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洲叹(143)
祝神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被压向后方,脑袋枕着窗台,本该硌着骨头,贺兰破先用手垫住了。
他闻到贺兰破身上有股很浅淡的香气,是这些日子午睡时下人偶尔进来燃的香,好像叫山空。
祝神闭上眼,微微张嘴,用舌尖回应了一下贺兰破。
对方呼吸停滞了一瞬,往唇齿更深处去,压迫得祝神轻哼了一声。
贺兰破退出去,同他相互蹭了蹭鬓角,祝神趁机低头嗅着对方领口的香味,那里似乎山空的气息更浓一些。
接着贺兰破的手摸到他的脖子,祝神仰起下颌,任由贺兰破掌心在自己颈侧游走,等贺兰破轻轻咬住他另一边颈窝下的锁骨时,祝神捧住贺兰破的后脑,笑着问:“这算第二个?”
贺兰破吮着自己留下的压印,不知不觉祝神挂在肩头的衣服便被他扯了下去,他触碰到祝神的嘴角,用指腹轻轻擦去祝神下唇的水渍,忽然问:“试试别的地方?”
祝神不明就里:“嗯?”
贺兰破蓦地掀开他下身衣摆钻了进去。
祝神两处膝窝被分开架在了贺兰破肩上,他不得已用手撑住窄榻,慌乱间扭头瞧了瞧窗外,却见院子月洞门外守着两个侍卫,虽离得远,那两人也低着头,祝神仍是不放心,奋力用另一只手收了窗户,才仰靠着窗台大口喘起气来。
贺兰破的呼吸喷洒在他腿间,祝神看不到,只能用光着的脚后跟在对方后背蹭了蹭:“别……嗯!”
他刚要挣扎,便被贺兰破摁住腿根,祝神几乎快要禁受不住,隔着薄薄一层衣衫似是摸到贺兰破的额头:“小鱼……”
话音未落,祝神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忽仰直了脖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随即抬起小臂遮住眼睛,蜷坐在榻上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
他的五指抓着身下锦垫,时而指尖用力,时而放开,最后放下胳膊时,眼角已微微泛红,洇着点半干不干的泪迹。
祝神半合着眼,耳垂和眼下浮着一抹若隐若现的艳色,因他身体初愈,脸色本就苍白,那点艳丽便分外明显,甚至带了几分病态的意味。
贺兰破先前留在他双唇的水痕还没干,祝神咬着唇,一时咬不住了,呻吟便泄了出来。他歪头靠在自己耸立的一侧肩上,偏斜地看向自己被迫张开的腿间,断断续续低吟着,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吐不出清楚字句,只见琥珀色眼睛蒙着一层水光,鼻尖下那两瓣唇是红的,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
突然,他挣扎着蹬了两下腿,像是要从贺兰破的钳制下逃离,一个劲儿往后躲,混乱中踩到贺兰破的肩,连脚跟都在打颤:“别……别吸!”
祝神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呜咽,后仰靠在窗台上,两眼茫茫然的——小腿似乎被人亲了一口——他眨眨眼,对着屋顶只是喘息。
贺兰破替他整理好下身衣裳,将他两腿并上,起身时嘴角还带着一点白色液体。
祝神将目光缓慢而迟钝地移到贺兰破脸上,看了一会儿,先是动了动喉结,随后才抬手,将贺兰破唇角的白色抹去。
还没来得及收手,贺兰破抓住他的手腕,略一颔首,将祝神指尖的白色含进了嘴里。
祝神的眸子晃了晃,又听贺兰破说:“我小时候没吃过奶。”
他握着祝神的手,挨在祝神旁边坐下:“你就是这么喂我的。”
这话可是很有歧义。
贺兰破把祝神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地坐好,祝神起先没反应,讷讷地望着贺兰破,等脑子转了两圈后,他慢慢睁大眼,带着满脸的震惊,僵硬地转过去盯住自己的胯间。
贺兰破:“……”
“不是这么喂。”贺兰破点了点他的手指,“我是说,用手。”
祝神松了口气。
接着,他大腿一僵。
贺兰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牵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腿间。
祝神的手在那里放了很久,并没有用很多力气——总是贺兰破带着他,牵引着五指上上下下。
起先他只是觉得又硬又烫,一只手也很难握住,慢慢的祝神被贺兰破埋在自己身上时的声音吸引。他先听见贺兰破逐渐变快的呼吸,带着几分压抑和隐忍,可手上动作骗不了两个人。贺兰破抓着祝神,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滚烫,有时别开脸,把整个侧颊贴在祝神胸口,这时祝神就会听到他很轻的呻吟,像在含糊着喊哥哥。祝神稍微侧头,能瞧见贺兰破紧蹙的眉毛。
兴许这个姿势让贺兰破无法被祝神的气味包围,他很快又把脸埋回去,鼻尖蹭着祝神的领口,低浅的呻吟就变得更模糊了。
祝神心里痒痒的,停下动作,捏住贺兰破的下颌叫他抬头,笑吟吟道:“你也叫给我听听?”
