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612)
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蒋大郎心中不对,自然听什么都不对。
他眼皮跳跳,决心忽略黄正君的“暗示”,心里依然想:这种事,有什么好?
话是这么说,可蒋大郎上午出门的目的地,却正是花楼。
他是抱着探究心态来的。自己昨天那么失态,主要就是因为蒋三说的那些话。那么,换一个人来说,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蒋大郎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对一个厌恶的人起了心思。
按说花楼白天不开门,但蒋大郎有钱。
所以哪怕他要姑娘、哥儿们大清早出来,老鸨也毫无怨言。
蒋大郎在站出来的人里随便挑选了一个。也是哥儿,身形与黄正君有些相像。
他自忖自己还是尊重正君的,不好总是从正君身上查找其他人的影子。
门一关,那哥儿原先想要直接上手侍奉。运气好的话,结束以后,他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但蒋大郎打断他。他面上的清高、冷淡分外明显,看得花楼哥儿眼皮抽抽。不过在这种地方久了,蒋大郎这种类型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
哥儿酝酿一下,正要开口讲话。蒋大郎打断他,说:“我不是要与你行事的。”
哥儿:“……”这人神经病啊?
蒋大郎抬了抬下巴,对着床铺,说:“你上去,说点你们这儿经常说的。”
哥儿:“……”什么毛病?
蒋大郎看他,说:“还不快去?”
哥儿扭过头,心里骂骂咧咧,但却是去了。
蒋大郎在花楼里待了整整一早上,确定一件事。
他听着旁人的动静,彷佛觉得吵闹、夸张更多一点。
这是难怪的。他遇到的哥儿实在是困得要命,到后面几乎睡着。
但蒋大郎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自己对蒋三,竟然、居然……
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他回了蒋家,直接去了蒋三的院子。
蒋大郎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到在柴房前面站定,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该来这里。
他想的没错。蒋三原本没什么动静,可听了外面的脚步,又开始哑着嗓子,问外面的人话。
蒋大郎听着听着,喉结滚动。
……
……
黄正君觉得,这段日子,是自己成亲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时候。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夫夫之间能有这么多乐趣。
就连与其他哥儿见面的时候,他都总有点走神。还被打趣,说是不是想起自家男人。
黄正君犹豫一下,笑着点头。
他这副模样,引起一片羡慕的、妒忌的声音。
黄正君第一次知道,原来听别人酸溜溜讲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回到家里,听说丈夫也在,便去书房查找对方。
蒋大郎背对着黄正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黄正君进门,他都没有听见。
黄正君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往前。他来了童心,想要给蒋大郎一个惊喜。
他成功了。当他从背后蒙住蒋大郎的眼睛,蒋大郎浑身一震。等到黄正君笑着坐在他怀里,他才缓过神来。
虽是白日,但两人成婚多年,周围的下人又都已经离开了。
屋中逐渐多了其他响动。
黄正君兴致盎然。蒋大郎最先有点无法投入,但慢慢地,他像是也沉溺其中。
黄正君原先觉得这样很好。
他想到明年此时,院子里多半已经多了孩童的哭声。再过两年,孩子长大一点,要开蒙,读书。
想着想着,他听到丈夫的声音。
蒋大郎在他身边,脱口而出:“三郎——”
话音出口的瞬间,蒋大郎僵住。
黄正君同样僵住。
第487章 番外十八(25)
屋内气氛诡谲。
黄正君面色惨白,僵硬。一双眼睛是深深黑色,盯着身旁的男人。
他嘴唇都失去血色。身上原本出了些薄汗,这会儿这些汗更快地带走了他身上的暖意。
“我刚刚,”蒋大郎心虚,尝试给自己前面不自觉喊出的称呼做解释,“是又因三郎的事情心烦。”
黄正君不说话。
窗子关着,屋内没有一丝风。他就静静坐着,头脑发空。
蒋大郎的语速快了些,顺着刚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编下去:“你来之前,我便在想他的事。他把阿父气成那样,我却不能对他做什么。把这么一个人在眼皮底下放着,谁能安心?!”
说到后面,他不自觉地抬高了语调,用以佐证自己的态度。
黄正君略带失焦的眸光终于落在他面上。他的眼里慢慢浮出蒋大郎的身影,口中幽幽重复:“心烦?……夫君,真的吗?”
蒋大郎莫名紧张。
他的心跳在加速,掌心全是冷汗。
但这中时候,他不可能做出别的回答。
蒋大郎喉结滚动一下,说:“真的。”
两个字说完,蒋大郎还觉得不够。他重新用了坚定语气,握住黄正君肩膀:“真的!”
不只是说服黄正君,也是在说服自己。
蒋三算个什么东西!那就是一滩烂泥,自己多听两耳朵他的消息都是抬举他,怎么可以被他影响!
他暗暗咬牙。见他这样,黄正君忽而笑了一下。
书房中的温度开始回升。黄正君往前,慵懒地靠近蒋大郎怀中。
蒋大郎略有迟疑,却还是将人搂住。
他心里有鬼,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黄正君这会儿体温过于低。
在他怀里,黄正君说:“夫君这样烦心,我之前却没留意,是我的错。”
蒋大郎舔了舔嘴唇,回答:“你又何错之有?”
黄正君的嗓音还是慢慢的,淡淡的,说:“错在未给夫君解忧。”
一边讲话,一边抬头。
黄正君颇认真地询问:“夫君,既然蒋三那么让你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留他?把人打发到庄子里就是了。如果还觉得不够,也可以让他出些‘意外’……”
他到“意外”两个字的时候,表情甚至没有什么波动。像是在谈论,吃饭,喝水。
认真说来,黄正君的出身和蒋三院子里的孩子有些相像。
风流无度的父亲,满院子的姨娘、哥儿……黄正君就是在这中环境里长大的,他耳濡目染,对谁给谁上眼药,谁给谁下真药这中事信手拈来。
他父亲膝下一共有六个哥儿,唯有他嫁得最好,这已经能说明问题。
之前没展露出来,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夫君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冷淡了些、夫夫生活少了一些,黄正君依然觉得自己是正君、有人敬重,这就够了。
可现在他发现,并不够。
因为心烦、想到蒋三——谁信?
他脑海里这会儿还浮着刚刚夫君喊出来的那一声“三郎”。沙哑,激动,比喊他时还要缠绵。
黄正君原本以为自己没那么在乎的。或者哪怕蒋大郎是在一个月前喊出这两个字,他都可以说服自己忽略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以为自己与夫君感情甚笃,他刚刚在自己的友人们面前明晃晃炫耀。蒋大郎的表现,却像是一个恶狠狠的巴掌,直接抽在他脸上。
黄正君无法忍受。
他还是愿意给夫君一些机会。所以,他稍微试探一下。
可惜的是,听着黄正君的话,蒋大郎先是惊讶,之后就立刻否认:“不行!”
黄正君问:“为什么不行?”
蒋大郎踟蹰一下——黄正君是他的伴侣,但以两人的感情,他并没有那么信任对方。这么一来,很多话都不能说。
他只含含糊糊道:“万一让蒋三把他做的事情宣扬出去,还怎么得了?”
黄正君眼睛眯起一点,眼神冰冷,嘴上却还显得不以为意。
他说:“怎么能宣扬出去呢?再说了,大不了,让人给他的饭里下点……”
他还没说完,就被蒋大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