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208)
再往北行去,到了京城,拿出信物,被七皇子请入府中……一路上,他的行踪清清楚楚地被记录下来。
从攻略者的行路轨迹上,沈、兰二人很容易想到此人准备如何行事。
同时,沈轶对兰渡那句「先生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有了更深理解。
他问兰渡:“那边的系统应该拿到了很完整的世界背景吧?”
从攻略者的行事手段就能看出来,他的很多行为,都非常有针对性。
兰渡承认:“对。先生穿梭一个世界,需要用到1000积分。但攻略型的宿主,往往要用到3000积分以上。”
这些是在小世界穿梭时必要的损耗,并非系统扣下。
抢夺原住民身体的花费、对世界轨迹探索的花费……
如果不像沈轶这样,一切都有各种机器人代劳,而是全部动用积分进行,日积月累,是一笔很大的花销。
沈轶:“难怪他没让他的系统出来。”
兰渡意外:“不是的,先生。大部分宿主不会意识到,系统还能「出来」。”
沈轶看他,挑眉。
兰渡笑一下,“先生一开始就是修士,拥有神识……”
能在兰渡还是纯粹光团的时候,就在灵台上,把他捏圆搓扁,“但其他宿主不一样。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哪怕后面进入拥有神识的世界,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不会有让系统脱离的意识。”
沈轶心念微动:“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要求了,大部分系统也会拒绝吧?”
他已经知道,系统并不像他们号称的那样「诚实」「不会对宿主有任何隐瞒」「一切以宿主的利益为先」。
相反,他们所有行事,都是为了让宿主拿到更多世界能量,以便于最后一步的「收割」。
兰渡才是那个例外,因为沈轶最初的态度就非常明确,完全不接受有另一个意识待在自己识海。
还是「系统LD4971」的兰渡做出了「如果不答应他,后续会有更多麻烦」的判断,这才动用一部分世界能量,给自己捏出身体。
加上往后进入修真世界,恰好落在兰渡身上的造化金光。
一切都是意外。
兰渡的眼神柔和一点,说:“先生说的没错。”
所以,他和先生现在的相知相爱真的来之不易。既然心态已经转变过来,兰渡就不希望未来出任何意外。
往后,两人继续尝试着切断系统周边所有载体的方式。
期间,谢砚雪带着求来的药赶回。时淮等了师兄很久,哪怕一路上,两人都可以用小雀通讯。可长久不见,还是有许多思念。
两边相逢,师兄弟二人却来不及叙话。谢砚雪坚持,先煮药给师弟。
时淮看师兄风尘仆仆,又有心疼。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谢砚雪无奈地答应,自己先去休整,时淮精力充沛,是可以自己煎药。
时淮为攻略者所伤时,正是夏天。谢砚雪这一来一回,路上花了半月工夫。去时就热,回来时更热。
等到谢砚雪打理好自己,匆匆赶到药房,迎面先对上屋内凉风。
谢砚雪微微一怔,转眼,见时淮回身招呼自己:“师兄!”很兴奋,“沈前辈把煎药的仙器借我了!”
嗯,当然不是什么「仙器」,只是被沈轶改造过的自动煎药机。
时淮只需要对着机器说一遍煎药步骤,再把药包放进去,接下来静静等待即可。
至于屋内凉爽,则是因为空调。
谢砚雪同样不知晓这些。不过,见师弟高兴,他的神色也慢慢舒缓。
时淮被接连刺中、浑身是血、从崖上坠落的画面犹在眼前。
像是现在这样,时淮可以活泼讲话,对谢砚雪来说,已经是梦一般的好事了。
他带来的药,分为外敷内用两种。
等到药包煎好,时淮先喝了药,然后解开衣裳,要师兄为自己敷药。
他还是有点怕苦,不过喝药时,一句抱怨都没说。不止如此,时淮还在心中惊诧:师兄从前不在时,我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
现在师兄回来了,我能尝出两位前辈给我的诸多吃食的鲜香,也能尝出如今药汁的苦味……师兄真好。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谢砚雪原先正在专心处理敷药的东西,未曾留意。
一直到他备好药粉,一回身,见到赤着肩膀,朝自己笑的小师弟。
时淮看他,眼睛还是很亮,叫:“师兄,快来。”
谢砚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在如今还是农汉面貌,有了什么反应,师弟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啊。
他稍微迟了一步,时淮已经「咦」了一声,“师兄,你怎么啦?”
谢砚雪稳住心神,往前,说一句「无事」。
也不是真的无事。
算算时间,距离时淮肩膀被伤,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外面的皮肉已经长好,内里的筋脉却还断着。
他要给时淮敷药,就得先把小师弟的皮肉破开。
时淮大大方方,给他递了一把小刀,说是方才兰前辈就叮嘱过他了,煎药的时候,这把刀子就在另一个锅子里煮着。消了毒,正能用。
他这般坦荡,反倒是谢砚雪,动作微顿。
时淮催促:“大师兄?”
谢砚雪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小淮,你若疼,就……”
“就想着,师兄割完这一刀,就要抱抱我,亲亲我。”
谢砚雪哑然,“小淮?”
时淮看他,眼睛亮亮的,小声说:“这些日子,咳咳,我有时候见到沈前辈、兰前辈……”
沈轶没有把任何亲昵场面都展露给旁人的癖好,不过他与兰渡也算经历数个科技文明发达的世界,对普通的亲吻场景被时淮看到一事,并无什么不适。
而在时淮想来,自己现在干巴巴的一句,还是描述不出当时所见的气氛。
谷中一片碧色,两位神仙位于百花丛中,身侧莹光涌动。
兰前辈的耳朵、尾巴是彻底不会避开他了,而那一次,沈前辈说了什么,兰前辈先笑,再凑去吻沈前辈。
灵光浮来,遮住时淮所见。他眼前最后的画面,就是兰前辈的尾巴卷到沈前辈手臂上。
不算很过火的场面,已经让少年心跳不止。
他再度在心里把两个当事人替换成自己和师兄,然后神思飞舞。
这会儿,大着胆子提出来。语气很坚定,耳朵都红透了。
谢砚雪听着,慢慢地,耳根也跟着发红。
他低声说:“我如今这模样……”
时淮抬起手,触碰着他的面颊。
少年笑嘻嘻道:“师兄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因为这是师兄啊。
倘若他只喜爱那个隽逸皮囊,为何还要与抢占了师兄身体的妖怪相争?
他喜欢的,从来从来,都是年幼时对自己关照,年少时一同练剑。
再长大些,和他说着江湖事,讲好了,两个人要一起外出闯荡,行侠仗义,铲奸除恶的师兄。
少年的感情,热烈而坦荡。
在时淮的目光下,谢砚雪只觉得心头涌过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在时淮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手起刀落。
时淮惨叫:“啊!!”
谢砚雪眼疾手快,在时淮从前受伤的地方切开一道口子,紧接着就把准备好的药粉、纱布扣了上来。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工夫,时淮的叫声刚刚响起来,就觉得一股清凉盖上痛处。
饶是如此,时淮的面色还是有点发白,眼睛发直,看着前方。
谢砚雪动作微顿,歉然说:“小淮,我刚刚……”是觉得在时淮不注意的时候,一次性解决,总比时淮有心在意,精神紧张时下刀来得轻松。
时淮慢吞吞地抬头看他,眼睛很黑,面颊更白,一滴冷汗从鬓
角滑落。
谢砚雪几乎手忙脚乱,“小淮,你?”
时淮怨念:“师兄啊……”
谢砚雪:“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