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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44)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5-01-20 11:56 标签:强制 狗血

  “怎么?你觉得裴焕臣遭受了某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我不知道,可他实在太奇怪了。他从来没上过学,也没有朋友,连火锅都没吃过……他觉得自己是人类以外的生物,有时候会表露出对人类的同情,有时候又会一副看不起人类的样子。”说着说着,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地看向一旁沈鹜年,“你们……你们有钱人不会专门有一个地方,是饲养这种人形宠物的吧?”
  “对啊,我们会把看上的漂亮孩子送到实验室去,往他们身体里注射药剂,把他们变成没脑子的白痴,然后送他们去上学。”沈鹜年注视前方,凉凉说道。
  我往他相反的方向缩了缩:“你不要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沈鹜年静了片刻,对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叹了口气。
  “裴焕臣不是梁在的宠物,你放心吧。或者说,只有在梁在身边,裴焕臣才是安全的。”
  他显然知道一些内情,但可能牵扯到梁在的隐私,不方便和我说。
  我没有勉强,自觉揭过这个话题,改为谈论此行的目的地。
  “徐老师真的说想我和你一起赴宴吗?”前两天沈鹜年忽然与我说,徐獒要在家中设宴,款待一些朋友,邀请了他,并且特地嘱咐了要带上我。
  “我总不会拿这种事骗你。”他余光扫过来,不知道第几次的夸赞,“你穿这身很好看。”
  今天因为要见徐獒,我穿得比较正式,外套和裤子是之前沈鹜年让人给我订做的西服西裤。
  不过说是西服,其实更像是风衣,拿铁般的颜色,轻薄柔软的面料,无论是版型还是材质,都与传统西服差别很大,更休闲也更时尚一些。
  里头是一件同色系但是颜色要淡许多的小圆领羊绒打底,下摆束进裤子里,露出腰上的编织腰带,是沈鹜年教我的穿法。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偏过头看向窗外,脸颊慢慢升温,热度爬上双耳。
  虽然听过很多次了,可每次听,每次还是很不好意思。
  徐獒的住处在江市郊外,和我学校是一南一北的两个方向,加上路上有些堵车,导航显示我们全程一共要花费两个半小时。
  不过我边和沈鹜年聊天,边从背包里掏出相机,一路拍天空,拍车流,并不觉得无聊。
  这会儿的我还不会知道,今晚这场客宴对徐獒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会知道,自己将借着醉意对沈鹜年做出怎样禽兽不如的事。


第31章 怎么欺负的?
  我对徐獒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严肃幽默,但行动不便的摄影大师。所以当见到站立着的他为我和沈鹜年开门时,我短暂地愣怔了一下。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他正穿戴着假肢。因为显而易见的,他自己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他穿着一条只到膝盖的西装短裤,膝盖以下,是一副形似拉长的英文字母“C”的金属假肢,看着未来感十足,非常酷炫。
  “还有半小时开饭,你们可以先在房子里到处逛逛,和大家聊聊天。”说着他转过身,往屋里走去。我这时发现他的假肢后头,“C”的背面,竟然狂草般一个刻着“徐”,一个刻着“獒”。
  哇,感觉更酷了。
  徐獒的住所是栋三层的大别墅,屋子的装修风格以明亮的白色、米色为主,客厅与餐厅相连,宽敞到我能在里面连翻三个跟头。
  沈鹜年尽管年轻,知名度却不小,一进屋就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好几个人上前同他寒暄。他们谈论的话题通常围绕着某个艺术流派或者某个我不认识的艺术家,听久了很没意思。
  沈鹜年许是看出了我的无聊,谈话间隙指着不远处桌上的酒水点心,凑到我耳边道:“自己去玩,注意安全。”
  顺着背脊上的力道往餐桌方向走了几步,我再回头,他已经重新与其他人谈笑风生上了。
  沈鹜年有时候总让我觉得自己不是20岁,而是10岁。这种错觉叫我有些苦恼,因为它们引发的后续情绪不全都是好的,可也不能称之为坏的——我会新奇于他把我当成孩子,又会拼命地向他证明自己不是个孩子。
