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期(67)
傅瑞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辅助工具,抹在苏日安的皮肤上,触感有点儿凉。苏日安实在忍耐不住,他伸手摸到傅瑞延的手臂,像是很无助似的,用轻且发颤的声音叫了一声:“傅瑞延。”
傅瑞延“嗯”地应声,潦草地完成前期工作,再次过来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
傅瑞延性子比较冷,做这种事的时候,很少会说什么动听的话,过程中,也没有太多新奇的花样。他习惯于抱紧对方,让苏日安面对着他。在他看来,这种面对面能看清对方每一寸表情,并且对方的变化还是因自己而起的感觉,远比其他任何的姿势都更让人愉悦。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尽管早前还没离婚的时候频率也非常之低,但无论是从感觉还是情愫上来讲,都没有这次更让人沉浸。
公寓的床没有别墅的软,苏日安觉得自己的腰好像有些麻,每一次推进的时候,傅瑞延攥着他手腕的手都会变得异常用力。但他偏偏又挣脱不了,只能如同一根浮木一般,随着潮流起伏,被海浪肆意拍打。
等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又只得再次去叫傅瑞延的名字,企图让对方放开他。
傅瑞延照做了,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房间的窗帘很厚重,苏日安午睡后没有及时拉开,此时此刻房间内一丝光亮也没有。
苏日安很庆幸这样,昏暗的环境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可以尽情地享受傅瑞延的怀抱,感受对方的一切。
两人离得很近,傅瑞延抱着他,探手摸到了他的小腿,轻轻揉了揉。
他轻声问苏日安,这个姿势腿会不会难受。
苏日安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无意间看到了对方额角渗出来的薄汗。
他抬手很好心地帮忙擦掉了,又凑过去亲了亲傅瑞延的嘴唇,埋怨他:“你太急了。”
傅瑞延没说话,将苏日安往上托了托,听到一阵稍显急促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应说:“我一直这样。”
“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该发现了。”说着,他转身,托着苏日安的腰将其放到枕头上,带着点逼问的意思,叫他,“苏日安,我知道你不想提,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吻我?”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对我那样?”
傅瑞延的语气就好像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很久了,他找不到缘由,又一直不敢贸然来问苏日安,于是便只能借着眼下这短暂的、温情的时刻来寻求对方的答案。
苏日安有些疲惫,身体的每一根筋骨都好像是刚刚被拆开,又重组起来一样。他躺在枕头上,半睁着眼皮,虚着眼睛注视着傅瑞延,只看到了一团团晃动的虚影。
他抬手去碰傅瑞延的脸颊,被傅瑞延握住手腕,侧脸在他掌心蹭了蹭。
苏日安有些疲惫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喜欢,就不会跟你结婚了。”
傅瑞延愣了愣,停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自打从两人相识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年头,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傅瑞延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日安亲口说喜欢。
见傅瑞延愣神,苏日安不安地动了动,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怕傅瑞延再继续确认什么,于是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下压,企图用吻蒙混过关。
傅瑞延很配合地再次抱住了他。
这场久违的床事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才结束,彼时,苏日安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他侧躺在床上,明明是冬季,却觉得身下的枕被都要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
他想去洗个澡,但没有力气,迷迷糊糊中看到傅瑞延又伸手去摸床头柜,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有些抵触地说“不要了”,抬手去推傅瑞延的肩膀,却推不动。他觉得傅瑞延真的好重啊,还要继续用力的时候,却傅瑞延捉住了手。
紧接着,一枚冰冰凉凉的东西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苏日安清醒了很多。他不再挣动,半举着酸痛的手腕,确切地感觉到了箍在指根的触感。
他迟疑片刻,慢吞吞地伸长手,像寻找依靠似的,摸到了傅瑞延的手臂。
“新戒指。”傅瑞延说着,牵起他的手腕,吻了吻他的指根,又拉着苏日安的手去摸他的。
傅瑞延无名指上同样也有一枚。
“喜欢吗?”傅瑞延凑到他面前问。
苏日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嗯”了一声。
傅瑞延又接着问:“要开灯看看吗?”
苏日安没应声,傅瑞延拨了拨他汗湿的头发,劝哄道:“也看看我,好不好?”
苏日安默许了,床头灯打开后,房间里的黑暗被冲散了,傅瑞延和他手上的戒指一起,清清楚楚地映在苏日安的眼里。
傅瑞延抱他去洗澡。浴室里没有浴缸,苏日安站得腿软,半靠在傅瑞延怀里,在对方帮他冲洗的时候,配合地抬起了手臂。
温暖的水流冲刷着皮肤,没一会儿,苏日安又开始觉得很困。他强打着精神和傅瑞延聊天,问傅瑞延,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在你家留宿之后。”傅瑞延说,“原来那枚旧了,我拿走了,换枚新的给你。”
苏日安又抬手看了眼,戒指的样式很简单,和之前那枚是同款风格,戴在苏日安手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合适。
“那之前那枚呢?”
傅瑞延如实说:“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苏日安觉得傅瑞延好像有什么收集癖,把所有东西都收整起来,还必须要放进保险箱。
但傅瑞延却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将淋浴的水管放到一边,看着苏日安自己动手涂上沐浴露。
和苏日安平常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香气扑鼻而来,等他弄好,傅瑞延又重新拿起淋浴帮他冲洗。
泡沫顺着皮肤滑了下去,傅瑞延让他转身,背对自己,抬手顺着他的脊背抹了抹,滑到侧腰的时候,指腹停在了腰侧的一处吻痕上,轻轻摩挲了片刻。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去买戒指的那天吗?”傅瑞延说,“那天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苏日安被他碰得有些心不在焉,僵着身子没有回头,注视着镜面上凝结的大片雾气:“是吗?”
傅瑞延“嗯”了一声,又道:“而且当时你一直盯着旁边的情侣看。”
“为什么?”傅瑞延问,“他们有什么让你觉得羡慕的地方吗?”
苏日安没回答,自己也说不上来。
要真说起来,当年的情景在他的印象里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买戒指的那天傅瑞延在门外等了他很久,并且过程中对方挑三拣四,耽误了很多时间,最后又因为司机的误时,由他亲自送傅瑞延回家。
在这个过程中,到目前为止,要说唯一清晰的,大概是那天傅瑞延给他戴上了戒指,还有返程路上送他的玫瑰花。
苏日安想不起来什么情侣,也不太想去回忆那段时间的事,只搪塞说时间过去太久,自己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催促傅瑞延快点帮他洗。
傅瑞延便没再多提,仔细帮他冲洗掉泡沫,然后拿来浴巾帮他擦拭身体,用浴袍裹住了他。
“我没别的意思。”傅瑞延帮他系好浴袍的带子,解释说,“提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别的恋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有这个。”傅瑞延握住他的手,摩挲着那枚灯光下反射着莹亮光点的戒指,恳请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把它摘下来了。”
第55章 以后要怎么跟你生活
那天之后,几乎整个春节期间,傅瑞延都陪在苏日安身边。
他将自己的工作都带来了公寓,基本不怎么回家,在苏日安的房间有了自己的位置,洗手间摆上了自己的洗漱用品,玄关处也终于有了专属于自己的拖鞋。
两人都不是什么爱好广泛的人,待在一起能做的事情很少,每天也就是一起做做饭,看看电影,然后外出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散步。