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夺(62)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5-01-20 11:56
标签:强制 狗血
早知道这么贵,就我自己订酒店了,这间房住一个晚上的费用,附近的快捷酒店可以住三个月了。我望着窗外壮阔的江景,心在滴血。
“喜欢的话,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没关系。”
我回过身去,沈鹜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脸上仍无多少笑意,不过看得出心情已经没那么差了。
我摇摇头:“不了,两天就够了。”
再好,再舒适,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他没有勉强:“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那么……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看他要走,急忙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停下来,看了眼我拽着他的手,没有说话,静静等我说下去。
“我……卡纳大师赛,我的作品入围了。”我松开他的胳膊,指尖擦着他的衣袖一路往下,犹豫着,牵起他的手,“还有,我很想你。”
我很想他,想到十几个日夜,不知道多少次地抱着他的被子辗转难眠;多少次被梦里的开门声惊醒,欢喜着冲出门去,又失落地回到床上;也不知道多少次地重复听着他的语音,一遍又一遍,直到睡去……但这些他都无需知晓,也不必体谅,他只要知道,我很想他,这就够了。
“恭喜你。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沈鹜年任我牵着,手指带着些微的凉意。
真奇怪,以前他的体温明明很高的,怎么今天这么凉?
“什么礼物都可以?”我垂下眼,鼓起勇气道,“那我能……成为你真正的男朋友吗?”
回答我的,是对方一声短促的轻笑,以及逐渐抽离的手。
“你倒是很敢提。”他抬起手,拨了拨我的额发,手背贴上我的面颊,指关节轻轻抚过眼尾的位置。
我闭上一只眼,脑袋温顺地向他的手倾倒过去。
“你太年轻,阅历太浅,也太孤独了,因此会盲目地爱上对你好的任何人。”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嗓音低沉磁性,动作缱绻温柔,内容却急转直下,“对你来说,我不过另一个白祁轩,并非无可替代。一旦发现我不如你想的那样好,而此时又恰巧有其他更令你满意的对象出现,你就会像爱我一样爱他,不是吗?”
我一愣,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无措。
他瞥开眼,继续道:“本来想过几天再说的,既然你先提了……我认真想过,觉得你我并不合适,所以还是算了吧。”
随着他的话语,颊边的温度一点点远离,我从指尖开始变得冰冷。
沈鹜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就像他做的许多决定一样,只是通知我,并没有要我认同的意思。
我总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父母、小姨、白祁轩……现在,又变成了沈鹜年。
原来要我搬出来,是因为这个。
太可笑了,我以为老天爷这次终于放过我,愿意重新给我一个家,让我不再颠沛流离,不再四处求爱,结果……竟然是个限定款。还没尝够甜味呢,就被赶出来了。
好过分。既然给了我,怎么能动不动就收回去啊?没这么耍人的。
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眼见沈鹜年越行越远,我紧紧握住拳头,用力到指甲嵌进掌心,整条胳膊都在不住轻颤:“不是的。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继续爱你呢?这些只是你的假设,你连试试都不愿意就要判我死刑?”
远处男人的脚步停顿下来,没有再继续向前,但也没有转身。
“不是问我要什么礼物吗?既然不给我转正,那再给我一个月试用期吧。”我做着最后的争取,哪怕只是徒劳,“这一个月里,你得听从我的所有安排,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不能拒绝,不能叫停。另外,你也可以尽可能地把你觉得不够好的那面暴露给我,看我会不会为此……讨厌你。”
我大概是个恋爱脑吧,这辈子做过最有种的两件事,都和恋爱有关。一件是“想和白祁轩谈恋爱”,还有件是“想和沈鹜年谈恋爱”……或许就像沈鹜年说的,我的爱很盲目,可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个缺点。
我的人生可以谨小慎微,但我的爱不需要。
“哎……”听我说完,沈鹜年长长叹了口气,揉着后颈,不太舒服似的左右转动了两下,“还真是只黏人的小猫。”
他沉吟了片刻,偏过脸,缓缓重新报出一个期限:“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希望你能懂得放弃。”
我咬了咬唇,也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只得点头:“好,就半个月。”
不再多言,沈鹜年大步离开房间。
房门开了又闭,屋内终是只剩我一人,不必再强撑。
垮下肩膀,我哆嗦着摊开掌心,望向那枚几乎要嵌进肉里的小木牌。
“骗子,说好再喜欢一些就给转正的。”眼里忍耐多时的液体“啪”地掉落下来,砸在刻在木牌表面的“艾”字上。
作者有话说:
法语对话——“想留下来,就闭上嘴。”“不是吧,你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了?”
第43章 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连夜在网上搜索了约会打卡清单,从众多选项中选出15项,列了一份我和沈鹜年的专属“终试”清单。
第一天,逛猫咖。
可能约会清单这种东西大多还是给异性恋情侣准备的,十个有九个里都会提到“猫咖”。
不确定沈鹜年喜不喜欢真正的小猫,我选了一家可以看电影的猫咖馆,这样哪怕对猫不感兴趣,也可以通过看电影度过周末的午后。
那天我到的很早,准备好了小零食、小猫,和一部可以看一下午的超长电影,正抱着猫看饮料单,沈鹜年被店员引了进来。
可能像沈鹜年这样的客人在猫咖店实在不多见,店员哪怕已经很克制,还是难掩好奇,和我说着话,不时就会瞟两眼边上。
“拿铁好吗?”我扭头问沈鹜年。
“可以。”他说话间,身上已经围上去两三只小猫,有的拿爪子在他腿上踩来踩去,有的站起来好奇地拍打他的领带,还有的在他西装上蹭来蹭去。
他就像只人形木天蓼,一在沙发上坐下,就源源不断地吸引着屋子里所有小猫的注意。
店员离去后,投影仪开始播放电影片头,包厢里暗下来。三人位的沙发,我坐在最左,沈鹜年坐在最右,好像有意要与我拉开距离。
我拿着篮子里的爆米花一点点蹭过去,问他要不要吃,他扫了眼,反问道:“我有权拒绝吗?”
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我捻着指尖的爆米花,状似不在意地笑笑,说:“这个你可以拒绝的。”
“那不了谢谢。”他没有一丝迟疑地道。
看来之前在电影院与他分吃一桶爆米花的情景是无法复刻了,我惋惜地轻叹一口气,往边上挪了挪。
由于是世界名著改编的战争电影,我直觉沈鹜年就算没看过电影也看过原著,总是拿电影里的问题问他。起初他问一句答一句,且都十分简短,后来可能是被我问烦了,一到剧情关键点不用我再问,自己就会主动为我解答。
小猫们来了又走,最后包厢里只剩两只留下,一只团在沈鹜年的腿上睡觉,一只趴在我们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睡觉。
等电影结束,开灯一看,沈鹜年深色的西服上全部粘了猫毛,连头发上都有一些,数量之密,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毛茸茸的。
“应该穿浅色衣服来的。”他一边用桌上粘毛器粘着自己裤子上的猫毛,一边后悔地呢喃。
我替他滚着身上的毛,见此心头也像沾了满满的猫毛,蓬松、柔软,挠着胸膛痒痒的。
我没忍住,凑过去亲了口他的面颊。
他动作微顿,瞥过来一眼,问:“这也不能拒绝吗?”
我垂眼撕下粘毛器上的胶纸,心头的毛毛蔫了一点,嘴上明确道:“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