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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推定

作者:莓果冰 时间:2025-01-18 10:46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HE 职业
不太正经的检察官攻x看似正经的刑辩律师受
  谌意(chén)x闻途
  一起命案轰动全城,闻途顶着压力接下被告的辩护委托。
  谁料本案公诉人竟是他分手五年的前男友谌意。
  曾经的纨绔少爷,法学院院草,孔雀开屏一样对他死缠烂打的学弟,此刻站在控方和他对簿公堂,冷淡得像陌生人。
  判决书送达当日,那个傲慢的检察官前男友前来律所“叙旧”,殊不知一场感情博弈才刚开始。
  提起闻途,谌意总是鄙夷:“你说闻律?法庭上交过手,伪善,冷漠,不近人情。”
  提起谌意,闻途也只简单带过:“我和检察院的人都不太熟。”
  旁人说他们性格不合,若非工作想必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然而没人知道,那晚暴雨红色预警,狂风席卷城市,车内凌乱的接吻声被淹进雨里。
  “检察官,你违反职业禁止令了……”
  谌意指腹磨过他的唇边痣,侧脸陷入暧昧不清的黑暗。
  距离拉近,他哑着嗓子,似谴责又似引诱:“明明是你先违反的。”
  【注】
  1.深情攻深情受,重逢时还爱着对方,但都以为对方不爱了
  2.全程1v1,身心都是
  3.理想主义,矫情文学,小说请和现实分开
  4.法律人慎入,防萎
  标签:破镜重圆、强强、职业、年下、HE、剧情


第1章 红圈下海
  海州区近日阴晴不定,透过十二层的玻璃窗往下望,正好能看到写字楼门外的积雨。
  眼前的双子塔割断了地平线,阴云沉甸甸压在楼顶,像一层敝旧的灰尘。
  闻途刚吃完午饭回律所,夹道传来各种异响——
  实习生举着电话卑躬屈膝:“先生,我们只是在做庭前调解,没有逼您跳楼。”
  接待室女人哭声哀转久绝:“能不能让那个渣男净身出户……”
  茶水间安详品枸杞的老律师不动如山:“我是律师,不是法师,捞不了人,要不你让他越狱吧。”
  闻途穿过一屋子的嘈杂声回了工位,把蓝牙耳机开了降噪模式,里面照例传来午间新闻:
  “415十里街斗殴案最新进展,海州区公安分局已出具起诉意见书,案件移送海州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犯罪嫌疑人李呈昊或将面临故意杀人罪的指控,下面是详细报道……”
  “看新闻了吗,最近那个命案闹得挺大。”隔壁工位舒洺律师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机。
  快到午休时间了,律所紧张的工作气氛总算松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律师谭肃端着保温杯经过,搭茬儿:“啧,嫌疑人太冤了。”
  舒洺扭头:“怎么说,您了解过这个案子啦?”
  谭肃说:“被害人先挑事,嫌疑人都逃跑了还紧追不放,最后嫌疑人在情急之下用刀将被害人扎死,很明显的故意伤害罪,并且防卫过当。”
  有同事接话:“那就看检方采不采纳意见,如果定为故意杀人,案件性质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
  “检察院和公安办案子几十年如一日了,还是那套入罪思想,有句古话是什么,‘死者为大’,有人死了就得有人负责,你说是不是小闻?”
  闻途感觉自己右肩被人碰了一下,猝不及防回过头,对上了一双藏在蒸气背后的笑眼。
  他搪塞道:“我不太了解这个案子,不敢妄下评论。”
  “不爱看新闻可不好,你瞧,闲聊时间你都插不上话,你才从天阖过v娱演来还不清楚,我们都挺爱八卦的。”
  “好的,那我以后多看看。”闻途顺着他说。
  谭肃脑袋凑低了些:“诶,说到你以前待的那家天阖,是一线红圈所吧,我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别人都是向上求索,你怎么还向下兼容了?”
