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13)
“我腻了。”
池砚西怔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腻了?
转念一想,谁管他什么腻了!
揉着手腕,余光中郁执正向门口走去,从他口中飘过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就听一声淡淡的:“你很无趣。”
他揉着的手停下,眼珠卡顿式转了几下才转过去,满是不可思议的错愕和震惊。
郁执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beta的背影高挑又漂亮,说出的话却是伤人又无情。
池砚西活了20年,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无趣,他也没想到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杀伤力居然会这么强,甚至让他觉得屈辱。
他!池砚西!无趣!
顾晋庭和郁执擦肩而过,面容冷峻的alpha昂首阔步,世界索然无味的beta神色淡漠。
谁都没看谁。
顾晋庭径直去到池砚西身前,一本正经:“穿成这样,你下海了。”
池砚西从打击中收拢心神,不自然地扯了下衬衫:“你懂什么,这叫熟男。”
“所以熟男的穿衣风格就是不包二奶?你确定你没搞混熟和烧的定义与区别?”
顾晋庭是在能源研究室工作的,别管内容多炸裂,说话腔调永远是一板一眼,多听两句就让人昏昏欲睡。
池砚西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包二奶的含义。
果然看着越正经的人,实际上越不正经。
他把衬衫又往一起扯了扯:“我熟的发烧行不行。”
顾晋庭认真思考给出结论:“健康就好。”
两人向外走去,池砚西没忍住问了句:“我真的很无趣吗?”
“就连探索世界能源这么有趣的事情你都觉得无趣,很抱歉,我无法理解你对有趣无趣的定义,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如果有人觉得你无趣,那一定是对方的问题。”
“为什么?”
顾晋庭无比肯定:“我的朋友不可能无趣。”
池砚西在感动之余又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听了一堆废话。
就很微妙。
回到聚会的房间前,他瞄了眼不远处的郁执,正低头听沈嘉一在和他说着什么。
所以他觉得沈嘉一比自己有趣?
抬手摸上还疼着的腺体,不自然地搓了搓。
池砚西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件事情上,丝毫没注意他以这幅模样出来,落在各家保镖的眼中将是一件多大的事。
没过今晚这件事就传了出去。
第一个人:“池砚西和保镖在休息室打了一架,战况激烈,衣服都撕碎了。”
第五个人:“池砚西和保镖在休息室战况激烈,衣服都撕了。”
第十个人:“池砚西和保镖在休息室大战八百回合,衣服都没穿。”
等流言蜚语传到第N个人时已经变成了:“池砚西和保镖激战,并让其他人在现场观看。”
等再传回池砚西耳中就变成了:“池砚西和800个保镖激战,不愧是S级Alpha。”
那一刻他想要澄清的心犹豫了,莫名还有几分骄傲。
郁执也听到过这个传言,还是被贴脸开大,明明是第一次见对方张口就是:“那800个保镖里包括你吗?不过你卖都卖了,卖谁不是卖也卖我一次,我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alpha一脸猥琐以及势在必得。
郁执对此的回应是把刚点燃的烟按进了对方那张臭嘴,对方惨叫着,狗一样耷拉着被烫伤的舌头吸着气,不停挥手扇风降温。
郁执垂着眼睫俯视对方:“我喜欢玩儿这种,要试吗?”
对方连滚带爬地跑了。
*
“队长,你真的不怕得罪少爷吗?我知道队长你很厉害,我的意思是这里毕竟不是三角洲,帝都的天一半是池家的,队长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惹怒少爷了。”
沈嘉一苦口婆心。
郁执一个字没听,他决定今晚就回去和红姐撒娇试试。
起身。
“队长,你去哪?”
“我需要向你报告?”
沈嘉一脸色一僵,摇头:“对不起。”
池砚西走远后钟山拍了拍沈嘉一肩膀:“你这臭小子是中了什么邪,没看他看不上咱们这些人,你啊就别再热脸贴冷屁股了,你钟哥我看着难受。”
沈嘉一抠着手,没说话。
郁执从卫生间出来,挤了一泵洗手液仔细搓着。
镜子里又出现一张面孔,对方站在门口处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alpha长相邪气,即使被发现了也丝毫不尴尬。
“跟我,我给你双倍报酬。”
郁执扯了张纸巾,纸巾原本是没有香味的,只不过卫生间木质调的熏香放的久,让纸巾也沾染了香味,随着擦手香味又落在了郁执手上。
“我记得这里是辛意和狗不得入内。”
一下就被认出来的辛意耸了下肩膀:“山人自有妙计。”
“怎么样?答应我吗?我保证会比池砚西对你更好。”
郁执将纸丢进垃圾桶,转身走过去,一步步来到辛意身侧。
站定,举起手。
他问:“刚用纸巾擦过,怎么样?”
辛意瞧着那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虽然不够细嫩但十分白皙,指腹和掌心都有薄茧,让人好奇这只手的主人每天会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用来打灰击一定超塽。
“很漂亮。”辛意诚挚夸赞。
“审题错误。”郁执放下手,“我不喜欢这个香味,很廉价。”
辛意下意识的用力闻了下,空气中漂浮是刨木屑的气味,同时也是他信息素的气味。
吸进去的那口气一下就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身边已经没了beta的身影。
*
聚会凌晨3点才散场,池砚西喝醉了,一路都在嘟囔:“郁执,看我、我一记左勾拳……”
躺倒在座椅上的人挥手比划着。
老宋尴尬的向郁执笑了下,郁执则是按下按钮升起了挡板。
对于脏东西就是要眼不看为净。
高瀚扶着池砚西向别墅去,池砚西已经从左勾拳打到了回旋踢,只不过无辜挨踢的是高瀚。
郁执洗漱过后向阳台走去,他喜欢在外面睡觉,风吹蝉鸣声让他无比惬意,还有暗香浮动,习惯了三角洲的热度,帝都的夏天对于他来说可以用凉爽来形容。
休息了15分钟,脑海里捋了一遍等一下他要做的表演,确定一切无误后拨打了红姐的电话。
好半天才接通,他先听到的是一声枪响。
红姐:“直接说事。”
郁执咳嗽了两声,开口十分虚弱:“红姐,我在这边水土不服生病了,咳咳……医生说我的情况严重,暂时还是回去比较好,咳咳……”
“红姐。”
尾音拐着弯。
“我不想客死异乡。”
语气稍稍哽咽,脆弱的仿佛对面说一句重话他都能碎掉。
可惜红姐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就能看到他面无表情。
手机里一阵嘈杂的声响过后,红姐:“你刚刚说什么?老六丢了个炸弹差点把我震聋了。”
郁执:……
他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没事,任务顺利。”
“好,挂了。”
郁执攥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透过护栏玻璃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手机以一道完美抛物线落了进去,砸出一捧水花。
紧接着护栏上出现一道高挑身影,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水时并拢的双腿轻轻摆动,披上的那层月光仿佛把他变成了一条人鱼。
郁执一直向湖底沉去。
他不要做人鱼,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很沉很沉的石头,身体自由翻转过来,他瞧着逐渐远离的湖面,眉眼逐渐舒展。
只可惜。
人工湖并不深,只有3米。
他很快沉底,月光都不足以照进来,四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就好像连他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