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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25)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5-01-20 11:56 标签:强制 狗血

  沈鹜年住在五楼,将近一百岁的老电梯仍很硬朗,头顶指针一点点划着弧从“G”指到“Ⅳ”,不过几秒时间。
  分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大概这次意义特别不凡,总觉得……莫名有种“近乡情怯”感。
  一出电梯门,就听到了走廊里有隐隐的钢琴弹奏声,起初我还以为是哪家住户在练琴,等往沈鹜年家再走几步,发现音乐声似乎正是出自那里。
  门没关好吗?
  才这样想着,前方的防盗铁门忽地开了,沈鹜年一手把着铁门,另一手扶着门框,探出上半身,笑意盈盈地看向我:“我还以为你要再晚点才能到。”
  落日余晖从走廊一侧的成排格子窗户照射进来,叫他半边身体都染成了暖金。
  我不由加快脚步:“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他让开一条道,在我身后关了铁门:“我坐窗户那儿看到的。”
  我换着拖鞋,往窗边看了眼,那张透明桌子上放着一只白瓷的咖啡杯,显然,沈鹜年刚刚就坐在那儿。
  “你还带了礼物?”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还拎着两袋水果。
  “我想着一切按照我去白哥家的规格来,这样才逼真嘛。”我将袋子举到他面前,道,“而且我之前生病你照顾我,后来我喝多了你又照顾我,那么辛苦,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沈鹜年接过袋子,嘴里说着客套话:“我不辛苦,你比较辛苦。”说罢,他将袋子拿进厨房,让我在客厅自己玩。
  墙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台开盖式的复古唱片机,唱针缓缓自黑胶唱片表面滑过,舒缓的钢琴曲随之流泻而出,颇为神奇。
  我在沙发旁的杂志堆里翻了翻,翻到本最新的摄影杂志,便拿着它坐到沙发上翻阅起来。
  构图、色彩、表现力,专业摄影师的作品洋溢着无边的想象力与创造力,犹如天马行空般自由不羁。我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幼儿园孩童沉浸在无趣的过家家游戏中,幼稚还不自知。
  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变成靠在沙发上,再后来干脆上半身斜斜躺倒下去,将杂志举到头顶。
  “你这姿势不累吗?”沈鹜年俯身,将一碗清洗好的草莓放到茶几上。
  我放下杂志,将它盖在自己胸前,落寞道:“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有天赋的人。”
  他笑了笑,并未就此论点反驳我,而是问我:“你知道艺术家最快成名的方法是什么吗?”
  “创作出人人惊叹的好作品?”
  “是结识有名的策展人和赞助人,打入他们的圈子,缔交名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他抽出一旁纸巾擦了擦手道。
  我一下坐起来,大感意外:“可是……”
  可是什么,我笨嘴拙舌,难以表述,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19世纪,法国画家唯一获得名声的途径,便是将画作送往法兰西美术院参展。法兰西美术院代表着国家,拥有着绝对的权威,无法被选入沙龙展厅的画作,也不会被世人所看到。”他坐到我身旁,捻起一颗草莓,一面剥着上头绿色的蒂,一面娓娓道来,“落选者们为反抗法兰西美术院的霸权,于是自行创立了‘落选者沙龙’。你如今所熟知的一些举世闻名的画家,比如塞尚、莫奈,都曾是‘落选者沙龙’的一员。”
  他将剥掉草莓蒂的草莓送到我面前,继续道:“所以,这圈子从不缺有天赋的人,缺的是有天赋、有野心,还懂得抓住机遇的人。”
  “啊谢谢。”我没想到沈鹜年不仅给洗了草莓,还把草莓蒂去了喂到我嘴边,一时除了受宠若惊还是受宠若惊。
  我抬手去接,沈鹜年手往边上一让。
  “用嘴。”他发下指令,将草莓又往我嘴边送了送,抵住下唇。
  睫毛轻颤着,我抱紧怀中的杂志,不停告诉自己这是在演习,是恋爱指导,是皮格马利翁效应……
  垂下眼,我微微启唇,咬住草莓,用舌尖卷进口中。唇舌不可避免地碰触到沈鹜年的指尖,他却并未像我昨日那样退却,反倒游刃有余地推着草莓,将它更深地送进我的嘴里。
  离去时,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指腹划过我的下唇,留下鲜明的触感。
  口腔里酸甜的汁水刹那间炸开,我的脑子也如同果汁进了热油,噼里啪啦地炸开。甜美又险恶。
  不是,这也太难了,这要我怎么学啊?