  办公室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面对直白的诘问,闻途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近年从红圈所离职的大有人在。”
  没什么稀奇的。
  闻途从F大本科毕业就开始闯社会,有幸赶上内卷时代前的末班车,毕业两年后就进入天阖刑事DR组熬资历,提升技术,结识人脉,在追名逐利的红圈所深刻掌握了丛林法则。
  “红圈”是国内top级律所的代称,堪称站在律师界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存在,代表高端、高薪、顶级法律团队,京市天阖就是其一。
  然而四年过去他毅然从天阖辞职,做了近两个月的交接工作,回到家乡海州区,在导师的引荐下进入景恒,景恒是本地规模不小的律所,但到底和头部红圈差距悬殊。
  外人难以理解,他老妈说他办案把脑子办傻了,要躺平走下坡路,只有他自己知道该走什么路。
  不管是早年还是现在,当机立断似乎是他的一贯作风。
  谭肃还调侃了几句,见闻途颇为高冷,他一人唱不了独角戏,索性端着保温杯悻悻离开,很快和别人聊到房价的话题上了。
  “老谭一直这样,心直口快,公检法三家都被他翻来覆去地指摘,你新来难免关注你,别放心上。”邻座的舒洺宽慰他。
  “小事而已。”闻途笑笑。
  舒洺又说:“茶水间在走廊尽头,看你工作一上午都没挪过位子,要注意劳逸结合。”
  “好,谢谢舒姐。”
  “咱是邻居,别这么客气,以后有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下午闻途得知他参与辩护的合同诈骗案已经终审判决,被告人刑期由八年减至三年,算是个满意的结果,在天阖的最后一桩案件就此告一段落。
  他写好结案报告表,照例快速检查了两遍,这是他在天阖留下来的习惯,天阖对文书质量有着极高要求,为给客户留下好印象,法律文书或是归档材料的容错率为0,细抠至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逻辑语序更达吹毛求疵的地步。
  几年下来已经养成技能,闻途觉得自己就算哪天退身法律行业了也能转行做文字编辑。
  他把文书传给在天阖的师兄,又随意看一眼办公室,这个点已经少了一半人,大多出去跑业务了,提前下班的也有,景恒不是工时制,上下班也无需打卡,自由度很高。
  以前天阖的工时公示制度相当严格,每个团队每人月度工作时长条条分明,除开尊贵的par们其余全员中枪。
  闻途在以前的工位一抬头就能看见公示栏,然后心里闪过一秒钟的庆幸:还行,这个月依旧排居中。
  短暂的庆幸之后还要埋头苦干,工时长度和团队创收直接关系着年终奖,外人艳羡的高薪背后,是摞成山的文件,难应付的老板,难缠的当事人,和如同齿轮般连轴转的日子,每个人都跟上了发条似的感觉不到累。
  闻途早已习惯7+24小时stand by的生活,加班是常态,每每在深夜和隔壁做材料的IPO组肝胆相照,曾经熬夜熬到心肌缺血,很长一段时间靠吃药“续命”。
  最极限的那次,闻途在睡梦中被夺命连环电话叫醒,临危受命要给老板修改某企业涉嫌洗钱罪的开庭材料,并收到对长篇大论的修改意见。
  初版材料闻途早已在半个月前提交,老板前14天晾着文档,蛰伏蓄力,在临近开庭的最后一晚放大招。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开庭,接任务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ddl凌晨四点半,他和师兄两人半夜在律所快把键盘抡出火星子了。
  那回闻途天刚亮的时候踏出写字楼,看着薄雾之下模糊的街灯,有种脚踩不到地的虚无感,灵魂像在空中飘。
  刑法上,三次以上属于多次作案,闻途默默在心里把对方当成惯犯,却只能认命。
  如今的景恒没有工时公示板,抬头看见的是玻璃窗外的双子塔,以及那条狭长的天空,虽不说有多畅快,但至少能喘气。
  闻途离开天阖不全是因为压力,他不觉得执业的四年一文不值,反而感激天阖提供的平台,由此分到这个行业顶层的一杯羹,他没有捷径可走,天上也不会掉馅饼。
  离开所谓顶层,是为了缓一缓,摆脱上限,看看天花板之外更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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