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137)
许多一看就是来旅游的人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五六个把人围起来,热情的让人感到不适。
安检人员远远的向他们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手在双肩上依次点过,合十,哈腰:“比沙天门赐福,尊贵的红娘娘,感恩您的到来。”
接着他又向郁执:“比沙天门赐福,尊贵的天门之花,感恩您的到来。”
各地有各地的文化,而三角洲的文化相当复杂,可能相邻的两个村信仰都有所不同,可能这个寨子牛是神兽,另一个寨子牛就代表着邪恶,而三角洲的人又是为了信仰会拼命到让人觉得疯狂的程度。
所以在这里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千万不要明着嘲笑任何人表达信仰的方式。
郁执也就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天门之花的尊称,好在他这些年也习惯了,当然这不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而是比沙天门的信徒对他们认为漂亮的人的称呼。
回应工作人员的是达塔,理所应当。
毕竟身份要是没有阶级之分,也就不会有人一次次大喊出人人平等了。
达塔在左右肩膀点了下,合十:“比沙天门赐福,我们的游轮准备好没有?”
对方点头:“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他们在这里有一艘小型游轮和一条小船,在三角洲生活,交通工具很重要。
领路的人打开安检口旁边的小门,他们一个个大包小包地走进去,旁边还在排队的游客见状想要开口质问,却在看到他们身上明晃晃的枪支武器后闭嘴了。
有人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正巧郁执走了进去,还没等他拍下来,一脸横肉,敞怀穿着制服的安检人员出现在镜头里,吓得那人一哆嗦。
“干、干嘛?”
叼着烟的安检人员,伸手指向墙上用各种语言写着的标语:禁止拍摄持枪人员,后果自负。
后面还挂着一个可怕的骷髅头。
有人好奇踮脚要去摸骷髅头,被同行的当地导游拽住:“别碰,这是真的。”
吓得那人脸都白了。
米勒和一个兄弟先上的游轮,检查了一圈后确定没有问题后大部队才上去。
郁执在飞机上团了两天,浑身筋骨难受,他去到驾驶室,把墨镜推到头顶,距离不远,无需设置航向导航,这条海路他走过千八百回,闭着眼睛都能开到。
浅色眼珠被碧海映成淡蓝色,窗开着,腥咸的海风呼呼灌入吹得他身上的白色短袖猎猎作响,时而紧紧贴在身上,连腹肌的轮廓都可以瞧得清清楚楚。
游轮在他的掌舵下乘风破浪。
原本想去甲板的红姐差点没晃掉下去,她紧紧抓住护栏,其他人也是不敢动弹。
“操!谁让郁执去掌舵的!”红姐都不用去看,能把游轮开这么猛的只有郁执,这小子在这方面一向狂野,就连直升机都能给你开成战斗机,没事儿就在天上360°旋转。
大家摇头,不敢吱声。
红姐原本想让阿泗换了郁执的,但一想郁执刚刚受了情伤。
她咬牙忍住了。
等他们在三角洲登陆,绝大部分人都吐了,要知道三角洲临海,这里的人从羊水里游出来后就开始在大海里游,除个别体质特殊外根本不可能坐船坐到吐。
郁执就创造了这个奇迹。
最惨的是红姐的小情人,胆汁都吐出去了。
随行的港口工作人员把游轮向回开去。
一身腱子肉的达叔带着人,视线从呕声一片的众人身上移开,乐呵呵的快步去到郁执那里,激动地拍了下他肩膀。
“回来了!”
也就是他了,能拍下郁执肩膀也没事。
“嗯,回来了。”
郁执这句语气颇为感慨,回到旧地见旧人,从此寒冬不临洲。
“对了,还要恭喜达叔。”
达叔人逢喜事红光满面,笑得爽朗开心:“你也是要当哥哥的人了。”
这是客气话。
郁执:“我当叔叔。”
话音刚落,屁股挨了一脚,刚漱完口的红姐指着他:“以后你不许开游轮!”
达叔笑的更大声了。
郁执觉得这没道理,他们总怪自己开得太猛,但他也在邮轮上,他没事他们却有事,所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不行。
达叔:“老大,酒席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去呢,咱们上车吧。”
红姐一挥手:“上车。”
大家欢呼着,用最快的速度上车,只要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到家,吃肉喝酒,再去找小可爱爽一爽。
“副团,这儿!”木阿手从车窗伸出,敲了下车门,晚上的狼牙手链发出声响。
木阿是经常和他一起看星星的成员之一,一个男性omega,他的爱人曾经也是团里的一员,后来叛变去了别的佣兵团,那之后木阿洗去了对方的终身标记,并以杀死对方为终身目标。
他出生的部落信仰传说中的月亮女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翻译过来就是:如果背叛,那就去死。
郁执第一次听到木阿这个硬核翻译时18岁,甚至产生了成为月亮女神信徒的冲动。
他上车,把武器包丢到后排:“团里来了很多新人?”
达叔带了7辆车过来,刚才一晃眼,他看到好几个生面孔。
木阿:“嗯,副团你离开后,西边的王八和南边的牦牛开始不安分,所以团里就又招了些新人,前前后后来了大概有不到20个。”
这是一个较大的数字。
郁执若有所思,他们团原本连后勤算上也才73人。
“从哪里来的?”
“有些是老大找的,达叔推荐了几个,央伽哥带来了几个他家乡的兄弟,还有一些是自己找来的。”
听起来这些人的来路挺复杂。
“副团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少了你就好像少了主心骨,虽然老大这个龙头在,达叔这个底座在,但我总觉得不踏实。”
木阿一脸真挚笑容的看向郁执,他左边脸上用树叶汁涂抹的图腾神秘又诡异。
“副团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郁执没回答。
他们根据地在三角洲西南方向,大片娑罗树的深处,娑罗树开佛塔般白色的花,花开时一大片,一大片,是属于三角洲的雪。
路途颠簸,当木阿完全没有减速开过一个路口时,郁执怔了下,怎么没看下交通灯?
等他反应过来后心情复杂。
木阿的喇叭按个不停,几次差点和从别的路口窜出来的车撞到,对方开骂后木阿直接一个枪子儿蹦过去。
安静了。
木阿拿枪的手放在腿上:“这些不开眼的家伙。”
郁执看向车窗外,有人大白天醉倒在路边,被人发现后扒得溜光,这人要是长得稍微能看点接下来就会被拖走,考虑到他的长相,他要是再不尽快醒过来,明天大概会变成肉店的肉,应该能卖上15洲币一斤。
有人在打架,刀子和木棍齐上,有人翻进别人家不知道是要偷人还是要偷东西,有人在沿街乞讨,也有人抱着新摘的果子追着车叫卖。
木阿把车向右转去时差点撞到一只羊,羊群的主人连忙把羊向旁边赶,留下一地粑粑蛋,雨后,会被踩烂在泥泞的地里。
郁执:“前面出事了?”
正常他们应该直行,木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下:“前面那俩村子争地盘,立了禁止通行的牌子,每天打的火热。”
郁执勾了下唇角,路边沟里一具尸体招来了苍蝇。
三角洲还是那个三角洲。
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世界,属于他的世界。
到达他们根据地前500米,车子上了一个坡后终于不再颠簸,地面修得平平整整,第一个哨卡出现。
四位持枪的团员站得笔直,其中一位上前检查,除此之外,在两边的树林里还有两个隐藏人员,后面那个小木台后还有一个负责拉响警报以及机关枪横扫的人,他会配置两个手榴弹。
再向前还有两个和这一模一样配置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