贺兰破的眼神晦暗不明,两个人对视少顷,祝神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贺兰破按着跪了榻上,对方站在他身后,掌心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摸,摸到后腰,便将祝神两手卡住,低声道:“腿闭紧。”
祝神顿感不妙:“小鱼……”
一语未了,他内侧腿根间已挤进一根庞然大物。
祝神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东西磨得皮肉又烫又痛,可渐渐贺兰破蹭到不该蹭的地方,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贴着他来来回回的摩擦,祝神便受不了,想要往前挣扎。贺兰破将他拖回身下,祝神便往后伸手,够到贺兰破卡着自己两腰的小臂,虚着声音打商量:“小鱼,我给你……用手……”
贺兰破捞着他两只手押在后背,把人搂在胸前,低头咬了一口祝神的肩:“腿就很好。”
祝神摇摇头,刚要开口,贺兰破便从身后伸出两根手指探进他嘴里,压住了舌根胡乱搅动。
祝神大腿连着身下被蹭得一片通红,刚刚长出一点肉的地方随便一折腾就破了皮,贺兰破一时冲动,到了给人换衣服的时候又暗自后悔:下次直接干,不用腿了。
祝神倒是很想得开,被压在榻上那会儿痛归痛,最后舒坦也还是舒坦了,现在俩人胡闹完,也不用他收拾,连衣服都有贺兰破伺候着给脱给换,他只管两腿一张,懒洋洋睡在床上玩起那几个小玩意儿来。
贺兰破给祝神擦过了腿,又翻箱倒柜找了药抹在祝神大腿破皮的地方,等一切收拾完,他蹲在床边撑着头对着祝神发了会儿呆,一时捏捏祝神的手掌,又摸摸祝神的指节,最后举起祝神的手背放在自己从唇边挨了两下,方提及正事,问:“要不要出门?”
祝神空出来的那只手正玩着愈疾神,闻言耳朵一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出门。”贺兰破仰着脑袋,反手扣住他五根手指,与他交握道,“我们搬出去,去另一个地方。等你身体再好些了,我们就回小木屋。”
祝神被关在贺兰府一个多月,终于有机会出门了。
一到外头,他按捺多日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贺兰破深知他的脾性,扶着人上了马车便拿出一块遮掩的黑布,同祝神道:“戴上。”
祝神正琢磨这车里窗户该怎么开,听到这话转过眼来,先是一怔:“嗯?”
“戴上。”贺兰破平静地说,“免得你记路。”
祝神从揣着明白装糊涂:“记路?记哪门子的路?”
“从这里上山的路。”贺兰破说,“记住了,你有机会就会逃下山。”
祝神笑眯眯地同他打哈哈,把贺兰破的手按下去,娓娓宽慰道:“小鱼你也真是的……山路何其复杂,我哪里上一次就能记住。”
贺兰破油盐不进:“你是要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祝神:“……”
四个时辰后,祝神蒙着黑布躺在贺兰破腿上假寐。
贺兰破轻而易举攥住他藏在袖子里打圈的两根手指:“少琢磨马车上了多高的坡、朝哪个方向、用了多少时间,我叫他们在山上山下左右绕了不止十圈,期间还上了另一座山。你记的东西,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