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夺(30)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5-01-20 11:56
标签:强制 狗血
“终于哭出来了。”沈鹜年上前一步,让我靠在他身上,手掌轻抚过我的后脑和脊背,温柔的力道叫我越发心中酸楚,“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一直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我抓着他的大衣,使自己更挨向他:“我没有偷东西。”
“我知道。”
“我也……不是卖的。”说出这句话时,我内心甚至都不是生气冤枉,只是觉得荒谬绝伦。
脑袋上的手一顿,过了两秒又继续往下,沈鹜年缓声道:“你当然不是。现在的小孩怎么这样没礼貌,来,告诉我,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就如沈鹜年所言,哭出来就好,我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哭了十来分钟,把前因后果讲了,哭完心口果真是不闷了。
安安静静敷着眼睛,我随沈鹜年一道回了家,车上还好,除了身体有些疼没别的感觉,可等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我就有点发热的征兆。
“还好,不是很高。”沈鹜年给我量过体温,只是低烧,不足38℃,“吃点东西今天早点休息吧。”
“嗯。”我点点头,眼睛不知是哭过还是受伤的关系,很累,感觉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样子。
沈鹜年简单煮了意大利面与我分吃,吃完了,他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要我喝下。
约莫是吃过东西血糖升高的原因,我本来就有些昏沉,喝过牛奶简直连路都要走不动了,浑身肌肉都像是失去了弹性,松松垮垮地,好似随时随地都要失去意识。
膝盖一软,我就要摔倒,一旁沈鹜年及时扶住我:“当心些。”
他见我绵软无力,路都走不了,索性俯身将我拦腰抱起,送进他的房间。
“我怎么睡在这儿……”我眼睛都要睁不开,却仍想要起身。
“我的房间朝向安静些,而且自带洗手间,你晚上起夜也方便。”他的力道轻柔又不容反抗,按着我的胸口叫我又躺了回去。
脑袋一沾到枕头,我的意识便开始急遽流失,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听清沈鹜年说的话,却只听到朦朦胧胧的一团。
“我等会儿还要出去一趟……你的手机我拿走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
眼前覆上一只大手,黑暗里,沈鹜年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啊……”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缓,“为了我。”
耳边充斥着凄厉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让我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控制不住地颤抖瑟缩。
血一样的背景下,白色的长着恶魔角的人影猛地揪起地上一团黑色的人影,将他不断砸向地面。
“救命……救……救命……”黑影不住求饶,却得不到白影的半分心软。
他拎起黑影的脑袋,凑到他耳边柔声问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我知道错了!”黑影忙不迭点头,含着满口鲜血道歉,“对……对不起……”
白影笑了笑,黑影正要松一口气,下一秒白影粗暴地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脑袋塞进一个桶里。
随后,白影按下开关,桶哗啦啦开始冲水。桶里发出咕噜噜地声音,黑影的惨叫全部都被水流带走。
“可是你的声音还在说你没有错。”白影数着时间,将黑影从桶里揪起来。
“不要打了……真的不要打了……放、放过我……”黑影痛哭流涕,横卧在地上,脱了力般浑身颤抖。
白影直起身,摘下手腕上什么东西,握在掌间。
“我才刚开始,你就不行了?”他踩住黑影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睨视对方,“为了块十几万的表,就把别人的东西弄成那样。”他握了握五指,更攥紧了掌心的物件,“那三百多万的表,能打你几拳?”
黑影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还没挨揍,就吓破了胆般开始惨叫。
“叫吧。放心,这里我重新做过隔音,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你的声音。”白影的发音带着一种丝绒般的质感,优美、柔和、充满磁性,可话语里的内容,却是截然相反地险恶与癫狂。
“你可以尽情惨叫。”说完,他舔了舔唇,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对着黑影凶狠地落下。
我猛地惊醒过来,心脏跳得很快,身上不停出着汗。好像又做了噩梦,但就和许多的梦一样,醒来就忘记了,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没有具体的内容。
拉着窗帘的关系,周围一片漆黑,我看了眼床头闹钟,已经是凌晨四点。
有些口渴,我撑坐起来,开了卧室灯,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
身上已经不再发烫,就是还有一些虚,脑子也有一种转不动的感觉。
眼睛似乎更肿了,右眼视野完全被挤成了一条缝,身上各处都显出乌青,昭然若揭着昨天遭受到的暴力。
我拉开房门,赤脚走在地板上,经过客厅,忽地被一股冷风吹过面庞。
风里是熟悉的,甜美到发腻的馥郁花香。
我向风口看去,就见黎明的微光下,沈鹜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倚在窗边,衬衫松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他小半截锁骨。
他的脸颊上,锁骨上,包括夹着烟的指关节上,全都是快要凝结的,暗红的血迹,甚至于眼镜上,都沾到了几滴。
我看向他,他正好也看过来,可能没想到我这个点醒,一时愣住了。但他很快回神,掐了烟,关掉窗,走向我的时候,还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这么早醒了?”他探探我的额头,“已经不烧了。要吃点东西吗?”
他的手上带着清晨的寒凉,让我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好重的血腥味,我皱了皱鼻子,心想着,他身上的血迹怕是不止肉眼看到的这几处。
“我不饿,就是有点渴。”我往厨房看了眼,“又杀鱼啊?”
沈鹜年笑着眯了眯眼,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去:“是啊,大爷晚上刚钓上来的,特别大,比上次还大的一条鱼。”
“厨房有些乱,你别进去了,我把水给你端进来。”
他将我按回床上,没多久,端着一杯水再次回到卧室。同时拿在手里的,还有一粒白色的药片。
“这是止痛药,吃了身上就不痛了。”
我小声道谢,从他手里接过药,想也没想丢进嘴里,就着温水吞服下去。
确实,很快身上就不痛了,睡意再次席卷而来,沈鹜年关了灯,替我掖好被子,要我再好好睡一觉。
我听话地闭上眼,想起有重要的事没讲,又倔强地撑开。
“你杀鱼……要先……先把鱼摔晕再杀……”我大着舌头道,“或者用刀拍晕它,不然……会溅得到处……是血……”
沈鹜年的手放在顶灯的开关上,闻言受教地点点头:“确实溅得到处都是,不太好擦。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啪”地一声,整个空间暗下来,他离开了卧室。
隐约间,仿佛听到他在外面跟谁打电话。
“喂?帮我一个忙吧梁总……出了点小小的,状况……”
第22章 小可怜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鹜年不在家,日头高照,已经是中午。我浑身都在酸痛,但心情比起昨日来说平复许多。
客厅的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和一碗黑漆漆的炒饭。
那应该是蛋炒饭,我认得饭里黄色的鸡蛋和绿色的芹菜沫,至于包裹在米粒上的黑色小颗粒……看起来非常像是锅灰掉到了米里。
我端起炒饭闻了闻,有股特殊的气味,是我从未闻到过的,但并不难闻,想来应该不是锅灰。
放下盘子,我又拿起纸条看了眼,上头的字迹中英文夹杂,一笔一划遒劲有力,肆意洒脱,颇有些字如其人的调调。
沈鹜年说自己出去一趟,可能要下午回来,桌上是他留的Black 什么什么R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