
戚温暝毕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试探不会看不出。他想了想，顺着对方的话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主要看我喜欢什么。”
“很开明的父母。”封不摧说笑一句，然后开门见山，“可戚家不插手，时间管理局可没那么好进。”
戚温暝一惊，但随即又想到对方那辆世爵，又觉得本该如此。时间管理局的存在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像戚家这样的顶级世家，多多少少能得到一点消息。只是这消息不多，对戚家来说，代表的机遇也不大。
他小心的问：“小姐你贵姓啊？”
“季曈昽。”
“哦，季小姐你好！我姓戚，戚温暝！”戚温暝眼中有对神出鬼没的季家人掩饰不住的好奇心，他一面躲着封不摧的视线，一面又忍不住一下下地偷看，“季小姐有什么事吗？”
时空管理局（二）
“按理说，我们应该是故人。”在等红灯的空隙中，封不摧转头看向戚温暝，“如果我爸爸没有早早去世的话。”
“昂……”戚温暝在美颜暴击中回过神来，他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常常听我妈妈说起你爸爸。”
他努力回想自己母亲说过的话，尽量做到一字不漏地学给他听：“我妈妈说，当年世家公子里面，就数季家小哥哥最出挑。不仅人长得帅，身材完美，性格也好，头脑也聪明，站在人群中从来都是最耀眼的一个。别的公子要么在上学，要么跟在父辈身后做事，季家小哥哥却已经开始和他们的祖父们谈事情了。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所以把好多女孩迷得神魂颠倒。”
“看来我母亲很幸运。”封不摧一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说道。
戚温暝脸红了一下，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小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虽然在知道季伯父结婚以后，我妈妈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但是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的意思是说，她跟我说这些只是在回忆她的青春，不是在肖想季伯父……呃，也并不是在气季伯母……真不是……”
见他说的磕磕巴巴，封不摧“大度”地翻过这一页，然后开启瞎编模式：“我爸爸也提起过你的母亲，说她是很值得欣赏的一名女性。”
戚温暝的脸更红了：“昂……是这样吗？”
“戚季两家其实一直以来关系不错，我记得你祖父和我祖父也有交情？所以说，如果我从小在国内长大，我们就应该是青梅竹马。”
这下子，戚温暝的脸彻底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那么，如果我想要去拜访一下戚家的长辈，是不是就要劳驾戚竹马呢？”封不摧学着女孩子的口吻，用略带几分俏皮意味的声音说。
戚温暝紧张地挠挠后脑勺：“是、是是！”
成功让小白兔自己敞开大门的封不摧这下可以确定，这孩子是真的缺根筋。
胡乱抖出妈妈的黑历史什么的也就算了，顶多骂他一句“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但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一个才认识不超过三个小时的人带回去见家长——这心也太大了点。
不过，现在想起来，其实第一页画册里的剧情就可见端倪——正常人在看见自己选择的专业发生神秘变化后，不应该想到教育局的黑幕吗？正常人在看见自己专业是“时空管理学”，不应该怀疑一下自己是否穿越了吗？
哪有戚温暝这样，在了解到自己反科学社会主义的专业、看到偌大的教室除了老师就只剩他自己后，还乖乖地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封不摧可以肯定，关于时空管理局，戚家一直是瞒着戚温暝的，不然戚温暝在一开始也不会那么惊讶。所以说，戚家在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戚温暝和时空管理局扯上关系，是时空管理局自己主动找上了他。
根据现有的信息，可以推测出时空管理局应该是国家的一个特别部门，这种部门对人员的招收肯定是有特殊要求的。戚温暝和他的两个同窗应该恰好就是满足这些要求的幸运儿。这样的人应该是万里都挑不了一，不然不会只有三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强制改了志愿骗来的。
同时，在这些要求中，“保密”这一条肯定被包含其中。像他们老师说的什么“就业艰难、进不了时空管理局只能当神棍”之类的，绝对不可能发生。就算他们当中真的有人学业不合格进不了时空管理局，也一定会被安排进其他特殊部门，并且接受一定的管制。
