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425)

　　比普通人的脚步要沉重，僵硬，但是时有时无，像是一阵风。
　　雕像是不会动的，但沈轶的视野可以绵延向远方。
　　他看到了一丛绿色的、跳动的火。
　　“亡灵之火，”沈轶说，“那几个骑士，已经变成亡灵了。”
　　兰渡意外。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们已经给伊恩打上了“不怀好意”的标签。到现在，罗伯特对伊恩态度改变，沈轶又看到这一幕……
　　不过，沈轶很快又说：“不对劲。”
　　兰渡耐心，也不催促。
　　沈轶的眼睛眯起一点。他看着亡灵骑士们在林中走动，他们好像刚刚苏醒，还在适应自己新的身份。有几人就在雕像旁边走过，完全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不对之处。
　　沈轶嗓音缓慢，说：“只有几个黄金骑士。”
　　如果他们真的是被林子里已有的“亡灵”感染，那其他亡灵在哪里？
　　沈轶看了半晌，没看到答案。
　　亡灵们不用睡觉、饮食。在苏醒、适应了身体之后，几个骑士就要离开了。
　　绿色的火焰漂浮在他们身边，伴随他们一起远去。
　　沈轶的视野绵延向更远的地方，一直到他再也看不到这几个骑士。
　　他冷不丁问：“亡灵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行动吗？”
　　兰渡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能自由行动的不死族叫巫妖，不叫亡灵。
　　沈轶说：“林子里没有感染他们、能给他们下达命令的死亡骑士，那他们到底是被什么感染、听从谁的命令？”
　　随着他的问题，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不过兰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沈轶回答了，兰渡沉思。
　　“那边是路迪峡谷，”兰渡说，“传说其中有龙的遗骸。”
　　沈轶回答：“我听过这个地方，不过这应该真的只是一个传闻。这么多年了，要是存在遗骸，也早该被发现。”
　　兰渡说：“也许只是在人无法抵达的地方。”
　　沈轶眼皮跳动一下。他和兰渡有默契，很多话，不用兰渡说，沈轶也能听明白。
　　人不能抵达的巨龙埋骨之地、莫名被感染的黄金骑士……
　　沈轶问：“要让一头龙重新站起来，需要多少亡灵毒素？”
　　兰渡给了他一一个非常精确的答案：“每十公斤血肉，需要就一微克毒素。”换算下来，一个人变成亡灵，就是六微克左右。
　　每一个活动的亡灵都可以不停地产生毒素。虽然效率不高，但如果黄金骑士们一路上再感染其他生物，让新的生物也转换成能产生毒素的存在，时间越久，“产能”越高。
　　沈轶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亡灵毒素有没有被提取的可能性？”
　　兰渡遗憾地告诉他：“我不知道。”
　　沈轶看他，兰渡解释：“教会的书籍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也没有真的见到过亡灵。不过，亡灵毒素依附在它们的骨骼上，亡灵之骨又可以被装在一些魔法道具里，隔绝毒素对携带者的影响。
　　“虽然这种携带一般是为了净化，但理论上讲，存在把亡灵之骨带在身边、让它去感染其他人的可能性——前提是，这个携带者原本就是一名死亡骑士。否则的话，就算感染出新的亡灵，他也不可能命令他们。
　　“至于死亡骑士，”兰渡说，“必须同样是亡灵。但是，伊恩是一个活人。罗伯特和杰克和他接触了那么久，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所以，问题应该不在这方面。”
　　沈轶听着，却说：“伊恩真的是一个‘活人’吗？”
　　兰渡惊讶，沈轶则露出沉思的姿态。
　　他第一次见到伊恩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是尸体。但很快，尸体重新有了呼吸。
　　这是一件堪称神异的事情，让沈轶印象深刻。否则的话，沈轶也不会在见到对方的短短时间内，就将伊恩认出。
