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30)
兰渡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再见。”
两方告别,兰渡在心里复习一下去沈轶家的方式,顺利找到车站、搭上列车。
他是以“客人”身份拜访。既然提了食材,总要进厨房。
沈轶之前不知道家里有一个兰花精时还好,如今知道了,万万没有眼看客人忙碌的道理。
但兰渡的手艺,他一时间真没法模仿。最后妥协,兰渡主厨,沈轶打下手。
兰渡抿唇笑了一下,说:“我也只是第一次试,不知道最后味道怎么样。”
沈轶反倒比他轻松些,说:“没事,你来吧。”
兰渡便点头。
沈轶家里有足够的素血。兰渡取出就一些,兑上冲过调料的水。
沈轶负责切配菜、旁观,顺便吩咐机器人管家记下兰渡的用量。
等到调料兑好,兰渡将素血灌进买来的肠衣。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前两次都没灌好。到第三次,才算成功,把鼓鼓囊囊的血肠放在锅子里煮。
做完这些,兰渡洗手。
水流从他指尖冲刷过。沈轶瞥眼去看,见到兰花精手指修长、洁白……他的眼神微微暗下,恰好听兰渡叫他:“沈轶?”
沈轶回神:“嗯?”
他“偷看”人家被抓包,面上不显,心跳却的确快了些。
兰渡笑一笑,倒是完全没察觉沈轶的不对。
他问沈轶,有无煎东西用的平底锅。
沈轶对厨房十分陌生,还是让机器人管家去找。
期间,兰渡靠在操作台上,和沈轶肩并肩。
他还是穿着短袖,与明显是“社会人士”的沈轶不同。乍看上去,兰渡气质干净、清透,像是还在校园中的学生。
——认真说来,他可不就是“还在校园”吗?
沈轶笑了,兰渡碰碰他:“怎么了?”
沈轶随意说:“异种协会虽然给你们上课,但也不算是真正的学校。楼下不远就有一个大学,是二十岁左右的人类们去学习的地方,我之前也曾经化名去这种机构读书……”
兰渡问:“我也能去吗?”
沈轶微笑。这句话完全在他的预想之中,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不轻不重的口吻逗弄对方:“现在肯定不行。你基础太弱了,得先打底子。”
兰渡是一株心态很好的兰花。他说:“老师都说我进度很快,应该三个月以后就能上中级课程。”一顿,想到到那时候,自己就没有免费房子住。虽然积分肯定不愁,但说到底,还是想留在沈轶身边啊。
他偷眼去看沈轶。沈轶正注视着机器人管家,并未看他。他的救命恩人有一张英俊面孔,这会儿嘴唇微微抿住,下腭綳着,呈现出一种冷漠、锋锐的气质。可在留意到他的目光、转眼看来之后,沈轶面上的冷淡消散很多,变成温柔。
他说:“我也觉得,你应该学得很快。”
兰渡有点心跳,就说:“我……”
他想告诉沈轶,因为对方的话,自己十分高兴。但又有担心,觉得自己太唐突,兴许要冒犯救命恩人。
左右权衡时,机器人管家拿着平底锅来了。略显僵持的气氛被打破,兰渡对机器人道谢,又说:“哎,我顺便给我自己做点吃的吧。”
沈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优雅、文质彬彬,充满绅士气度。兰渡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心动。
他们后面相对进餐。沈轶面前的盘子里,是煎过的血肠,搭配一点素菜,旁边还有倒好的、加了素血的红酒。抿一口,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显得更加艳丽。
兰渡那边,就要简单很多。他给自己煮了蔬菜,凉拌,调味也只用上很简单的香料。即使这样,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困难。
沈轶看得没办法,又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让他涮着吃。
兰渡一边道谢,一边心神不宁——尤瑟夫说了,一般而言,吃过饭之后再坐一坐,就该离开。
兰渡绝对不愿意走,总要有一个好理由。
他的目光在沈轶的房间里环视。在这里待的半个月,兰渡在屋中走过很多遍。不过当时什么都不懂,现在看,总算发现沈轶随手放在桌边的都是科学杂志。上面的单词依然晦涩,兰渡只能看明白几个词根,PASS。
电视机下面有播放器。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碟架,兰渡快速扫过架子上一个个碟盒露出的名字。而后懊恼地发现,其中大部分,自己都看不明白。
他默默叹气,视线转回桌面。
就在这时,兰渡眼前一亮。
知道了。
虽然活了一千多岁、实则刚刚步入社会的兰花精熟练地表达了对沈轶杯中液体的好奇。他尽量让自己的目的不那么明显,说:“看起来很好喝,能给我尝尝吗?”
