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54)
郁执屈起食指敲了下玻璃柜。
沈嘉一跟在高宇屁股后去了他们宿舍,钟山正在和高瀚下五子棋,见到他俩:“你们干什么去了?”
高瀚:“你俩拎的什么东西?”
沈嘉一开心地提了下手里的袋子:“是队长送给我和宇哥的谢礼,我俩遛德宝时遇见队长去取快递,帮队长搬了一下。”
钟山放下棋子:“看看。”
4人凑到一起,是手表。
钟山直接拍照搜索,“哇”了一声,“你这块表要5万多,队长还真是大方。”
一听到要5万多,其他三人都瞪圆了眼睛,虽然他们的工资不低但这个价格的手表还是做不到说送就送的,更何况他俩只是帮搬了下快递。
这哪是队长啊,这分明是散财童子。
钟山盯着那块手表,这就是小宝一个月的住院费。
高瀚:“他这么有钱?”
他都怀疑这是假的,把手表转来转去试图找到证据。
钟山看向沈嘉一手里那块黑色的手表:“也许也是别人送给他的吧,那天他休假逛街碰见少爷,少爷不是也陪着他逛了很久。”
他这些话说完,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
那天他们都在场,少爷先是为队长出了头之后又陪他逛街,全程陪在身侧,就见少爷说个不停而队长很高冷。
那种对老板的态度是他们完全不敢想象的,之后少爷又特意把队长带去他常去的制衣店。
仔细想想,就很……
沈嘉一:“好像开屏的孔雀啊。”
他在说谁大家心知肚明。
高瀚的脸色不大好看,重重把手表一放:“他就是一个beta。”
这话说的沈嘉一可就不爱听了,当即站了起来,别看他小圆脸小卷毛脾气可挺爆:“你这话什么意思?beta怎么了?你能打过队长?你……”
他发起火,高瀚反倒是一脸懵。
高宇连忙过去拉住沈嘉一,替高瀚解释着:“嘉一你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少爷是alpha队长是beta,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
高瀚愣愣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啊。
沈嘉一还是气:“AB恋也不是没有!”
高宇:“寻常人家是可以有,但那可是少爷啊。”
池家怎么会让他和一个无法被标记的beta在一起,还是一个前雇佣兵现保镖,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家世性别,没一样是配得上池家的。
沈嘉一虽然也明白这个理但就是不服气:“郁哥配得上任何人!”
气冲冲拿着他的手表走了。
高宇叹了口气,回头看见他那个嘴笨的弟弟又是心累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先把礼物还回去吧,太贵重了。”
“我觉得没必要还回去。”高山开口,“一出手就送这么贵的东西,很明显就是想收买人心,你还回去不好。”
高瀚哼了声:“他可不像会收买人心的性格。”
于是钟山就借着他的话改了口,转了下手表盒:“那应该就是这对咱们来说贵重,对他来说估计根本都不会戴,他戴的那几块表,最便宜的都六位数。”
把手表盒放下:“这对他来说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你特意还回去只会更尴尬。”
明明是好好的谢礼,他这么一说就有点膈应人了。
郁执对他谢礼引起的讨论全然不知,他还在继续消灭小蛋糕,只剩3个了。
然后就是,他最近不太想吃蛋糕了。
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添樱集装地爆炸上了新闻,内容写有7位员工不幸遇难。
假的,这个数字就不对,当时现场不止这几个人。
而且他们也不是员工,而是黑道毒贩,郁执不相信他们只贩毒,黄赌毒一般是不分家的,更别提黑。道的暴力处事原则。
不确定是官方不想引起恐慌所以故意遮掩又或者是被欺骗没发现,还是高家的手伸的太长,不过这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来自三角洲的外来户。
仅此而已。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不断,树枝被狂风吹着不断向房子上拍打。
郁执别墅的房门从外打开,池砚西仿佛一个水鬼出现,滴答着一身寒冷的水滴径直来到沙发上的郁执身前。
让郁执冒火的行为。
这样的天气把池砚西沉湖应该是没救的,他想着看向池砚西,从池砚西身上滴下来的每一滴水珠都在催促着郁执实施沉湖计划。
他拿起根烟点燃,抽的比平时要猛,烟卷迅速燃烧。
“添樱集装地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池砚西开门见山。
夜寒雨凉,alpha一向红润的脸色苍白着,愈发显的眼珠漆黑,将怒气分毫毕现的彰显而出。
“是你杀了高新童?”
“为什么?”
“因为商场的事?”
郁执将烟头丢进烟灰缸,他在想alpha凭什么觉得他能站在这里质问自己?
是因为最近这几次,自己让他爽到了?
“滚出去。”
郁执再次去拿烟盒。
他的态度刺激的池砚西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上前抢先一步抢走烟盒扔了出去:“郁执!这里是帝都不是三角洲!这里是有法律的!各家族更是盘根错节,势力强大,这里没有你的佣兵团只有你自己,你厉害你牛b!你能一个人打得过一个家族铁了心的报复吗!”
他喊的嗓子都哑了,双手撑在茶几上,黑漆漆的眼珠从被雨水打成绺的发丝中间幽幽看向郁执。
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帝都各方势力前你就是一只蚂蚁,你知道吗?”
他好不容易从中斡旋按住了辛家和乔家,一转头他又得罪了高家,高家对池家来说虽然是小门小户,但高家是黑道,他们可不讲究太多的道义规矩,哪怕郁执只是因为商场事件成为高家的怀疑对象,他们也要秉承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
弄死郁执。
高家家主的帖子是一个小时前,在这狂风暴雨的夜送到爷爷手上的,可见其急迫。
池砚西大吼一通卸了力气,弯着的背脊透露出无奈:“你就不能稍稍乖一点吗……”
爷爷虽然看在小姑的面子上不打算把郁执送出去,但已经动了心思要把郁送回三角洲了。
这一次他很难在爷爷那里让他改变心意。
他说的这些郁执自然知道,他只是不怕而已,不怕死所以无所谓,即便被谁抓住杀死也没关系。
不过此刻他清楚分辨出了alpha脸上流的哪滴是眼泪,哪滴是雨水。
“哭什么?”
“把我交出去不就行了。”
“你放屁。”
池砚西不自然地抹了把脸,直起身:“谁哭了,这是雨,还有我可不是为了保你,本少爷就是不接受威胁。”
瞪了郁执一眼:“等我解决完这件事,我就处理你。”
但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无非就两种解决办法,一种是拿高家的黑道身份进行威胁,但这绝对会引起高家的打击报复,而且会报复到整个池家上,并不是优选。
第二个解决办法就是给出足够的利益,不知道高新童一条命对高家来说值多少钱,唯一一个孙子应该不便宜,他这次估计要大出血了。
还要说服爷爷留下郁执,一堆事等着他办。
寒气入体让他打了个哆嗦,交代了句:“你最近不要出去乖乖在家里待着,我走了。”
alpha又滴答着水一身狼狈的向门口走去。
郁执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大概就是他在外面闯祸,得罪的人找上来他什么都不用管,有人为他撑腰的熊孩子待遇。
很陌生。
陌生的让他感觉到不适应。
沙发上的beta神色不断变化,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池砚西。”
到了门口的池砚西小狗探头:“啊?”
郁执感觉很别扭,他说不出哪里别扭但就是很别扭,别扭的让他有点坐不住,随手往地上一指:“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