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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83)

作者:吃素 时间:2022-11-03 09:55 标签:爽文 年上 架空

  “大哥!”曲文梁顾不上伤还没好,把胳膊支在茶桌上,一个劲儿敲桌面:“红小姐一向同你走得近,如今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能帮我们曲家东山再起,你怎么能这个时候收手呢?!”
  曲文栋似乎想好好品茶一般,给自己和弟弟各倒了一杯,隔了许久才说:“文梁,你有你的野心,章琮执意跟着你做我也不反对,但我不希望文夺和小章鱼搅进这趟浑水。”
  想到幼弟和侄女的遭遇,曲文梁也是面上一黯,但很快又说:“人善被人欺啊!那时是我们曲家势单力薄,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再被人踩在头上!若同福友会联手,这久安我们还怕谁?”
  “你不怕,我怕。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说完站起来准备走了,“这明珠酒楼,以后还是少来吧。”
  看大哥坚决地走出门去,曲文梁满是郁闷,挫败地坐回椅子上,把茶水当酒喝。曲章琮反而并不十分在意父亲的态度:“二叔,只要有小叔在,红夫人到底还是会帮着我们的。”
  曲文梁冷笑一声:“我的傻侄子,无论你小叔还是红小姐,谁能逃过你爸的五指山?你当真以为福友会能为了你小叔出气去搅和义海?还不是因为你爸的面子!”愤愤地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没等入口又磕在桌面上,茶汤四溅,“还有郑远图跟施特劳的那些资源,现在可都在你爸和福友会手里,听他那个意思,保不齐以后都是你小叔的。”
  曲章琮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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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章琮是怎么问的?”
  甘拭尘一边开车一边跟白星漠通话。后座里坐着彭月月,黑狗则在副驾上扒着车窗紧张万分——虽然是晚上,但他发现这路线有些眼熟,似乎通往前不久刚来过的牙科诊所。
  “还能怎么问,怀疑我们隐瞒与福友会的关系。”
  “他怕是巴不得我们之间有关系。你就告诉他确实有,但也是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不用过多解释,看他接下来的态度。”
  “曲章琮可能会跳过他父亲直接接触施特劳。与其从自家人手里抢,不如从冯如许手里抢。”
  “那简直再好不过啊,我们正希望他积极接触施特劳。另外,替我留意郑远图。”
  挂掉电话,甘拭尘伸手摸了一下黑狗的后脑,“放心,今天不洗牙。”虽然这么说,却依然停在诊所门口。进门看见那台可怕的机器和女医师,黑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几乎要逃跑。
  甘拭尘起了坏心:“骗你的,还要洗。”
  黑狗转身死死地抱住他的腰:“甜哥!回家!回家!”甘拭尘似乎终于找到好玩的事情,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人夹在胳膊底下,穿过诊所窄小走廊的防火门,下了两道楼梯来到一处地下室才把他放下。
  大猛开了门,看都不看他一眼:“怎么走这边?赶紧的,我还要去楼上帮忙呢。”
  这是一间由小型地下仓库改造的,设备完善且先进的武器工作室,一眼看过去仿佛是个凌乱的修理厂加博物馆。黑狗看得眼花缭乱。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武器,就连常见的刀具都有近百柄,而且都在原有制式上做了不同改动,没有一柄是相同的。
  “小黑,来。”
  黑狗几步追上他甜哥,被甘拭尘拉着胳膊、撸起袖子露出手臂。大猛从工作台上取下一副尚在制作中的拳套,扣在他的手臂上。黑狗掩不住地兴奋,好奇地看着从手指包覆到肘关节的金属外骨骼。它目前只是一个未完成的骨架,主要用于确认尺寸和灵活度。
  “给我的?”
