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67)
林庚挑眉:“你戒酒了?”
徐诚含糊着说是。
林庚哼笑:“假的吧,你见过你朋友就不喝酒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徐诚悄摸摸看了郎中,现在还没怀上孩子。他不好意思说,便摇头说没有。
“这不是得看着点姜姨吗?我就不喝了。”
两人坐得近,林庚拍拍手,突地探出,摸到了徐诚的肚子。
徐诚本能缩腹躬身,把他的手夹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徐诚立马就知道这人贼精贼精猜到了。
他拿鸡腿骨砸过去,“怎么这么讨厌?知道还问。”
成亲之前,他俩都想着生孩子好可怕。
成亲之后,林庚自作主张,吃了一段时间的杀精药,被谢星珩提醒,才找徐诚商量。徐诚想要个孩子。
他看江知与生得不艰险,两个宝宝也都很可爱。而且,他再粗鲁外向,也是对未来有过想象的,哪能不要孩子?
后来林庚就不吃药了,两人也忙,没特地备孕,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徐诚被提醒,就注意着点。
他这样直说,林庚便觉得碗里的酒也不香了。
“那我也不喝酒了。”
徐诚脸上笑着,嘴里推脱:“你喝啊,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可以喝。”
林庚说话不要脸。
“我不生,那我得播种啊。种子不好长不出来。”
徐诚给他一拳头。
脸红心跳的感觉不好,他又补了一巴掌。
他是很想温柔一点的,偶尔也会模仿一下江知与的脾性,想要体贴、柔和着过日子。
但这日子,一天也没法淡着过。林庚欠揍。
夫夫俩说说笑笑,又吃吃喝喝。怕吵着里屋睡着的姜楚英,还要压抑着嗓音。
徐诚又说:“要依着你,是不是派个人过来就好,不必亲自来?”
林庚想了想,跟他说:“看情况。你朋友少,徐家跟江家亲厚,这就是私人关系,讲感情的,咱们就自己来。”
别的事情,哪有空一天天跟着闹。不够忙的。
徐诚就放心了,动手拆了另外一个鸡腿,给他吃。
门外,谢星珩跟江知与撑着把伞,拎着食盒,在外听一阵,互相看一眼,动作轻轻的转身,回家去。
他俩是想着,徐诚在这里待一天了,忙完就过来替换。
姜楚英都不认识大房的人了,也就无所谓怕不怕。晚上是守夜,还有谢星珩一起,更是不用担心。
他们过来时,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还犹豫了一下,怕破坏气氛,想着缓缓再敲门。
结果不小心听见了后话,这就不方便打扰了。
夫夫俩手牵手,原路回家,也围着炉子烤火说话。
他们吃过饭了,食盒的饭菜吃不下,放些花生瓜子豆子之类的东西在台子上烤着当零嘴。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我现在跟诚哥儿相处的时候,总会提着心。怕他变了,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随意。也怕我变了,挺好的感情,往里掺杂了利益。这回堂哥成亲,家里人手凑一凑,用不上他来帮忙。你看看他现在的身份,哪好用他?他提出来了,我心里还怕我们失了分寸,好几次想推,但重逢后相处,他没变,我也就不好说了。今天一看,原来是我变了,我想这么多,这样猜他,实在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情谊。”
谢星珩拍拍他手,然后抓着不放,给他揉捏掌心。
“跟地位悬殊太大的人相处是这样的。”
江知与摇头:“不是的,你看诚哥儿跟林庚相处,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谢星珩听着笑:“所以你跟他才是两个人啊。你们都是赤诚心,他会不管不顾,凭借心意来。你明知利害,依然会凭借心意来。所以你们才能成为好朋友。”
江知与听了也笑,过了会儿,他问谢星珩:“那你呢,你是在跟林庚交朋友吗?”
