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600)
可接下来的发展就出乎杨清笙意料了。
在蒋三的话语中,陈文渊认定,杨清笙生性放荡、下贱。最近或许没做什么,但那只是因为蒋玄就在身边,杨清笙找不到机会。
他心里已经有了全然的立场,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只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再不会往前怀疑。
既然杨清笙是这么一个人、自己又没有证据……这么一来,只要创造出新的证据不就行了?
陈文渊因自己的机敏而欣喜。
他往前,和杨清笙讲话。
因他是蒋玄平日认识的朋友,杨清笙面对他时很放松,也带着几分对蒋玄平日行事、他周围人是怎么看待他的好奇。
一言蔽之,就是想听人夸奖蒋玄。
在杨清笙的主导下,最初的话题很正常。
可往后,陈文渊开始“关心”杨清笙。
他问杨清笙怀胎六月,感觉如何。
到这里,杨清笙还能笑着回答一句:“孩儿愈发活泼了,想来是个健壮孩子。我和阿玄整日都说,无论他是男是女还是哥儿,往后都一定是个喜欢舞刀弄剑的主儿。”
说这话的时候,杨清笙面上带着对未来的期许。
他好像已经能看到这样的画面:蒋玄教孩子习武,顺便也教教自己。
一家三口,快意恩仇。
虽然早前计画把孩子交给家里,但那也是孩儿开蒙、准备读书以后的事情了。更早之前的几年,倒是可以带孩儿出去转转。
杨清笙想着这些,心头雀跃。
他没想到,陈文渊的下一句话,就给自己泼了一盆凉水。
陈文渊不想听杨清笙说他和蒋玄关系多好。他认为杨清笙这会儿还在装,不信任自己。
所以他下了一剂猛药,直接挤出一副色眯眯神色,对杨清笙说:“我第一次见杨兄,就觉得杨兄身姿动人。昨夜回了客栈,更是时时记起……”
这话把陈文渊呕得够呛。但他好不容易说完,又有点期待,看向杨清笙,想从对方面上分辨出羞涩、大胆……种种情绪。
可他失望了。杨清笙面色骤然变化,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斥道:“你在说什么?!”
陈文渊面色一沉,说:“杨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唯独对我贞烈至此?”一顿,神色又柔和起来,“如今再没有其他人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然,如果杨兄是担心被蒋兄察觉,那寻个藉口,去外间客栈也就是了。”
杨清笙听着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还不敢让自己情绪太激烈,生怕影响到孩子。
他后退一步。陈文渊只当杨清笙心虚了,干脆把手撑在窗上,网内翻去。
杨清笙瞳仁蓦地收缩,看着逼近的陈文渊,又惊又惧。
他身体往后。恰好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一道影子。
是蒋玄来了。
沈轶告诉他,刚才杨清笙身体不舒服,他给他诊了脉,知道是孩子大了,到底给杨清笙的身体造成一点负担,不过平日多运动、按时吃安胎药就好。
蒋玄听着,一面记下沈轶给自己说的种种要点,一面前来看杨清笙。
他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陈文渊想要胁迫杨清笙的画面!
蒋玄怒极,往前一步,将杨清笙护在身后。
此前比武,他的佩剑就在手边。“铿”一声,剑身出鞘,剑尖直指陈文渊。
蒋玄语气森然,质问:“陈文渊,你胆大至此!在我家中,也想对清笙不轨?!”
陈文渊心脏狂跳,气势上先弱了下去。但“对杨清笙不轨”的名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背在身上。
他脱口而出:“蒋兄,都是误会!”
蒋玄冷笑:“误会?!我亲眼看到你胁迫清笙,你还给我说误会?!再者,”他扭头看向门口,“王兄、李兄,方才你们都在门口,可有看到陈文渊是什么时候进来?”
