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454)

　　沈轶去看了，和兰渡面面相觑。
　　人鱼能模糊听懂一些本世界人类的用词，文本方面，就一筹莫展。沈轶更是两眼一抹黑，他能在短短时间内学习人鱼语，却真的没有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树的条件。
　　到最后，也只能假装：“……就说我是从海上的另一块大陆过来的，”沈轶敲定，“总不可能一整个世界都说同一门语言。”
　　兰渡点头。
　　沈轶笑笑，视线又转到墙壁上的痕迹上。
　　他看不懂，却还是想办法将这些字迹记住，未来也许会用到。
　　天气再度转凉时，船终于可以出海了。
　　这是一艘帆船。船帆用从游轮货仓中找到的床单缝制，桅杆则用了兰渡用手指“砍伐”的一根长木。
　　试航的时候，兰渡在船上游来游去，确保造给他的信道可以顺利进出。
　　之后，他回到甲板上，一跃坐上船舷，和沈轶并肩眺望他们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岛。
　　沈轶只觉得自己肩头压上一点重量。他莞尔，侧头，环住兰渡的腰。
　　兰渡注视着眼前这片风平浪静的海域，说：“我应该是唯一一条主动离开领海的人鱼。”
　　沈轶听了，心想，这种时候，自己应该给伴侣一些承诺。可用人类的话说，这会儿不论讲什么，都像是在立FLAG……
　　他最终选择吻一吻兰渡的侧耳。兰渡笑一笑，转头看他，说：“咱们回来的时候，如果有其他人鱼、海妖占据了这里，咱们就打倒他们！”
　　沈轶忍俊不禁。想一想，又问：“海妖？”
　　他一直听兰渡说起这个种族，却又从来没有见过。
　　兰渡描述：“他们一般生活在海沟里，几乎从来不会上岸。对了，他们也没有人类的形态，一般都长得很丑。”
　　说到最后，他瘪瘪嘴，显然十分嫌弃。
　　沈轶更是好笑。
　　人鱼是十分爱美的生物，这点从兰渡身上各种闪闪亮亮的装饰就可见一斑。这么一个种族，难怪会说“没有人类外形”、“生活在海沟里”的另一个族群丑陋。
　　他有意逗兰渡，问：“那我呢？”
　　兰渡眨眼。
　　沈轶说：“你看，我没有你这样的我尾巴，也没有漂亮的鳞片……”
　　兰渡说：“你最好看。”
　　沈轶一顿。兰渡抬手，捧住沈轶的面颊，一下又一下吻他。
　　“你最好看，”兰渡重复，“从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这么觉得了。”
　　沈轶：“……”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柔软。两人在海风中接吻，往后，周遭再没有第三双眼睛。兰渡的手臂挂在沈轶脖颈上，还是亲昵地、亲密地与对方唇齿相接。喉咙里偶尔有含含糊糊的声音，是兰渡从来不吝惜于告诉沈轶的：“……喜欢你。”
　　沈轶低低“唔”了一声，兰渡又说：“爱你。”
　　这是他之后学会的词语。沈轶告诉他，与“喜欢”相比，“爱”要更加深刻、有唯一性。
　　原本掐在人鱼腰间的手停顿一下，往后，就是更加、更加的亲密。
　　有海豚在船两边跳跃，天边出现了彩虹的光影。
　　沈轶亲吻兰渡耳畔，问他：“兰渡，你可以生小人鱼吗？”
　　兰渡的瞳仁蓦然睁大。他想说“不能”，但沈轶紧接着说：“你不知道，对不对？……你说过，之前根本不知道两个雄性也可以……”
　　兰渡含混地回答：“对。”
　　沈轶用和之前一样的话音，问他：“那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兰渡自然不会摇头。
　　沈轶低笑，再亲他，说：“那咱们可要好好努力——你要小心，不要让小人鱼的从你肚子里掉出去。”
