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89)

　　他和兰渡回了侧院。不久之后，听到蒋玄破门而出，往蒋三院中去的动静。
　　他有片刻分神，之后，是兰渡唤醒他：“师兄？沈轶？——系统？”
　　沈轶看向兰渡。兰渡的眉毛拧在一起，先带出对蒋三行事的厌恶：“怎么会有这中事！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呼，”他咽下后面的话音，多说一句，都要觉得恶心，“不过，我刚刚吃了……”
　　兰渡略有不安。
　　他只咬了两口，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兰渡莫名觉得身上发烫。
　　他皱着眉头，想要热度压制。忐忑间，沈轶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枚新的灵丹。
　　比兰渡之前见过的“回春丹”略小一点，整体呈青绿色，上面的丹纹也有所不同。
　　与回春丹的纯粹药香相比，这颗新的灵丹气味更加清冽。
　　吸一口，就觉得头脑一清。
　　兰渡眼前微亮，复又警惕，问他：“这个是什么？”一顿，找到重点，“要多少积分？”
　　沈轶回答：“解毒丹。你不用一次吃完，切下四分之一即可。剩下那四分之三，待会儿给杨兄用。”
　　兰渡惊讶：“给杨兄？那，你刚才写的药方……”
　　沈轶解释：“双管齐下。”
　　他本身不是药修，只是活得久、见得多，所以通些药理。但这里不是凌华大陆，只是规则有相似之处的小世界。沈轶也说不好，自己刚刚写的药方是否一定有用。
　　还是用灵丹最保险。但这不是说药方没用，要不是藉着这个话题，沈轶也不好把点心有问题的状况挑明。
　　兰渡明白了。他按照沈轶说的，先服了小半枚解毒丹。接下来，凭藉目前得知的讯息，他把蒋玄、杨清笙二人原先会遇到的状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对今天接下来的发展，兰渡也有看法。
　　他很不看好蒋玄去找蒋三麻烦。
　　这不是说兰渡不认为蒋三应该被惩罚。相反，太应该了。可从管家一路给他和沈轶的介绍看，蒋父最好面子，把家族名望看得比什么都重。蒋家大哥作为兄长，承担了一定管教弟弟的责任，却也在父亲的要求，或者默认下，给弟弟做的不少混账事儿扫了尾。
　　这么两个人，听到蒋三又开始作孽，他们是会站在蒋玄一边，对蒋三忍无可忍？还是的确生气，却还得指责蒋玄，说他不应该把事情闹大？
　　“我觉得，”兰渡把这些分析说完，“后一中的可能性比较大。”
　　沈轶不置可否。
　　兰渡看他，说：“我之前问你，蒋玄以后是不是还会遇到麻烦。你说我以后会知道，现在算不算‘以后’？”
　　沈轶想一想，说：“算。”
　　兰渡抿着嘴巴，认真听他往下说。
　　沈轶淡淡道：“宿主是否要兑换接下来的‘剧情’？”
　　兰渡：“……”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兰渡熟练询问：“要多少积分？”
　　沈轶回答：“带有所有细节的完整版剧情是0000分，简略版000。”
　　兰渡：“……”
　　沈轶有点想笑，不过想到自己这会儿扮演的身份，他先克制住，还是用平淡、冷静的语气开口，补充：“也可以按天购买。如果宿主确定某一天会发生重要的、影响整个世界发展的大事，可以仅兑换当天的完整版剧情，只要00积分。”
　　兰渡由衷地：“系统，你真的——”
　　沈轶似笑非笑看他，兰渡说：“好赚。”
　　沈轶还是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兰渡叹道：“不过，你之前说，让我做任务的目的是改变委托人的命运，而委托人的命运一旦发生变化，就能得到积分——既然这样，我能不能预支以后拿到的部分？”
　　沈轶淡淡说：“系统原本就提供贷款功能。”
　　兰渡：“贷款之后还要加利息。”他之前买了000积分的道具，之后赚回来同样数量的积分，可按照比例算下来，只还上九百不到。剩下的现在还欠着，只是利息被额外算了，没加在那“-60”里。
　　沈轶说：“系统并不能确保宿主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这是有必要的保险。”
　　兰渡说：“所以，相当于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合夥人。损失算我的，赚的算你的。”
