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138)
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刀头舔血,他们的名字都是压在阎王生死簿上的,随时有可能被勾掉。
哨卡团员认真检查了一遍,放行,看到郁执后惊喜地抬了下枪。
郁执小幅度点头回应。
*
池砚西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终于消肿了,郁执也已经走了两天了。
这两天他也想了很多。
他从卫生间出来,正常的用过早饭,然后推开门出去。
经过郁执的住处时他看了看,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他想看看郁执带走了什么?当他转了一圈后,露出自嘲的笑。
郁执只带走了他的武器包。
一个武器包。
池砚西出现在主宅,爷孙俩一时都没有说话,这是少有的情况,平时池砚西在这里,不是在撒娇就是在耍宝。
池鸣戈瞧着池砚西气色还不错,食堂那边说送去的饭他也都有好好吃,好像除了那晚砸了一通东西后,一切恢复正常。
他稍稍松口气。
“爷爷,我要去三角洲。”
松的那口气差点没噎死池鸣戈,他没回话,只盯着池砚西。
池砚西:“郁执还欠我一拳,我要去打回来。”
池鸣戈摇了摇头:“你……”
池砚西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爷爷你对我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也尽量在做一个让你满意,放心的乖孩子,好孩子。”
alpha经历这一遭,气质上沉稳了些。
语气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来:“但我不要做孩子了,我是个成年人,我有权选择我的人生,未来,我想和谁在一起。”
他黑漆漆的眼珠不卑不亢的瞧着曾经要仰视的爷爷。
“我可以用小孩子的方式,撒泼甩赖,一哭二闹寻死来让你同意。”
“可我希望您能理解我,能尊重我。”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最敬重的爷爷。”
第68章
“爷爷理解你说的一切, 但你还年轻,容易冲动,你要相信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长辈经典名言之一:我是为了你好。
池鸣戈这辈子见过太多人, 经历太多事,从商的人要有一个基本, 那就是耳根子不能软, 更不能听风就是雨。
当对方打出感情牌时,往往只透露出一个信号, 对方的“货”不够硬。
池鸣戈即使有些动容但不会改变主意:“你也要相信爷爷的判断, 爷爷可以支持你很多事情,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一家之主的气势拿了出来。
池砚西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整个人变得蔫头耷脑。
“我知道了。”
池鸣戈盯着反应过于平静,和平时性格完全不同的大孙子:“不要试图拿死来威胁我,三角洲虽远,但只要钱到位足以让任何人死去,看在你小姑和你的份上, 我已经对他够客气和善了。”
他没有劈头盖脸的折辱郁执,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把人撵出去, 让他从始至终保持体面的从出现到离开。
他们这些年轻人最应该学会的, 应该是感恩。
道理讲完, 威胁落下。
他拿起银耳燕窝羹, 喝了起来。
池砚西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去, 寒风瑟瑟吹打着alpha的脸,和他牵着手一起走的人却不在了。
回到住处后池砚西立即变脸,斗志昂扬的给顾晋庭打去电话:“紧急状况,只有你能帮我了。”
*
【热烈欢迎副团回家!】鲜艳的横幅扯在院子大门上, 还有彩旗迎风飘扬,众人在两边列队。
眼前的场面让郁执搓了下额头。
也就是红姐不太在意这些,不然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他成为老大的眼中刺,肉中钉,毕竟他是和红姐一起回来的,哪有只为副团扯横幅的道理。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分成两排,手里还拿着花篮,花篮里是五颜六色的花瓣,等他们一从车上下去,大家就开始向他们扬花瓣,一声声高喊着“欢迎副团回家!”
花瓣纷纷扬从郁执身旁,头顶落下,阳光下那张脸露出漂亮的笑容,就连眼角眉梢天生的不耐烦都消减了许多,身上的白色短袖简直在发光。
虽然他觉得这个仪式不太应该,不过对于大家的真心欢迎他还是回予了积极的情绪。
转眼看向红姐。
红姐也在此刻看向他,张开手臂,如他所想,根本没有计较这些。
他走过去,接受了红姐的拥抱。
红姐用力拍了拍他后背:“欢迎回家。”
老头儿做的事情,让她始终觉得对不起郁执,再体面,老头儿也是把孩子给赶回来的,孩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真的是……她想想就难受。
达叔笑着看着他们俩,开口问央伽:“不是让你弄些那个叫什么?彩纸炮筒,咋没弄?”
央伽的大光头反着光,一只蝎子刺青纹在头顶有些吓人:“彩纸哪有真花好,你个老家伙你不懂。”
郁执一听,看来这一场欢迎会是达叔安排的。
还没等他道谢,央伽已经迫不及待的:“副团,打一场。”
说着抬手摸了下他的光头,凶悍之气能止小儿啼哭,他是晚郁执一年进到佣兵团的,今年28岁,一个战斗力强悍的alpha,人也争强好胜,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一开始因为这个团里不少人不喜欢他,不过这几年相处下来,大家发现他除了下手太狠,太不服输外也再没什么其它难以接受的缺点,也就渐渐习惯了,再加上他能力的确突出,就吸引了些人愿意跟着他出任务。
算是团里的小领导之一。
也是唯一一个积极主动,愿意和郁执对练的人。
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变化让郁执心情不错:“可以。”
眼看两人就约上了,红姐插进去,各自赏了一个白眼:“有点眼力见吧,大家都等着开席呢。”
她真是无语。
于是两人的对练就推到了酒席结束,一行人经木桥向宴会房走去,他们的根据地依山傍水,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宴会房设在根据地的前方地段,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宴会房的后方是一片湖,湖中树木成排形成屏障挡住后方他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全部为木质结构,分为水房和土房,像是郁执的住处就是一栋建在湖上的木头房,有人嫌湖上太过潮湿,就会选择在陆地上的木头房里居住。
短短一条路,大家都过来和郁执打招呼,还有人按照他们的习俗献上一些礼物,为他的回归感到开心。
闹闹哄哄。
到达宴会厅红姐拍了拍手,几十号人这才安静下来。
红姐帅气的一挥手:“坐!”
一下子更闹了,郁执有自己的固定位置,红姐的左首位,是他身为副团的位置。
身穿丽莎裙,摆放食物的omega双手合十,向他献上花环。
他低头接受,一转眼,包括红姐在内这一趟所有去了帝都的人员全部戴上了花环,他记得这应该是央伽那个部落的习俗。
至于这些或年轻或年长的omega和beta并不是佣人,而是团员们的家属,有的团员没地方安置自己的家人,所以红姐接收了他们的家人。
这在佣兵团中也是独一份。
毕竟大多数的佣兵如果家人被带走,那一般不是成为人质就是成为尸体。
红姐举着酒杯,简单直接:“开吃!”
音乐声响起,几位omega去到前方表演起歌舞,三角洲无论哪个部落的人都能歌善舞,郁执看了眼,他还记得之前有个团员的女儿,一位omega,舞跳的特别好。
红姐欣赏她,把她送出了三角洲送去了学校,后来那个女孩毕业留在学校成为了老师,彻底改变命运,工作没多久后把他爸爸也接走了。
时至今日,红姐每年还能收到那个女孩的打款。
也就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原因,团员们的家人,尤其是女性omega开始非常积极练习,展示舞蹈。
“副团,你在帝都这几个月过的好吗?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