封不摧实在想不出这神秘部门究竟看上了戚温暝哪点，毕竟他是一个会相信这种鬼话的傻小子。就连封不摧先前诈他的一下，骗他说没有家里帮忙很难进单位，他也同样轻而易举地信了。
傻小子对于封不摧刚好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没有任何的疑惑，似乎他们戚家的大本营真的很好找，是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的那种。
他竭尽全力直视封不摧的眼睛，想要展示自己身为主人的热情，但总是坚持不了几秒钟就败下阵来。
他一边领路，一边眼神躲躲闪闪地说：“季小姐，欢迎……到我家做客。”
封不摧微笑颔首，一面目不斜视地暗中打量这座房子。
这是戚家的老宅，历史的痕迹让它显得古朴厚重，但绝不老旧。这座房子和金碧辉煌完全沾不上边，但是随意摆在角落的花瓶被有很高的历史收藏和艺术价值，正在被使用的家具也是不同年代的古董，大概布局让人很舒服，偶尔的小摆件也赏心悦目，院子里假山花草一样不少，总之很有清贵世家的感觉。
所以在这里看见一个穿唐装的老爷子，封不摧并不觉得奇怪。
老爷子原本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就睁开眼，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封不摧能感觉得戚爷爷的目光长时间的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目光有些怔忪，好像不是在观察他，而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爷爷，这是季家小姐，季曈昽。她刚回国。”戚温暝介绍道。
戚爷爷好一会儿才说话。
“曈昽……好名字。”他说，“日欲明也，曈昽旭日散晨晖。好名字。”
“谢谢季爷爷。”封不摧礼貌地表示感谢。
“你……和你外祖母长得真像呀。”他看着封不摧的脸，慢慢地说，“让我想起了四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和你外祖母，也跟你一样年轻。”
“外祖母……我只知道她很早就去世了。”封不摧轻轻苦笑，“所以我没见过她。”
“我有一张你外祖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闻言，戚爷爷坐起来问。
“当然愿意，谢谢戚爷爷。”封不摧感激道。
然后，被拉下的戚温暝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不苟言笑的爷爷一脸慈爱地带着新认识的小姐姐进了书房。
那书房！
平日里连他爸爸都不敢进去的！
戚温暝在书房外急得团团转，但心中爷爷即将被抢走的危机感没能战胜对爷爷威严的敬畏，所以到底是没敢进去。
而书房内，封不摧见识了一个戚温暝以前从没见过的慈祥老爷爷。
老爷爷翻出一沓厚厚的相册，随手一翻就翻到了自己要找的那张。
他动作轻柔地擦了擦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把相册推至封不摧眼前：“你看，这就是你外祖母年轻的时候。”
照片从角度上来看，应该是偷拍的。但从被偷拍的人看过来的眼睛可知，这不是一次成功的偷拍。
“我当年……祖上虽是当官的，但因为我父亲走得早，只有母亲一个妇人主事，所以家境已经开始下滑了，可季家一直都是大户之家。应该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有一次季家的宴会，我母亲很幸运的得到了一张请帖。”想起往事，老人眼角的褶子都透着温情，“我就是在那场宴会上见到了你外祖母。她穿着青色的连衣裙，跟在季家管家身后，显得很温柔。”
“您和外祖母说话了吗？”封不摧伪装成娇俏小女儿问道。
“没有。”戚爷爷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外祖母一出来，就是全场的焦点。其实她很少说话，只是微笑，但是就这样身边也会有一大群男孩子围着。我当时不过是个穷小子，挤上去看一眼都不容易，哪里有机会和她说话呢？”
封不摧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身青色的连衣裙。五官看上去应该和他挺像吧——毕竟四十几年前的照片，画质当然说不上好。但是照片上的女孩干净温柔的眼神像春日阳光下的一潭清泉，就这样透过糊得掉渣的画质，朝照片外的人遥遥望去，仿佛能一直望到人的心底去。
她身上有一种安静的、温柔的、却不容忽视的力量，让她在混乱的背景中一眼就被区别开来。
“可是这张照片，看上去就是宴会上的照片呀。”封不摧疑惑。
“这张照片不是我拍的。那个时候，照相这种东西不算普及。就算要照相，也是黑白的居多，彩色的占少数。我只是个穷小子，哪里来的照相机？是另一个世家公子，偷偷给她拍了一张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