陈文渊听着他的话,才意识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其他人。
被一双双指责、难以置信、隐隐带着厌恶的眼睛盯着,陈文渊目眦欲裂。
被蒋玄点到的两个江湖人相继开口,都说:“是了,陈兄并没有从门口进去啊!”
“对,刚刚只是沈兄出来了。还有那个小厮。”
“沈兄是大夫,给杨兄开了药……”
一字一句,都在说陈文渊不对。
蒋玄又问:“你若真的有事,走大门不行?光天化日,你从窗子翻进屋内,还有什么好狡辩?!”
他后怕至极!
之前清笙独自一人在家,自己鞭长莫及。这会儿,清笙却正在自己身侧。
哪怕陈文渊并没有碰到清笙呢?光是杨清笙受到惊吓的事实,都让蒋玄难以忍受。
他眼光沉沉,看着陈文渊,大有直接将陈文渊押送公堂的架势。
陈文渊被众人看着,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甚至能听到一些人讲话,说:“赤云剑派竟然是这样的门风。”
“是了,当年华山论剑,我便听说……”
陈文渊忍无可忍!
他自己被误会是一回事,牵连师门是另一回事。
陈文渊咽了口唾沫,昂首挺胸,说:“蒋兄,我要给你面子,是你不要!如今这么多人见证,好,我就认真与你分说——你这哥儿,在家勾引公公兄长,诬陷三郎。我不过路见不平,想为他们讨个说法!”
话音一出,满室寂静。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说话。
是杨清笙。
他面色惨白,看着陈文渊,问:“你说什么?”
嗓音发飘。
第478章 番外十八(15)
勾引公公、兄长?
世人总对风流韵事最有兴趣。陈文渊的这段话一出来,注意到“蒋玄‘诬陷’蒋三”的人也有,不过即便是这部分江湖客,也对前半句的兴致更高。
一时之间,无数目光落在杨清笙身上。
他们惊异着、探究着……玩味着。
从旁人角度来看杨清笙,会觉得他这个人身上书生气太重。当然,杨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蒋玄十五六岁时在杨家学堂外听里面的读书声、摘叶吹曲引杨清笙出来的事在小范围里也不是秘密。以往,这是蒋玄带着一点炫耀意味,讲述自己与杨清笙感情深厚。可到现在,人们目光变化很多。
蒋玄为此怒不可遏。
但这种事,又最难澄清。
他这会儿再对陈文渊做些什么,多半只会被认为是气急败坏吧?
察觉到这点的不只是蒋、杨二人,还有陈文渊。
陈文渊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他身量不如蒋玄,只比杨清笙略高。可这会儿,他却是在用一种审判的、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身前夫夫。
他看着蒋玄额头上一跳一跳的青筋,看着杨清笙惨白的面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熏熏然的感觉。
这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行侠仗义吧?做好事,让好人昭雪,让坏人得到报应。原先被蒋家压下去的丑闻、无辜的蒋三……这下子,被他挑了出来。你看,他们不是根本无法反驳吗?
陈文渊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他竟然不是最先笑出声的那个。
笑出声的是沈轶和兰渡。
也是在刚刚,电光石火间,沈轶、兰渡有了交流。
这是一个沈轶作为“系统”、兰渡作为“任务者”的世界。所以沈轶退居二线,充分地听取了兰渡的做法,认为可行,这才一起笑出来。
原先僵持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所有人的目光又被沈轶、兰渡吸引。其中杨清笙摇摇欲坠,蒋玄的视线里则带着一丝渴求。
——沈轶是发现蒋三送给杨清笙的点心里有药的人,也是在场唯一一个能给杨清笙作证的人。
但是,他说的证词,其他人会相信吗?
蒋玄的心微微提起,又开始下坠。
当中,他听沈轶与兰渡讲话。那对师兄弟好似半点都不紧张,兰渡先说:“师兄,你那真言丹,这会儿总算有用。”
沈轶瞥一眼陈文渊,再看蒋、杨夫夫,说:“只是不知道陈兄、蒋兄愿不愿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