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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37)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5-01-20 11:56 标签:强制 狗血

  沈鹜年关掉电视,见我醒了,低头看了眼腕表,说:“凌晨两点四十分。”
  人在困乏的时候,大脑的运转速度大致和醉酒是有得一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毫无预兆就开始胡言乱语。
  “你昨天有没有吃蛋糕啊?没吃你把剩下的吃掉。这个蛋糕,好贵的。”我指着桌上样子已经很糟糕的小半块蛋糕道。
  沈鹜年动作一顿,看着那蛋糕问:“这是留给我的?”
  “本来全都是给你的,但你没有回来,我就自己吃掉了。”
  “你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他又问。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驾照翻译件。”我微微闭着眼,蹙眉道,“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到底在生什么气哦……”最后一句话,我含混在嘴里,听起来是黏黏糊糊的一团。
  沈鹜年坐到我身边,端起那一小块蛋糕,直接拿起我用过的勺子吃起来。
  “喝酒去了。”他应该是没听清后一句,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那你肯定吃过蛋糕了。”我蜷起双腿,双手伸到膝弯下,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眼睛要闭不闭,整个人都困到呆滞。
  “没有。”
  “……嗯?”
  “就是不想想起是自己的生日才去喝酒的。”
  但凡我脑子正常点,这会儿已经能嗅出一丝不寻常来,偏偏我困蒙圈了,一点没觉得沈鹜年的话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母,死在我生日那天。”他注视着蛋糕,语气平淡。
  打到一半的呵欠哽在喉头,我的大脑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运转,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第26章 不能睡吗?
  我努力辨别沈鹜年脸上的表情,希望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是谁又会开这种玩笑?
  “那天是我的十岁生日,一切都没有异常。父亲为我订了一个很大的蛋糕,母亲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他娓娓道来,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记得母亲做的每道菜,甚至能精细地描绘它们的滋味;记得那个大蛋糕上,绘制了他最爱的橄榄球明星;记得那一晚所有的对话,父母的笑脸;也记得突如其来的枪响……
  “我父亲……那个男人上一刻还在关心我的学习,下一刻就从桌底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枪。母亲惊恐地问他要干什么,他说……他要成为第二个梵高。”他语调缓慢,说到这里,哂笑一声,深感荒唐般重复着,“梵高?”
  那一小块蛋糕,早被沈鹜年两口吃完了,如今底座上只剩一些奶油残渣,被他翻来覆去的刮搅。
  “梵高在生前无人问津,死后却成了炙手可热的天才画家。同时期那么多画家,为何就他如此不同?”
  起初我以为他在问我,还小小惊慌了一下。我虽然知道梵高,但仅限于知道他是个很有名的画家,除此之外的生平事迹、哪里人士,都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还好,他很快便接下去说了——这不是他的疑问,而是沈爻,他父亲的疑问。
  “父亲认为这都归功于梵高充满戏剧性的死亡。世人爱天才,疯狂的天才、悲惨的天才、不得志的天才,而最爱的,还是死去的天才。”
  “他试图效颦梵高的陨落,可只有他自己去死,还远远不够。不够震撼,不够凄苦,也不够癫狂……”
  勺子刮破蛋糕底座上的花边纸,沈鹜年的力道一点点加大,表情仍旧平静,动作却逐渐带上戾气。
  “我没有枪响后的记忆,但据赶到现场的警察说,他们找到我时,我被母亲护在身下,她身中六枪,其中一枪贯穿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而父亲倒在一边,已经饮弹自尽。”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开枪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家人死后可以在地下重聚,而他的艺术,将在人间永存。”
  他对沈爻的称谓,在“父亲”与“那个男人”间来回切换,充满了矛盾与痛恶,想要云淡风轻,偏又难以释然。
  金属的勺缘定在一点,深深嵌入蛋糕底座,沈鹜年的表情仍是很淡,手却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我脑海中某根方从沉困中复苏的神经忽地用力跳动了一下,激起了些许旧日的回忆。
  父母去世后的那一年,我总是很想他们,夜里三不五时就会哭泣,又因为没有自己的房间,哭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就只能将头埋进被子里,压抑着抽泣。
  如果那时候,有一个人能聆听我的不幸,怜悯我的悲悼,将我拥进怀里温柔地宽慰,哪怕只有一分钟,我的痛苦应该都会少很多吧。
  这样想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
  “够了……”我一把夺去沈鹜年手中的东西丢到茶几上,勺子上的奶油胡乱擦过透明的玻璃几面,蛋糕屑被颠得到处都是,但我已经管不了许多。
  跪在沙发上,我直起身体,环抱住沈鹜年的脑袋,将他轻柔地按进自己的怀中。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拍着他的肩背,柔声道,“都是我不好,害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不想啦……我们不想啦……”
  我聆听他的不幸,怜悯他的悲悼,抚慰他的伤痛,希望他哪怕只有今晚,能够少一些痛苦。
  有那么一分钟,沈鹜年完全没有反应,也不再说话,我唱了一会儿独角戏,觉得尴尬,就想松开他。
  “好好睡……啊!”手才抬起一寸,身体就仿佛掉进了捕兽夹里,我的脊骨、腰肢,顷刻间都被一双臂膀牢牢束缚,哪里也去不了。
  “不许走。”十指抓握住我后背的衣料,不断收紧,揪揉,可能是喝过酒的关系,沈鹜年的脾气变得更为直白,语气也霸道起来。
  “不走不走,我哪里都不去……”说着我去掰他的手,“你、你轻一点,好疼。”
  他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勒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难,我甚至觉得,他只要想,就能将我一身骨头都揉碎了。
  “娇气。”听到我的诉求,他松了些力道,但也只是很小的一些,大概仅能确保我顺畅地呼吸。
  “才不是,真的很疼!”我心有怨气,抬手给他头上来了一下,拍完自己都感到错愕,赶紧又给揉揉,嘴上很快地转移话题,“所以……你这两天都是因为生日的事才闷闷不乐吗?”
  奇怪,怎么有种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污蔑”的愤怒感?
  “生日是庆祝诞生的日子,可我没什么好庆祝的。”沈鹜年的鼻唇恰好对着我的胸口,说话时,温热的气流逐步累积,透过单薄的棉质T恤,浸烫我的肌肤,“我的身体里留着疯子的基因,我是那样像他……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疯子。彻底的疯子。”
  揉揉的手立刻又扇上去,我按着他的肩膀想要看他的脸:“你不要乱说……”
  那倒不如是生我的气呢,起码比他现在口中的恐怖故事要好一万倍。
  “别动。”我的挣扎触发了他的预警,他应激似的再次收紧双臂,手指如利爪一般张开,隔着衣服按进我的皮肉。
  丝丝缕缕的疼痛从腰间的骨缝里透出来,叫我立刻就老实了。
  “哎呦轻点轻点,我不动,我不动了!”
  钳制复又松解了一些,松了口气的同时,我恍惚中有种戴了紧箍咒的错觉。
  “不会的,你不会变成疯子的。”我捋着他后脑上的头发,同他分析道,“正常来说,长得像爸爸,那性格就会像妈妈。你妈妈那么好,你肯定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你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沈鹜年闻言轻笑起来,身体的震动通过相连的部位传递,使我切实感受到了他的“愉悦”。
  他仰起头,凝着我:“我们小艾,嘴真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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