  拿了一杯橙汁,我房子各处参观起来。
  徐獒的家充满着各种摄影元素——作为装饰品陈列的古董相机;整面墙的摄影书籍;还有随处可见的摄影作品。
  或者也不算是“作品”,更像是一些对于生活的记录。有和家人的温馨日常,还有同朋友的聚餐。
  我沿着墙壁依次看过去,忽然对着其中一张照片惊诧驻足。
  那是张有些年头的彩色照片,似乎摄于某次聚会,在场有男有女,全是亚洲面孔。长条的桌子上,徐獒靠镜头坐着,闪光打在他脸上,清晰地显露出他年轻饱满的五官。不过年轻的徐獒并非我惊诧的主体,我惊诧的是桌子尾端,离镜头稍远,显得有些灰暗的那个男人。
  他长得实在很像沈鹜年,只是更年长一些,也更阴郁一些。一群灿烂大笑的人里,只他一个不笑,冷冷地盯着镜头,宛如一缕怨恨的幽灵。
  以前的傻瓜相机,都有一个石英计时器,可以设定年月日时分,按下快门的同时,代表时间的数字就会被一同记录在底片上,这张照片的右下角也有这样的数字。
  我稍一计算,发现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
  “这是我年轻时,在美国与一群华人艺术家聚餐留下的合影。”
  我被猝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徐獒站在我身后,也在与我一同观看那幅照片。
  “这是沈爻,”他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那抹暗影,“沈鹜年的父亲。”
  我其实已经猜出来了,毕竟这世上两个人无缘无故这样相似的概率是非常小的。
  顺着他的手指,我再次将视线聚焦到沈爻身上,感叹道:“他们真的好像。”
  怪不得那天拍下沈鹜年抽烟的侧颜,他会没头没尾说一句“好像”,我那会儿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现在看来,是那张照片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身处阴影里的他五官本就不甚明朗,加上那股幽冷的氛围,确实和沈爻更像了。
  “你知道沈爻的事吗?”徐獒问。
  我猜对方口中的“事”,应该是指沈爻犯下的那场禽兽不如的谋杀,于是点了点头。
  “沈爻当年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他觉得自己能有更大的成就,于是一心跑去国外追寻艺术梦,结果处处碰壁……”徐獒说到此处,轻轻叹息。
  当时华人艺术家有自己的圈子,尽管各自领域不同,但时常聚会。徐獒与沈爻就这样一来二去中,有了些交集。
  徐獒艺术天赋过人,年纪轻轻便已是圈内公认的明日之星,人生第一场展,就由艺术界教父阿什麦金亲自为他操刀。反观沈爻,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吃着国内带过去的老本,手头日渐拮据,往日艺术家的自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谁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低下头颅,找到徐獒,跪在他面前请他帮忙为自己引荐阿什麦金先生的。徐獒只说,被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的沈爻双目通红,双颊紧绷,他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咬碎牙齿的声音。
  “我替他约了会见,本来该陪他一道去的,可我母亲却突然病重,我只能匆忙回国,等再听到他的消息……悲剧已然发生。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要是当初我没为他约见阿什麦金先生,或者陪他一起去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做那样可怕的事。”徐獒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沉痛。
  我以为,徐獒记录那么多年的战争,早已看淡生死,不光自己的生死,还有别人的,可如今听他语气,好像并非如此。
  “老师,这不是您的错。您是好意,怎么会想到他会做那样的事?”我正色道,“会发疯的人,早一点,晚一点,都是会疯的。”
  或许唯有这样珍惜着任何人生命的摄影师,才能抛却自己的生死,怀着大爱奔赴战场。
  “不说这些了。”徐獒摇摇头,招手要我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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