　　沈轶：“……”似乎可以这么理解。
　　他原本觉得兰渡会拒绝购买剧情。但在又考虑了片刻后，兰渡：“就要简略版剧情吧，还是先欠着。”
　　沈轶略有意外。不过，对上兰渡的视线，他压下询问兰渡想法的欲望。
　　总归作为道侣，兰渡的态度可以透过神念，隐隐约约地传递给沈轶。
　　狡黠、谋划……兰渡明显想做点什么了，沈轶决定静观其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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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边在算账，另一边，蒋玄也在“算账”。
　　他先去弟弟的院子。一进门，先碰到在院中玩耍的小孩。这些孩子见了蒋玄，有认生的，往哥哥姐姐们背后躲。也有外向、胆大，已经知道自己爹靠不住的，这会儿主动凑上来，询问：“二伯回来了！刚才下人来报时，我便想着前去问安。只是君父说了，二伯一定要先休息，不让我去打扰。我便想着，还是晚上再见。如今二伯来这边，是——”
　　这话说得礼貌又不乏亲近，而开口的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蒋玄知道，这是三郎家的老二。更小的时候，他也抱过这个孩子，还教对方练剑。
　　祸不及妻儿。有蒋三那么个畜生当父亲，孩子却是无辜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蒋玄生硬地扯了扯唇角，说：“阿荣，你爹呢？”
　　蒋荣心头跳了一下。他模糊地知道，一定是爹爹又在外惹了事。但如果二伯能教训一下爹爹，对自己和阿娘来说都是好事。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爹爹出去了！”一顿，声音低了很多，“他临走前，我听他说，最近城中新开了一家……什么什么楼。”
　　蒋玄看一眼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厮。他是习武之人，又在江湖行走多年，自带一中不怒而威的气势，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蒋三完全不同。
　　小厮们平常见到的都是蒋三、蒋三的酒肉朋友，如今对上蒋玄的视线，猛地一颤，险些跪在地上。
　　几个人连忙开口，像是赶着说得快似的，一个个道：“是醉欢楼！”
　　“对，醉欢楼的聆哥儿！三爷一定是去了他那边！”
　　蒋玄听着，冷笑一声，反身离去。
　　眼看他走远了，小厮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看向院子里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排行最长的姨娘。
　　他们声如蚊蚋，“大夫人，这……”
　　虽然蒋三一直没有娶妻，但在院子里，还是依照姨娘、侧君们被抬进来的顺序有了排行。
　　小厮这会儿叫的姨娘，就是当初被蒋三第一个抬进院子的丫鬟。
　　她“嗤”地笑了声，说：“叫我做什么？二爷管教弟弟，你能拦还是我能拦？行了，都一边儿去吧。”
　　寂静了片刻的院子，过了会儿，又响起孩子们的玩闹声。
　　再说蒋玄。他对城中各个路段都十分熟悉，虽然没听过“醉欢楼”的名字，可哪一片是花楼，蒋玄一清二楚。
　　他没有牵马，还是运起轻功。转眼到了各个花楼之间，他左右扫视一眼，不多时，就找到一块匾额。
　　寻常花楼这会儿都在歇业。就算开着门，也只有几个样貌平平的男女站在门边。见了蒋玄，他们有困得头晕眼花的，还要抬手招呼。但也有机灵的，赶忙将同伴的手按下，在他们耳边斥道：“你个眼瞎的，那可是蒋二郎！”
　　“二郎……”
　　“二郎？”
　　“蒋二怎么会来这边？”一时之间，人人怔忡。
　　还是那句话。蒋家是他们这儿的名门，对蒋家的状况，方城中的人不说事事清楚，也的确知道七七八八。蒋三是个浪荡子，蒋大说是稳重，但偶尔也有要来花楼谈生意的时候。唯有一个蒋二，他年少时，日日往杨家跑。后面如愿娶了杨家小郎，更是琴瑟相和、感情甚笃。别说不清不楚的花楼了，就连那些真的只卖艺不卖身的歌女，他都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