沈轶看一眼红酒:色泽深红,酒水与素血交融在一起,酒香混合著血液香味。
对血族来说,足够诱人。但对人类,一定不是好选择。
更别说,他面前是一个味觉比人类敏锐百倍的兰花精。
沈轶把杯子拿起来,在兰渡的视线中,将其往后拉去。
兰渡眼睛睁大一点,诧异地看他。
沈轶说:“你喝普通的吧。”虽然红酒对兰花精应该也足够刺激,但总好过素血。
兰花精舔了舔嘴唇,没有拒绝。
他原本就打算“碰瓷”。
沈轶之前喝了酒,都能醉成那样,根本不省人事,何况是他?
在这个主意冒出来的瞬间,兰渡就将其敲定。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熟练了。不过,这也的确是兰花精第一次喝酒。
沈轶给他的杯子里倒了浅浅一口。一边收酒瓶,一边叮嘱:“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吐掉,知道了吗?”
兰渡先说一声“知道了”,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轶眼角抽搐一下,严重怀疑兰渡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话。
不止不听,还很得寸进尺。一口喝完,立刻就把杯子重新摆在沈轶面前,意思是“我还要”。
沈轶若有所思地看他,再给他倒了小小一口。
兰渡努努嘴,说:“多一点。”
沈轶:“嗯?”
兰渡抬手,去扶酒瓶。
他的手覆盖在沈轶手背上。温暖、柔软,一时之间剥夺了沈轶全部的注意力。一直到兰渡的手收回去,沈轶才发现,好像不小心给兰渡倒太多了。超过一半的刻度线,他自己一天也不会喝这么多。
沈轶下意识开口:“等一下!兰渡——”
兰渡没理会他,已经抱着杯子,毅然决然地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
沈轶只看到他喉结滚动。有红酒从唇角溢出来,顺着白皙的下巴蜿蜒,到了脖颈,留下一条艳丽打的红痕。最终消失在领子下面,去了更深的地方。
沈轶就一动不动。
兰渡“砰”的一声,将杯子放下,眼神昏昏,姿势却很强横,要去从沈轶手中拿酒瓶。
他眼里好像只剩下这一样东西。等到沈轶把酒瓶拿开,兰渡便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往前。
他身体趴在桌面上,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被油污蹭到。沈轶看得有点头疼,说:“别闹。”
话音刚落,听兰渡开口。那兰花精竟然还很委屈似的,说:“给我。”
沈轶不为所动:“不行。”
兰渡看他,更委屈:“为什么?”
他身体压了下去,好在绕开了两人身前的餐盘,腰腹贴着干净地方,再去够酒瓶。
沈轶无奈,抽一口气,说:“你喜欢喝酒?”
兰渡停顿。他动用自己已经被酒精搞成浆糊的脑袋思索,过了好一会儿,在沈轶判断他大约睡着、准备起身去把红酒瓶子放在柜子里时,兰渡开口了,回答:“不喜欢?”
沈轶好气又好笑:“不喜欢你还要?”
兰渡的视线还在顺着酒瓶挪动。他先抱怨:“味道……怪怪的。”
沈轶有点看不过眼,说:“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