　　“两个思路，”沈轶总结，“如果亡灵骑士去的方向有什么动静，里面的东西又到了伊恩手上。或者证明伊恩真的是亡灵骑士，对，这两样都能表明，当初救下麦迪逊，原本就是有意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的命运轨迹——
　　杰克不会被带到孤儿院，而是继续在糟糕的环境中艰难生存。妹妹被害之后黑化，变成很过激、手段狠毒的大药剂师，算是反派役，根本不会去公爵身边，公爵也就不会被他治好，而是会在这次重伤之后去世。
　　现在——
　　因为沈总和兰兰的蝴蝶，鲜花节那天，马车恰好停在杰克乞讨的位置旁边，有了以后的事情。


第335章 番外十三（21）
　　沈轶并不是闲得无聊，一定要给伊恩找事。
　　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满腹心计，擅长谋划，那把他放在未来的权力中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虽然孤儿院的一群夥伴或多或少站在约克公爵那边，但大家做出选择的原因不同。
　　杰克亲身经历过王都最下层的生活，罗伯特在外出执行任务期间见证了很多普通民众的苦难。
　　他们不满于皇族的执政方式，甚至不满于贵族、民众之间的阶级差异。
　　在约克公爵身上，两人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
　　公爵麾下，人们之间没有阶级的划分，只有能力的区别。
　　初到对方身边时，罗伯特并没有拿出自己前光明骑士的身份。但公爵接纳了他，并且在罗伯特表现出在战斗、魔法上的双重天分之后，对他多有提拔。
　　杰克也是一样的。在公爵身上，两人感受到了平等的尊重。
　　迪伦、奥利维亚等人受到两个好友的影响，也看到了两方军队对受伤士兵的态度差别。
　　两人和其他牧师聊天，所有人都感叹，公爵一方的伤员总能得到更好的照料，他们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一个人，愿意把最好的药品用在最普通的士兵身上。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会被放弃，在战场上就更有干劲、愿意拚搏。
　　可帝国军队不同。很多伤兵会被直接留在战场，一名以残忍狠毒闻名的军团长甚至下过命令，让这些伤兵组成队伍，拖延公爵进攻的脚步。
　　看得多了，光明教会大面上的态度还是中立。可据迪伦等人所知，不少牧师都会在给帝国士兵治伤的时候低声说几句公爵军队的好处。很多时候，一场仗还没开始打，就有人悄悄逃到公爵麾下，还带来帝国军的排兵布阵、粮草方位等信息。
　　公爵军俨然成了民心所向。哪怕皇帝有意封锁消息，也有不少类似的事情传到王都，引来民众们私下议论纷纷。
　　除了和皇帝天然站在一条船上的贵族们，民间的风向已经悄然变化。
　　但沈轶和这些人态度不同。
　　他选择约克公爵，只是因为“方便”。
　　这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怎样才能让军队、让国家发展得更好。从某些角度来说，两人算得上利益一致。而在公爵的态度里也能看出，他信任手下，愿意放权。让这么一个人坐在皇位上，对沈轶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公爵是这样，伊恩却不一定是这样。不管后者是怎样的人，有一点是没错的。如果他真的和麦迪逊结婚，那一旦公爵出事，伊恩就会继承公爵的一切权柄、势力。沈轶对帮打鸳鸯这种事兴趣不大，但既然伊恩已经流露出野心，他就需要确定这个人是否和公爵理念相同。
　　想到这里，沈轶在通信滚动条上写了一段话。
　　他打断了罗伯特等人的话题。随着沈轶落笔，所有人都安静下去。
　　罗伯特觉得不可思议，迪伦等人也各有看法。唯有一个被沈轶点到的杰克，问了句：“你要这个做什么？”
　　沈轶写：“确定一件事。”
　　杰克写：“好，这应该不难。”
　　两天以后，伊恩果然拿出一套方案。
　　他是有才学的人。这会儿藉助附近的地势，布置出一个天然的“口袋”。只等听到“公爵重病，军心溃散”消息的帝国军主动跳出来，而伊恩不介意成为那个把口袋束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