　　随着他的话，兰渡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他的心跳更快了。理智在说“不”，浓烈的感情却席卷了他。有一刻，兰渡模模糊糊地想，也许自己真的可以怀孕……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说性别问题，就拿人类和人鱼之前从未产生后代来说，沈轶认为，两个种族之间根本就存在生殖隔离。
　　乍看上去，人类的外表与人鱼的上半身相似。可实际上，两者截然不同。
　　他不在意这些，之前说那些话，重点也只在最后一句。
　　尤其是后来，沈轶发现，兰渡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摸一摸小腹。他最先不明所以，后面想明缘由，心情又有不同。
　　兰渡、兰渡……
　　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自己的人鱼。


第359章 番外十四（18）
　　离开小岛的前两个月，沈轶与兰渡没有目的地，简简单单地漂浮在海上。
　　兰渡可以感应到附近海域的情况。他们竟然真的路过了几个人鱼的领地，好在几者之间没有爆发冲突。
　　有些时候，兰渡会和海域中的人鱼对歌。
　　沈轶往往不说话，只在一边聆听。
　　他听到海中的人鱼问兰渡，他为什么和一个人类在一起。
　　在听说沈轶是兰渡的伴侣时，那些人鱼往往会露出很复杂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沈轶才会插话，用人鱼语表示：“我们说好了，如果哪一天我要离开他，他就可以把我关进海里。”
　　海中的人鱼惊讶，船舷上的兰渡一样惊讶。
　　惊讶完了，海中的人鱼送上祝福游走，兰渡则拉着沈轶的领子，问他：“是真的吗？”
　　沈轶亲一亲自己的伴侣，说：“假的。”
　　兰渡：“……”眯起眼睛看他。尾巴甩一甩，并不生气，而是知道伴侣一定还有后话。
　　沈轶笑笑，说：“不会离开你。”
　　兰渡嘀咕：“甜言蜜语。”
　　沈轶看他，兰渡也跟着笑，跟着亲亲沈轶，说：“我相信你。”
　　人鱼的信任，从来会被辜负，可从来也都是珍贵的东西。
　　拥有伴侣信任的沈轶，在海上航行的第三个月，遇到第一座陌生岛屿。
　　兰渡事先听到了海风中传来的岛上人类讲话声音，和沈轶模仿。
　　在沈轶听来，就是：“叽里咕噜，哇哩哇啦。”
　　沈轶：“……”
　　兰渡又听了会儿，分辨出一些基本的生活用词。岛上某种很像土豆的食物要怎么叫，人们对自己的家人、朋友……怎么称呼。
　　沈轶一条条记下，之后说：“到岸边看看吧？”
　　兰渡点头。
　　沈轶把兰渡从水里抱出来、放在轮椅上。
　　此前，沈轶已经按照兰渡的描述，用游轮上的床单、被缛等，做出了符合本世界船员习惯的衣袍。这会儿，他自己先换上，再给兰渡换了一身。
　　兰渡的尾巴摆在下方的水池里，水池两边却被衣袍遮住，前面还装模作样地摆了两双鞋子。沈轶已经想好，在对外的说法里，兰渡是自己的弟弟。他航行在海上，很大程度是为了让“残疾”的弟弟可以多看看外面世界、开阔心境。
　　靠岸前，两人最后对了一遍台词。兰渡对着沈轶叫了声“哥哥”，期间抬着头，目光清澈，看得沈轶忍不住上手捏捏他面颊，说：“等咱们回来，我再……”
　　兰渡笑笑：“什么？”
　　沈轶一样笑，说：“你知道。”
　　因是第一次靠岸，又言语不通，整个过程，沈轶都保持着十足的谨慎。
　　明面上，是他驾驶船只。实际上，却是兰渡操纵洋流，推着他们前进。
　　等到了临近岸边的地方，上面的岛民们早早看到他们，朝他们露出警惕目光。
　　沈轶从岛民们的面孔上看出紧张。他思索片刻，从货舱里取出进来制作好的鱼干。等靠岸了，双方“沟通”失败，沈轶干脆指一指旁边小孩手中那种类似于土豆的植物，在晃一晃鱼干。
　　无论到哪里，以物易物都是最简单、原始的交易方式。
　　等到岛民们确认，沈轶想要用鱼干来换取“土豆”，他们的神色一下子缓和下来。再看看显然行走不了的兰渡，其中领头打扮的岛民更加安心了，招呼着沈轶、兰渡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