  这怎么可能学得会?!
  “我该准备晚餐了,你要来帮忙吗?”
  在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地定在那儿时,沈鹜年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我急急咽下口中的草莓,点头道:“哦好,我……我可以帮你备菜!”
  姨父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觉得自己已经赚了钱养了家,家务就和他没关系了。杜敬川又是个被宠坏的,学习不行,学他爸倒是完美复刻。因此一家的家务基本都落到小姨头上,洗衣、做饭、教养孩子,有时还要为了我跟姨父吵架。
  为了让小姨省心,也为了证明自己在家里是有价值的,我会主动每天倒垃圾,洗碗,替全家叠好晾晒的衣物,并且在寒暑假小姨还没回家前替她把晚上要做的菜洗净切好。
  所以,备菜这种小事对我来说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芦笋切断,番茄切块是吗?”我站在案板前,将洗净的芦笋码成一排。
  “对,芦笋的根不要,太老了。”
  “这么长行吗?”我切了一段给沈鹜年看。
  “再长一点。”他绕到我身后,握住我执刀的手,在芦笋上划下他要的长度。
  这姿势实在太过亲密了,仿佛有一团火煨着我的后背,若是安静些,我怀疑自己都能感受到沈鹜年的心跳声。要是把注意力往下再放放,我的臀部说不准可以感受到他“有点东西”的地方……
  手退开了,他身体却仍贴着我:“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抱我的大腿吗?我可以成为你的赞助人,供你各地采风,购买昂贵的摄影器材,为你亲自策展。不出五年,你就能声名鹊起,成为年轻一代最富盛名的摄影师之一。”
  以前在摄影社听师姐他们说起过,许多艺术家背后都会有一个背景强大的赞助人,从最早的文艺复兴时期便是如此,可我没想过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我从没有想过。”可能是姿势原因,让我很难集中精神去应对他的谈话,总觉得我们不是在沟通正经的投资赞助话题,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潜规则。
  “这是条很好走的捷径,我会包装你,营销你,把你塑造成一位命运多舛的天才。”他几乎是半拥着我,在我颊边耳鬓厮磨着,“就说……你会走上摄影这条路,是为了纪念你的父母,他们可以是为了帮你冲洗照片的路上去世的。”
  “家人总是很好用,去世的家人更甚。”他的声线分明还是很轻柔,却无端让人觉得寒冷。
  “嘶!”一不当心,我的左手手指便被锋利的刀刃切中甲根,泊泊流出鲜血。
  我静止在那里,身后魔拷般的低语也停止下来。
  “我不是因为父母才喜欢摄影的,跟他们没关系。”我挣开身后的沈鹜年,将伤口放到水龙头地下冲洗。
  鲜红的血水被冰冷的水流洗去,又再流出粉色的新血。
  “哪怕他们不在了,我也不会为了自己去利用他们的。”我又气又伤心,简直想这样摔门而出,再也不要见到沈鹜年了。
  他当别人是什么,当别人的父母是什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让我看看。”水龙头被拧紧,沈鹜年抓过我的手,用一张厨房纸按紧伤口。
  我想抽手,但没抽动。
  “过来,我替你处理伤口。”他抓着我的手,要我在外头沙发上坐下,随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医药箱,坐在我身边为我消毒包扎。
  到这会儿,他身上那些冷漠刻毒又仿佛成了我的一场错觉,但我知道它们确实存在过,我负伤的手指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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