谢星珩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把他当老板。”
这个界限很模糊,一般人拿捏不来。
谢星珩年纪不大,但自小就社交属性点满,还是卷王。
他出生时,家里事业已经起来了。小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各类态度的拿捏早就炉火纯青。
古代还比现代麻烦一点,因为上位者真的能随手就把人一家给灭了,他可不敢交朋友。
朋友之间,容易失了分寸。当工作,才能长久。
而且交朋友需要真心,打工就纯粹是技巧。
工作之外,跟老板有点生活上的交集,受点恩惠、帮助,也会主动求助、麻烦老板,这是关系亲近后的正常往来范畴。
再过分一点,谢星珩就不会尝试。
琐碎一些的事,会从江知与这里绕一绕,通过徐诚来沟通。这算“夫郎社交”,不过两个夫郎原有交情,给掩盖过去了。
这样子的距离就够了。
于公来说,他在林庚那边有私事麻烦,关系有温情,不冷淡。
于私来说,江知与跟徐诚是好友,事业绑定在一起,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这种关系之下,只要不接连踩线触雷,他们就可以轻松点,放松着来。
江知与听他一顿说,想要记下,又晃晃脑子。感觉他又给这件事整复杂了。
谢星珩说:“你跟徐诚正常往来就行,以前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子。你感觉他因为你的态度、行为不开心了,我们再调整。”
杀人有步骤的。
能表现出不满,就还有机会挽救。
其他时候,松弛点。这样感情和关系都稳定。
江知与好久没跟他聊这些,连着说一阵,他突然记起来,他们刚成亲那会儿,他要去常知县府上说接管难民的事,谢星珩也这样细细教他。
江知与笑一阵,说:“小谢,你怎么跟人精一样?”
谢星珩当他在夸赞,乐呵呵应下,也说起返乡的事。
皮料已经出坑,照原计划,出坑以后,他跟着做一段时间的记录,就可以交接工作,返乡回家。
现在因江致微成亲的事,他们要在津口县过年。
也没几天了,冬天路难走,他们就多留一阵,等开春再回丰州县。
谢星珩还有学业,想着再等果酱厂开业,就动身去嘉源省,给他恩师孟培德拜年,顺道在嘉源省歇脚。
“我去读书,你看看徐诚开的分厂。那里还有很多锦缎、漂亮绣样,上回我托王府转赠的,你收到了吗?这次过去,还能再买一些。把爹爹他们叫上,也挑挑。”
江知与当然是优先谢星珩的学业,听着就点头应下。
说起衣服,他有点不好意思。
“家里在裁制冬衣,你买的那些料子,我都收到了,也送去做衣服了。这不是赶着来津口县吗?没等到成衣出来,不能穿给你看了。”
鞋子太花哨,他轻装上路,不好搭配。也怕弄脏,便一起放在家里了。
他就带了两条花样繁丽的帕子,结果天玑宝宝看见了,看得移不开眼,非要抓着。
小孩嘛,现在又喜欢玩泥巴,他手里抓一条,还要弄一条漂亮的做围脖,做口水巾。
路上脏污太多次,都给洗坏了。
谢星珩听了乐不可支。
“天玑宝宝?”
江知与尴尬又头疼。
“对,这么小就爱漂亮。我还分了一条给锦鲤宝宝,他不喜欢。天玑宝宝要,他就给了。”
谢星珩说:“那正好,我带着你跟天玑宝宝去挑挑。这回离得近,我提前找林庚商量,让他给我写个赏赐折子,最好能多写几封,省得我以后老烦他。”
江知与一如从前,不给他科举压力。没说等他取中进士,就不必这样麻烦了,只笑吟吟说好。
他不给谢星珩压力,林庚给。
谢星珩要林庚写“赏赐折子”,林庚只给写两封。
“你们过年挑一回,天热换季再有一回。秋季就有乡试,你该紧张起来,不该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冬天将就着穿现在买的旧衣裳。再开春,就春试。你不取中,你夫郎、你家小哥儿,都没好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