  “嗯,你的。”所以才会扫描手部以及关节,“我们小兔兔不仅会洗牙,还是最棒的武器专家,我们的惯用兵器都出自他手。只不过用拳的太少,只好定做。”甘拭尘帮他调整贴合度,看他活动手指,握拳,击打。同时配合动作感应指令,指关节会伸出突刺,“来,试试。”甘拭尘直接敲了敲墙壁。
  黑狗也不犹豫,一个踏步冲过去打了一拳,水泥浇铸的墙壁直接被指骨的突刺打出浅坑,但在高密度金属的包裹下手骨却毫发无伤。黑狗一下子就来劲了,哐哐哐砸个不停。
  直到大猛用螺丝刀敲工作台:“再打墙要穿了!”
  拳套内里还没有加防护层,第一下虽然没事,但一口气砸下来黑狗的手指关节也发红破皮了。他毫不在意,摸着拳套爱不释手,一个劲儿问什么时候能带回家。
  把这次的数据录完,还要等待大猛给月月的武器做定期养护,甘拭尘趁机问黑狗:“小黑,说了让你想个名字,想了没有?”
  黑狗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都打击感:“嗯,想了!”
  “哦,叫什么?”
  “黑狼!”
  甘拭尘沉默了一会儿,“——狼,为什么啊?”
  “厉害!凶猛!长得比狗大!”
  看黑狗那么认真甘拭尘实在是不想笑,可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黑狗不明所以,等他甜哥笑完了,继续说:“甜哥叫‘小黑’,我喜欢,小黑就行。”
  简言之,后面那个字是狼是狗,是虎是豹,他都不在乎。
  正说着,甘拭尘的电话来了讯息。翻看一眼后叹了口气:“我那消失的未婚妻人都不露面,偏还要遥控指挥,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就在附近的?”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卖给乐园的货运仓库?有意思,我要去看看。”
  说罢就近从手边抄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对月月说道:“阿月,今晚加个班。”
  彭月月将双头尖刺匕利落地收进刀袋:“那要快点,跟阿择还有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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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红黛已经睡下了,钱金石这才从沙发上起来去洗澡。
  他的小房子一共才六十多平米的一居室,红黛自然是占了卧室,钱金石只好睡沙发。本来伤就没好,沙发也狭窄,两个晚上过去他已经腰酸背痛了。
  浑身缠满防水绷带,草草地冲掉汗渍,钱金石开始给伤口换敷料。没有小舟,他连后背的纱布都拆不下来,被渗出液跟结痂黏在一起,扯下来的瞬间痛得他大叫一声。
  “要帮忙吗?”
  钱金石转头看到红黛倚在房间门口,反问道:“你有没有烟啊?”被小舟要求戒烟,一根都没有了,哪怕能抽上一口也行啊。
  红黛骂他“有毛病”,走过来抢下了钱金石手里的镊子。
  “你会不会啊?”钱金石嘟囔着,却没反对。
  “会不会你也得受着。”动作虽然不甚熟练,但红黛很敢下手,并且会简单的清创,看得出来以前做过类似的事。“以前铃女受伤的时候,偶尔我会帮她换药——转过来。”
  变成了面对面,钱金石梗着脖子“嗯哼”一声,使劲仰着头不去看对方,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他女人缘并不怎么样,所以无法感知眼前的女人跟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只是太过美丽,以至于仿佛同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有了本质性不同,好像来自其他遥远世界的生物。而红黛此刻又近在眼前,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看起来如此柔弱,似乎不堪一击,却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危险又让她显得十分神秘。
  奇怪的感觉让钱金石有些摸不着头脑。
  敷料全部拆开,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缝合线、红肿、结痂,几乎横贯胸口的数条刀伤,让钱金石的身体看起来像被切开又重新缝合的佛兰肯斯坦。
  “为什么一直没放弃虐杀案?”红黛突然问。
  “因为没有真相。”
  “真相有时候很奢侈,要用很多人的命来换。”
  “所以你不希望找到真相?”钱金石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在调查谁,以及蒋宝芳为什么会认为他继续调查会遭遇不测。案件的背后到底与曲家牵连多深,没有人知道。
  红黛的镊子揭下一片即将脱落的结痂,钱金石“嘶”了一声。听她冷冷地问:“你一向喜欢预设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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